這是十年中最重要卻又最不爲人所注意的經濟事件!

【友財網外匯資訊】-有時,最重要的經濟事件會以頭條新聞、股市崩盤和政府官員的瘋狂干預等形式出現。

這是十年中最重要卻又最不為人所注意的經濟事件!

有時,一股難以解釋的力量匯合會產生巨大的經濟影響,但在大多數人甚至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這股力量出現和消失。

在2015年和2016年,美國經歷了第二類事件。

由於新興市場的相關疲軟、石油和其他大宗商品價格下跌以及美元升值,商業投資大幅放緩。

痛苦主要侷限於能源和農業部門,以及向它們提供設備的製造業經濟部門。總體經濟增長放緩,但仍保持在正增長區域。

美國失業率持續下降。

任何沒有在能源、農業或製造業工作的人都可以原諒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然而,從很多方面來看,理解這場衰退——把它看作是一場小型衰退——是很重要的。這有助於解釋過去兩年的經濟飛速增長。

2016年春季的小衰退結束後,資本支出從2016年年中開始反彈,自那以來加速增長。油價已升至四年高點,這是今年商業投資激增的一個主要因素。

這有助於解釋2016年大選期間製造業密集地區明顯存在的一些經濟不滿。它對下一次經濟低迷可能來自何處提出了警告,並顯示出政策制定者對全球經濟不可預測的變化保持警惕和靈活是多麼重要。

最重要的是,2015—2016年的小衰退給任何可能想把美國看作一個經濟島嶼的政策制定者提供了一個警示。

這一事件鮮明地證明了特朗普政府面臨的風險,即與其他國家就貿易和安全問題進行談判,可能造成經濟損失。

在海外發生的事情可以比以前更迅速、更有力地回到美國海岸。

*它是如何發生的*

小型經濟衰退與整齊度背道而馳。這是一個關於溢出、反饋循環和意外後果的故事。但這裡有一個總結:2015年,中國領導人擔心他們的經濟正在經歷一場信貸泡沫,他們開始實施抑制增長的政策。

這些措施效果太好,導致經濟急劇放緩。這反過來又給其他新興國家帶來了麻煩,對這些國家來說,中國是它們的主要客戶。與此同時,美聯儲終於對美國經濟正在恢復健康越來越有信心,並計劃結束其超寬鬆貨幣政策的時代。

隨著美聯儲收緊貨幣政策,歐洲央行和日本央行的貨幣政策制定者則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美國加息、歐元區和日本降息的前景,推動美元在全球外匯市場大幅升值。

這反過來又使中國的問題變得更糟。長期以來,中國一直將人民幣與美元掛鉤,因此美元走強也降低了中國企業在全球的競爭力。

當中國在2015年8月試圖通過放鬆聯繫匯率制度來減輕這種負擔時,它面臨著資本外流,使經濟狀況變得更糟。

此外,在主要新興市場,許多公司和銀行都借入美元,因此美元走強使它們的債務負擔更加沉重。

綜上所述,當美聯儲採取行動提高利率時——正如它最終在2015年12月所做的那樣——它實質上是在收緊金融環境,從而放緩全球大部分地區的經濟增長。

新興市場的放緩反過來意味著對石油和許多其他大宗商品的需求減少。這導致了它們的價格下跌。西德克薩斯中質原油(WTI)價格從2014年6月的約106美元跌至2016年2月的不到30美元。

銅、鋁等金屬以及玉米、大豆等農產品的價格也大幅下跌。這隻會加劇巴西、墨西哥和印尼等許多主要大宗商品生產國的經濟痛苦。

鑑於美國能源生產商的價格下跌和債務負擔沉重,股票和風險較高的公司債券市場面臨壓力,尤其是在2016年初。

這給投資者造成了損失,並引發了對金融體系整體穩定性的擔憂。每一種力量都與其他力量有聯繫。這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系列問題的交集。

這使得診斷異常困難,更不用說修復了,甚至對於那些工作就是要做那件事的人來說。

*來自華盛頓的觀點*

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官員每年召開八次會議,制定利率政策,他們的工作是找出對美國經濟最有利的政策。

他們的工作不是制定一個對中國、巴西或印尼最有利的政策。進入2015年,美國的情況看起來相當不錯。通脹率低於美聯儲設定的2%的目標,但長期以來央行官員所依賴的傳統經濟模型預測,由於失業率迅速下降,通脹率將開始上升。

即使油價和其他大宗商品的價格在年中開始下跌,美聯儲的模型仍認為這對整體經濟有利。

當然,一些石油鑽井工和農民的收入可能會下降,但各地的消費者都會享受到更便宜的汽油和雜貨賬單。儘管官員們花了很多時間來觀察全球經濟,但事實是美國並不像許多小國那樣依賴出口。

2008年的金融危機表明,美國和歐洲的銀行體系是如何緊密交織在一起的,但與中國銀行的關係卻並非如此。

換句話說,在許多美聯儲官員看來,整個2015年夏季,美聯儲的穩健舉措似乎是為了開始加息。

美國財政部負責美國的貨幣政策,直到2015年,美元走強基本上都是良性的。

“當時有一種感覺,認為美國表現不錯,而世界其他地區表現不佳。”時任財政部副部長、現為PGIM固定收益公司首席經濟學家的南森·希茨(Nathan Sheets)稱,“這是由美國強勁的基本面推動的。”

但在2015年夏末,金融市場開始對全球貨幣和大宗商品的反饋迴路做出更為激烈的反應。

似乎一些舊的經驗法則——即美元升值或油價下跌可能對經濟產生的影響——可能並不適用。或許,預測機構使用的經濟學模型已經過時,未能完全解釋能源生產激增與製造業和金融市場之間的聯繫變得更加緊密的方式。

當時,奧巴馬政府經濟顧問委員會成員傑伊·尚博(Jay Shambaugh)表示,“這些事物都以不同的方式相互關聯,它們都在同一個行業和經濟領域循環往復。”

儘管如此,將這個複雜的故事提煉成給高級官員的清晰備忘錄並非易事。

他表示,“你必須把備忘錄寫得短小精悍,切中白宮的要害,很難說我們到底認為發生了什麼。”

在美聯儲的閉門會議中,官員們開始討論市場波動的爆發是否真的對整體經濟構成風險。他們應該堅持穩步提高利率的計劃,還是放慢腳步?

在10月份的兩天裡,這場辯論公開上演。美聯儲副主席斯坦·費舍爾(Stan Fischer)不願調整計劃中的加息,也不願讓金融市場的波動左右政策。

2015年10月11日,他在秘魯利馬的一次演講中稱,“我們目前預計,最近這些事態發展對美國經濟的影響不會大到足以對政策路徑產生重大影響。”

曾在財政部從事國際事務的美聯儲理事萊爾·佈雷納德(Lael Brainard)更擔心一些。

她於10月12日在華盛頓表示,“有一種風險是,國際交叉趨勢的加劇可能會對美國需求造成更大的直接壓力,或者對美國政策將出現更大分歧的預期可能會通過進一步收緊金融環境來施加限制。”

佈雷納德女士是對的。

*損害是如何發展的*

美元走強、新興市場增長放緩和大宗商品價格下跌的惡性循環,導致從2015年年中開始,某些資本產品的支出大幅下降。

2016年農業機械支出較2014年下降38%;對於石油和天然氣結構——比如石油鑽井平臺——這個數字下降了60%。

與水力壓裂技術相關的石油和天然氣勘探熱潮隨著能源價格跌至谷底,以及與此相關的設備銷售也陷入停滯。

隨著這些行業國內資本投資的下降,以及海外市場的疲軟,相關行業的企業都受到了打擊。重型設備製造商卡特彼勒2016年的營收較2014年下降30%。相比之下,在經濟的大部分領域,一切如常。

企業在電腦和辦公樓等投資上的支出持續上升,消費者支出也在上升。儘管如此,工業領域的低迷程度足以將強勁的擴張轉變為疲弱的擴張。

在截至2016年中期的四個季度中,總體經濟增長率從去年的3.4%下降到1.3%。國民經濟不斷增加就業。但是德克薩斯州哈里斯縣,包括以能源為中心的休斯頓及其附近郊區,在此期間裁員0.8%。

在伊利諾伊州皮奧里亞,卡特彼勒的家鄉,就業率下降了3.2%。實際上,這是一場局部的衰退——在某些地方很嚴重,但足夠的集中並沒有使美國整體經濟陷入衰退。在新澤西州的威利斯頓,由於巴肯油田石油和天然氣開採激增,經濟多年來一直蓬勃發展,所有類型的企業都關閉或削減工資。

“情況每週都在變化,但每週都在變糟。”威利斯頓釀酒公司(Williston Brewing Company)的老闆馬庫斯·瓊特(Marcus Jundt)在2016年3月接受CNBC採訪時稱,“我們不知道底部在哪裡,但我們還沒有到達底部。”

但情況可能會更糟。

*它是如何結束的*

珍妮特·耶倫在2014年初就任美聯儲主席時,她接手的是一個在美聯儲利率政策的大力幫助下持續多年穩步增長的經濟體。

決定如何以及何時收回這種支持——何時加息——將成為她任期內的決定性選擇。在過去六年多的時間裡,利率一直接近於零。

2015年,有跡象表明美國經濟正在恢復健康,她和她的同事們認為是時候開始加息了。她是一位頂尖的勞動力市場學者,她的職業生涯主要是研究勞動力市場緊縮最終如何導致通貨膨脹。

當年7月,隨著新興市場的動盪,失業率為5.2%,略高於美聯儲官員認為與完全健康的勞動力市場相符的水平。

接著八月的動盪開始了。

耶倫在9月份選擇不加息,等待更多證據表明經濟確實在軌道上,新興市場的問題不會對國內經濟造成太大損害。但到12月,她判斷情況已經穩定到足以加息。

與此同時,美聯儲公佈的預測顯示,其高級官員預計將在2016年再加息四次。幾周之內,全球市場就發出了一個信號:不要那麼快。

美元持續走強,大宗商品價格持續下跌,標準普爾500指數在1月底和2月初的三週內下跌約9%。債券收益率暴跌,表明美國面臨衰退風險。

2016年2月中旬,世界上最強大國家的金融領導人將在上海召開G20峰會。在全球市場陷入動盪之際,最大的問題是:官員們能否控制住這些力量?

峰會參與者發佈的官方聲明中多次提到了動盪,承認了“資本流動波動”和大宗商品價格下跌的風險。

但比任何話語更重要的是接下來幾周發生的事情。

峰會結束兩天後,中國下調了對銀行的存款準備金率,基本上為更多的貸款打開了閘門。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中國將投入更嚴格的控制關於資本在國外的流動,並尋求將人民幣匯率與美元的聯繫不那麼緊密。

峰會結束三週後,美聯儲又召開了一次政策會議。

美聯儲官員沒有像去年12月預想的那樣進一步加息,而是拒絕加息——並大幅降低了他們對2016年剩餘時間裡加息幅度的預期。這些步驟加在一起就足以結束惡性循環。

美元停止升值並開始下跌。油價跌至谷底,開始復甦。在美國,到2016年夏天,資本支出再次增長。

*在上海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融市場的一些分析師對太平洋兩岸的協同行動抱著陰謀論的態度,猜測各國領導人在2016年2月的G20峰會上達成了秘密協議。他們稱之為“上海協議”——本質上是,如果中國也採取自己的行動,美聯儲將推遲加息。

耶倫稱,事實並非如此。她在接受採訪時說,與中國代表團在上海進行了廣泛的意見和信息交流,但沒有承諾或明確的協議。

“我意識到,在世界很多地方,這看起來像是某種秘密的握手協議。”她表示,“這不是交易。這是影響美國經濟前景的全球經濟和資本市場,美聯儲對此很敏感,考慮到這一點,並適當地影響政策。”

她稱,美聯儲做了它認為對美國經濟最好的事情,卻不知道中國會做什麼。前財政部官員雷克斯也否認了一些秘密協議的想法。

“這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他稱,“有很多會議。很多雙邊和四邊會議。你與你的同行會面,討論了全球經濟,思考了面臨的挑戰和可能採取的行動。但私下裡沒有達成任何不屬於正式聲明的協議。”

即使沒有正式的秘密協議,結果證明——世界上最大的兩個經濟體的領導人都明確地聚焦於形勢所帶來的風險——已經足夠了。

*經驗教訓*

從經濟數據來看,2015—2016年全球大宗商品貨幣螺旋式上升的影響顯而易見。在2018年的經濟辯論中,情況就沒那麼嚴重了。

首先,儘管特朗普政府聲稱對商業投資的激增負有全部責任,但小衰退的反彈是一個主要因素。白宮經濟學家公佈的圖表顯示,從2016年第四季度大選開始,美國經濟將大幅增長。但從多數指標來看,這種好轉始於2016年年中,而非2016年末,白宮的“六季度複合年增長率”指標表明瞭這一點。

其次,在2016年大選期間,小衰退很可能影響了一些政治態度。儘管沿海大城市的經濟狀況相當不錯,但2016年對許多當地經濟嚴重依賴於鑽探、採礦、農業或製造支撐這些行業的機器的人來說,形勢相當嚴峻。

2016年10月,農業貿易刊物《農業脈搏》(Agri-Pulse)進行的一項調查發現,86%的農民對美國的現狀不滿。

第三,經濟政策制定者需要表現出應對新信息的靈活性,即使這些信息不符合他們自己的預測或先入之見。

如果耶倫因為接受過勞動力市場經濟學家的培訓,在2016年之前更堅決地堅持加息計劃,結果很可能是一場真正的衰退。

“她總是在學習。”宏觀政策透視(MacroPolicy Perspectives)總裁朱莉婭·科羅娜多(Julia Coronado)稱,“她不會過於自負,執著於一種世界觀。”

最後,它表明全球經濟聯繫如此緊密,以至於上海或巴西聖保羅的事件可能在遙遠的地方造成不可預測的影響。

去年,特朗普政府一直在向中國和其他主要經濟夥伴徵收關稅,以爭取更有利的貿易條件。

但小衰退警告了反彈的風險。不管你喜不喜歡,全球聯繫的複雜性意味著政策不能只關注國內。2016年,人們從慘痛的教訓中吸取了教訓,即使不是每個人都在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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