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新藥研發成本昂貴賽航母?解析《藥神》背後的產業邏輯

導語:隨著電影《我不是藥神》熱映,人們記住了“藥神”,實際上還應該記住更多的“藥俠”,比如現實中為改善中國醫療產業而默默無聞奮鬥的鬥士們。

01

“正牌非仿製”藥的努力,是否打水漂?

在電影《我不是藥神》中,代購印度廉價仿製藥救命,成為那些想活下去的患者鋌而走險的招數。

但仿製,也許並非解決問題的正路子,必須從根上去解決,比如自力更生研製同樣廉價的國產新藥。就像老百姓們說,藥就是命,難道政府就不能拿出兩彈一星的精神投錢去研發新藥嗎?

一粒新藥研發成本昂貴賽航母?解析《藥神》背後的產業邏輯

其實,兩彈一星的精神在醫療界是不缺的。最近,合肥科學島正在研發的針對急性白血病新藥,也就是治影片中的那個絕症的藥,算是針對這個醫療空白的一個努力?

2017年12月11日,南京傳奇生物的CAR-T療法成為國內首個獲得受理的臨床申請;12月13日,信達生物的信迪單抗注射液上市申請獲得受理,成為國內首例提交上市申請的國產PD-1單抗,用於治療霍奇金淋巴瘤。

還有來自資本力量的努力,也彰顯瞭解決問題的誠意。例如,本土五大製藥公司之一的復星醫藥,累計從資本市場融資累計超210億元,來做研發。高研發投入,是復星醫藥工業板塊的重要看點,其研發投入在A股醫藥板塊長期處於前列。

更值得一提的事情是,中國本土的復星乾脆把“印度藥神”給徹底收購了。

——2017年,復星醫藥完成對印度仿製藥廠GlandPharma的收購。

GlandPharma是印度第一家獲得美國FDA批准的注射劑藥品生產製造企業,並獲得了全球各大主要藥品市場的GMP認證。

再比如近期的融資事件,來自青松基金的近千萬元天使輪投資“智藥科技”,試圖用AI手段,用強過同類美國獨角獸公司的技術數據,來解決長期頑冥不化的醫療痼疾。

這對於動輒上億的新藥研發費用來說,也許只是杯水車薪,卻好過沒有任何改變。

無論如何,這個世界還是正在改變得更適合讓人活下去。在資本和產業的雙輪驅動下,那些將被死神奪命的人們將存一絲活的希望。

從大的宏觀背景上看,可以說,《我不是藥神》播映的正是時候,恰逢大批新藥上市的“新藥元年”,裡面揭示的問題具有現實預警意義。

2017年,美國FDA批准了46個新藥,創下20年來最高紀錄。獲批新藥以抗腫瘤和罕見病藥物為主。中國食藥監總局(CFDA)更是在這一年加速狂奔,利好新藥臨床和上市的審批政策頻出。

“新藥研發通常分為兩個方面,一是滿足今天的臨床需求,提高藥品可及性,如CFDA提速審批讓新藥更快在中國上市,讓老百姓不用再到印度買藥,在國際上批准的藥將來可以在中國同步批准。”中科院上海藥物研究所研究員沈競康表示,“二是滿足現在還沒有很好治療手段的需求,這是腫瘤藥物集中的原因。”

2018年1月4日,CFDA發佈首部《中國上市藥品目錄集》,第一批收錄131個藥品203個品規,以進口原研藥為主,共有172個品規,佔85%;2017年批准上市23個品種、36個品種規格,數量也是近年峰值。

7月6日,劉青松藥物學研究團隊自主研發的一款急性白血病靶向藥物獲批開展臨床試驗,有望五年後正式投入市場。

急性髓系白血病(AML) 是成年人中最常見的一種白血病。30%AML的“罪魁禍首”為FLT3-ITD激酶突變,在2017年之前,全世界都沒有臨床通過的靶向藥物可以治療。2017年5月,由諾華公司研發的世界上首個臨床應用於此病症的靶向藥物在美國獲批上市。

然而,該靶向藥物售價高昂,一個月的劑量在美國賣到15000美元,相當於人民幣10萬元左右,且該藥在使用過程中易導致一些副作用,國內暫時沒有批准其入市。因此,臨床上急需更加安全有效的靶向藥物。

劉青松團隊從2012年就開始研究這一靶向藥物,經過了“老藥新用”研究等多個階段,最終成功研製出HYML-122。“過程很複雜,僅成藥性優化這一項研究,就需要兩年時間。”劉青松說。

HYML-122是一種新型結構的、高選擇性、高活性的FLT3激酶小分子抑制劑。該藥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目前已申請了中國和PCT專利保護。

2017年11月,劉青松團隊和合肥合源藥業有限公司聯合向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申報了臨床試驗,經過藥監部門嚴格的審查及研究,在2018年6月底獲得臨床試驗批件。“想獲得臨床試驗批准很不容易,需要經過多輪測評和審查,確保可以‘藥物上人’。”劉青松說。

這個時間週期是五年,比較起動輒十年以上的週期算是快的。其實,新藥研發週期長、投入大、效率低一直是醫藥領域的明顯痛點。

德勤發佈的一項關於新藥研發回報價值的研究稱,2017年新藥研發回報率下降到3.2%,低於2010年的10.1%。藥企需要花費近20億美元將一個藥物投入市場。

新藥研發風險高,無數製藥公司、生物科技公司以及科學家,數十年如一日,投入大量的財力、物力和人力,卻無功而返。

所以,歸根結底,老百姓為什麼買不起藥?正是這樣九死一生的項目成功率推高了專利藥的價格。因此,如何提高新藥研效率、降低研發成本,從而降低藥物銷售價格、拯救更多病患的生命,成為繞不過的命題。

一粒新藥研發成本昂貴賽航母?解析《藥神》背後的產業邏輯

02

荒誕的商業邏輯,難以根治的產業痛點!

在治病救人和天價特效藥的討論之中,藥廠很容易被描述成為貪得無厭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主義惡魔,撇開道德討論不談,從經濟學上我們不妨看看一個藥廠研發新藥到底要花多少錢。

先說結論:新藥研發貴得令人髮指,一粒新藥可能比一艘核動力航空母艦還貴,你信嗎?

事實上,像“格列衛”“索菲布韋”這樣的專利藥,其生產成本並不高,真正使得定價昂貴的是鉅額研發投入。

一款新藥,製藥業為其付出的平均研發成本大約為26億美金。事實上,一些專利藥的生產成本並不高,主要投入都在研發,既包括單款藥物的研發投入,還包括諸多失敗項目的沉沒成本。

業內有說法:“第一片抗癌藥的成本可能是50億美元,第二片往後的抗癌藥成本可能是50美分”。那說來說去,研發藥品為什麼這麼貴?大概有以下幾個理由。

首先,從研發到上市的成功率低得難以想象,數億美元成本的百裡挑一。

據說,每100個進入臨床研發的抗癌特效藥,最終能走向市場的不到5個。與此同時,這其他95個藥品,每個數以億計美元的研發成本就打了水漂了。怎麼辦?那隻能通過最終批准的藥物的定價來收回成本。

其次,十多年研發時間太長,病人等不起,藥廠其實也等不起。

據說,從最初在實驗室的研發算起,抗癌特效藥的整體研發週期甚至可以達到15-20年。而這期間,藥廠是不能從這款藥上拿到一分錢的,所以現在藥廠規模越來越大,因為小藥廠即便有研發出了很有希望的新藥,但是研發的週期就能活生生把它拖到破產。

再次,研發成本本身也在爆炸式增長!

若以每10年為一個單位,從1970,1980,1990,到2010的每個十年裡,藥品的研發成本幾乎增長了15倍。

專利保護有20年啊,藥廠還不賺的盆滿缽滿?不存在的!

你作為一個藥廠,研發了一款新的抗癌藥,實驗室裡做了3年,走過流程審批花了11年,申請專利到批准用了3年,總共花了50億美元。於是你說,終於可以獨家賣藥掙錢了!結果發現,怎麼只剩下3年保護期限了!與此同時,在你的專利保護過期之後,任何人任何廠商都可以甩著膀子照著你的藥品隨便抄隨便賣隨便掙錢了。怎麼樣?充滿酸爽吧。

人命大過天,為保命印度人就是這麼幹的!

沒錯,印度的確有“強制專利授權”(Compulsory Licensing),很多印度公司甚至通過這種製造仿製藥的方法,迅速成長成為藥業巨頭(例如NATCO)。在2012年一起指標性的案例判決種,印度當地法院判決德國拜爾公司的抗癌藥Nexavar在印度失去專利保護,所以本地的藥廠可以可著勁隨便繼續仿製了。

回到剛才提的例子:你作為一個藥廠,研發了一款新的抗癌藥,實驗室裡做了3年,走過流程審批花了11年,申請專利到批准用了3年,總共花了50億美元。結果發現,只剩下3年保護期限了!然後印度政府笑嘻嘻地跟你說:“因為印度人買不起,所以我們強制專利許可,讓印度藥廠生產一模一樣的仿製藥。而且還會出口到泰國緬甸老撾柬埔寨等等國家,不過不用擔心,我們每顆藥會給你交10美分地專利使用費用的”。

中國藥學會與麥肯錫發佈的《中國醫院藥品報告:深度洞察》顯示,2010至2012年間上市的24個創新藥物,在2013至2016年間增速達27%,但在中國醫院渠道獲取市場份額對創新藥而言有一定難度,從第1年到第5年,24種創新藥物中,只有3種的份額提升超過於2%。

這裡面的邏輯悖論是—— 如果沒有成功之後的鉅額利潤,藥品公司為什麼要承擔風險,去做動輒十多年的數以億計美元純砸錢,不聽響,沒效益,而且最終成功率可能只有百分之五的事情?

還有,如果大家都去買廉價仿製藥,到最後,怎麼可能還會有藥廠願意承擔這種風險去研發特效的抗癌藥物?

那麼,沒有特效藥的癌症患者,在那個時候,應該怎麼辦?! 答案無解。

最後,舉一個比較成功的A股上市公司的例子——復星醫藥。

當然,現實並沒有那麼絕望。正如藥神誕生於印度,把藥神給收購了不失為良策,之前提到的復星醫藥就是這麼幹的。

復星醫藥持續完善“仿創結合”的藥品研發體系。除新併購的Gland Pharma外,復星醫藥在研新藥、仿製藥、生物類似藥及一致性評價等項目共171項;2018年初,苯磺酸氨氯地平片(施力達®)通過仿製藥一致性評價,有助於公司不斷提升產品質量。報告期內,單克隆抗體的研發進一步加快,有6個單抗品種、11個適應症已於中國大陸獲臨床試驗批准,其中3個產品已進入臨床III期;另有3個創新單抗均於美國、臺灣地區獲臨床試驗批准。同時,利妥昔單抗注射液(用於非霍奇金淋巴瘤的治療)於2017年已報新藥上市申請,有望率先打破國產單抗生物類似藥零的突破。

除新併購的Gland Pharma外,復星醫藥銷售過億元的製劑單品或系列共有21個。這麼看來,它是不是很成功呢?

復星醫藥2018年Q1收入同增47%,而新藥上市、醫院運營支撐後續高成長。

數據顯示,復星醫藥近三年制藥業務研發投入呈逐年上漲趨勢,所佔醫藥工業營收比重亦逐年上升,達到9%以上。作為對比,A股化藥公司平均研發投入在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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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中國需要更多民間藥俠的誕生

電影主角的原型陸勇更願意自詡為“藥俠”,而非“藥神”。一字之差卻暗含深意,神是天賦使命,而俠是後天修煉而成的,有著艱苦卓絕的努力過程。

像陸勇這樣的“藥俠”在中國還有很多,比如說楊晨也可能算曾經的一個,只是他“改邪歸正”走上了創業的路子。之前提到的青松基金投資的人正是他。

2015年,剛從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學研究院獲得博士學位的楊晨,也開啟了印度醫藥之旅,但與陸勇代購藥品不同,他創立了康安途,通過醫療旅遊的方式,將丙型肝炎病人帶到印度,在那裡走門診看病拿到印度仿製的“索菲布韋(由美國吉利德公司研發的丙型肝炎特效藥物)”後回國治療。通過這種方式,楊晨和他的團隊幫助了近5000名中國病人獲得低價並且有效的印度仿製藥。

在《我不是藥神》首映的日子裡,楊晨發了一條微信朋友圈,曬出他來往印度的飛行軌跡。“三年多的堅持,三十萬公里的旅途,初心不變,砥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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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曲折漫長的救命路線卻讓楊晨思考,如何能讓更多的中國病人用上價格合理的專利藥,免去代購藥物風險或是長途旅行的勞頓。

2017年,藥理學博士楊晨與計算機輔助藥物設計專家黃韜博士,聯合來自國內頂級高校機器學習團隊的頂級科研人才,共同創立了新科技公司——智藥科技(原洋安醫藥),公司註冊在寧波,總部設在上海,實驗室設在蘇州工業園區的中國科學院上海生化細胞所蘇州產業園區,旨在研發能夠切實提高藥物發現效率的人工智能技術,並將其應用於抗病毒領域新藥研發中。

目前,智藥科技已開發出虛擬藥物篩選分子對接工具KangDock,在測試數據集上的預測準確度已達到了93%,超出美國獨角獸公司AtomWise同類產品AtomNet近4個百分點。據悉,這一技術的應用有望為製藥業節約數億美金研發經費。

從原理上說,AI技術的興起能幫助研發人員更快速地搭建富有預測性的模型,從而創建更有效的製藥配方、降低失敗風險,從而縮短研發週期和降低成本。AI可以將新藥研發的成功率從12%提升至14%,這僅有的2%的增長不容小覷,可以為整個生物製藥行業節省數十億美元,同時,還可以省下很多研發時間。

AI+新藥研發這一領域,目前除了有初創公司,譬如twoXAR、BenevolentAI、CytoReason、晶泰科技;也有像輝瑞這樣的巨頭涉足,它早在2016年就與 IBM Watson Health達成合作,將Watson的AI技術用於其研發新型抗癌藥。


前言:在這個時代,以區塊鏈為運用模式的計算機新技術、AI人工智能為首的新技術、共享為主的新模式、新零售為代表的新業態 聚攏形成的新經濟;正在加快重塑商業形態,國內供給側經濟改革步入深水區,金融即將告別野蠻生長 而回歸本源,脫虛向實已成定論,中國經濟增長新舊動能轉換迫在眉睫,在新一輪改革進程中,我們國家的中小民營企業該何去何從?

為此,2018年我們將在7月27日-29 日,舉辦資本盛宴總裁峰會暨第二屆《中國社群思維日領袖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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