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原以为七年后与他重逢,她该是惊慌失措的,然而……

故事发生在四月的南城。

阳光照耀下,临湖的酒店花园内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生日宴,温暖干完所有的活,临走时视线留恋地看向餐桌上的蛋糕。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送她一个生日蛋糕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蛋糕真是太漂亮人了,光看着就食欲大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了一角。

但,这丝毫不影响温暖的心情,她侧首看向领班,说道:“婷姐,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能带走这个蛋糕吗?”

“那蛋糕是客人们剩下不要的,你要是不嫌脏的话,就拿回家吧。”

她喜出望外,赶紧动手收拾桌上的蛋糕。

然,一道傲慢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安伯,把剩下的蛋糕拿去给翠茜和阿曼达吃,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能少了它们的份儿。”

“这个……少爷,这蛋糕是甜的,不适合犬类动物食用,我看还是不要给它们吃比较好。”

被称作“少爷”的少年与温暖差不多年纪,长相精致,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尤其他有一对漂亮的桃花眼,潋滟地放射出摄人心魂的眸光。

看见她手里的蛋糕,他清亮的眸子里露出鄙夷之色,“安伯,忘记我的吩咐了?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温暖急了,“不就是一个吃剩下的蛋糕吗?你家的狗不能吃,不如给我!”

这人肯定是养尊处优惯了,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间疾苦,竟然奢侈到把蛋糕给狗吃?要知道,有些人家连生日蛋糕都买不起。

比如她……

领班悄悄提醒道,“温暖,这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容家少爷,容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你不能这么跟他说话。”

“为什么不能?不就是个有钱的少爷吗,有什么了不起!”温暖不服气地说道。

少年闻声看来,眼底有明显的怒气,下一秒,他疾步走来,伸手就要挥向她。

温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并紧紧闭上了眼。

然,他的巴掌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倒是那盘漂亮可口的蛋糕被他猛地掀翻在地。

看着地上被摔得稀巴烂的蛋糕,温暖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看来,想要送妈妈生日蛋糕的愿望是无法实现了。

她忿然抬首,瞪向他。

当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少年的身子重重地一震,眸子不受控制地扩大一圈。

她胆子挺大,却有一双小鹿般清亮的眼睛,雾气氤氲,楚楚动人,密梳般纤长的睫毛俏生生地眨巴着,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泪珠闪烁的样子叫人怦然心动。

少年从未对谁动过心,但她的模样真是叫人怜惜,不知不觉间,那股火气便熄灭了。

只不过,他有他的骄傲,说出的话总不能收回来,依旧傲慢地道,“反正,这蛋糕是我的,就算烂了坏了,也还是我的!”

“你……蛮不讲理!”

知道争不过他,人家不愿意给,她也不能强要,温暖委屈地跑出厨房,泪水从眼角一颗颗滑落。

几个星期过去……

在一个清爽的午后,温暖盘腿坐在教学楼后的木棉树下,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剩菜剩饭。

一个黑影突然笼罩在她的头顶,她仰起头来,碧蓝的天空一望无垠,数米高的木棉花开得无比绚烂。

竟然是他?那个盛气凌人的容家少爷!

妖孽般俊美的少年向她展齿一笑,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炫目的光芒,“温暖,做我的女朋友吧!”

温暖呆住了,她没听错吧?

他却笑得更灿烂,“没错!温暖,就是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那一刻,他的出现,让她陷入迷惑……

彼时的温暖,从未想过做容爵的女朋友,她很清楚他们之间存在的差距,更不愿参与他这样的豪门少爷擅长的爱情把戏里。

所以她坚信,容爵对她温暖来说,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可她哪里猜得到,七年后,当她和他重逢的那一刻,故事才是真正的开始——

故事:原以为七年后与他重逢,她该是惊慌失措的,然而……

去到目的地,温暖从包包里翻出备好的脂粉,化上精致的妆容。

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她再次埋首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深v型花边领口修饰出完美的柔软弧度,效果似乎不错。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从出租车里下来,一抬头便看见头顶上方两个鎏金大字——“皇巢”。

终归是声色场,即使站在底层,也能看见半空中一道道耀眼奢华的霓虹光束,张扬无比地挥舞在浓郁的夜色中,整栋大厦都充斥着动感的音乐声,以及买醉人们疯狂兴奋的咆哮声。

如此奢华迷乱之地,温暖并不喜欢。

但,她来此有要事得办,眼下是她唯一的机会,容不得半点迟疑。

直行电梯将她送达最顶层,踩着一路奢华的波斯地毯,她忐忑不安地来到至尊vip包房的门口,手心里早已捏出了汗。

“进去吧,就等你了。”领路的服务生冷冰冰地说。

温暖微微颔首,深呼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

包房内安静得出奇,氤氲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男人周身弥漫着冷然的气息,轮廓忽明忽暗,面容模糊,既神秘又邪魅。

他坐在八人座昂贵青皮沙发上,唇角微弯,铅灰色休闲外套随意地搭在一旁,黑色衬衣的领扣已解开,领带斜斜地耷拉着,慵懒幸感地斜靠在椅背上,神态轻佻,气势却凌厉逼人。

然,男人模糊的脸部轮廓,令温暖的心不觉一抽。

为什么,她觉得他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的突然出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抬起头来,身子微微前倾,露出一张帅到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脸,简直如同艺术品雕塑一般,只嘴角微勾,已是一副颠倒众生的皮相。

尤其是他那双漂亮而狭长的桃花眼,懒洋洋的,看似漫不经心,但眸子里却透着一股邪气,看见温暖的脸时,他的目光骤然黯淡下来。

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温暖浑身一僵。

老天,她没有看错吧,竟然是他?!

脑子里瞬间当机,无法回神,半晌后才意识到:难道,皇巢的幕后老板就是七年不见的容爵?!

这怎么可能?!

当下,温暖慌了神,随口扯谎道,“对不起,好像是我走错了。”

转身要走,却听见他朗声说道,“慢着!”

温暖足下一顿。

“走错了?”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笑着喝尽酒杯里的酒,双眸紧紧盯着她的眼,“你不是想进来卖吗?怎么,急着要走?”

男人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嫌恶,似乎并不愿意看到她此刻的默认,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案几上后,仰身躺回沙发椅背上。

温暖正想说话,侧手边的洗浴室被人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子从里边走出来,十分不雅地提着裤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暖。

此人是容爵的合作商,日本人,名叫松下次郎。

见温暖身形妖娆得令人遐想联翩,活脱脱一个转世妖精,只这么一眼,已是骚乱了松下次郎的心。

一落座,他就笑着问,“容少,这位美女是——”

隔着一张摆满酒水和时令水果拼盘的桌子,容爵的身子慵懒地斜靠在软椅上,一双黑瞳犹如清冷黑夜中闪光的星,直逼温暖的面庞。

“大概也是模特公司介绍来的新人,”末了,他补充道,“松下先生要是喜欢,随便挑。”

温暖心里一惊,随便挑?他以为,是挑衣服吗?!

还未来得及反应,下一瞬陡地被人捉住了手腕,温暖在眩晕中跌入松下次郎的臂弯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而容爵却是面无表情。

他竟然无动于衷,还亲手送她入火坑中?他是真的不记得她,还是根本就记得,所以才这么冷漠地捉弄她?!

从未被人这般侮辱过,温暖心里那道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瞬间轰然坍塌。

但,她并没有急着发火,而是半推半就地坐回沙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松下先生先别急,漫漫长夜,我们可以慢慢玩。不如先和我玩一玩掷骰子,如果我输了,我给您敬酒,如何?”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这筹码还不够。若是输了,就用嘴喂酒,玩起来才更有意思。”松下次郎贪婪地提出要求。

“好,就用嘴喂!”她豁出去了。

故事:原以为七年后与他重逢,她该是惊慌失措的,然而……

闻言,沙发上男人握住酒杯的手不觉一紧,淡寒的眸光唰地从温暖的脸上扫过,眼底迸射出一道似有若无的警告。

仿佛没有接收到容爵的警告,温暖依旧含笑,为松下次郎倒上一杯酒。

不过只是个吻而已,虽然这二十三年间她吻过的男人不多,经验也是少得可怜,但她不在乎。反正她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不是容爵,傍到一个有钱的金主就行。

松下次郎看似兴味盎然地接过酒杯,实则已将两人的对视落入眼底。

他若无其事地吆喝,“来来来,温小姐,开始吧!”

于是,两个人开始玩起来。

容爵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只顾与身边的莺莺燕燕谈笑风生。

良久,才回转身端起酒杯,一边将殷红的酒液倾入口内,一边如猎豹般穿过透明的酒杯,捕捉着温暖脸上所有的表情。

被他这么一瞧,温暖就走了神,她掷了个二四五,而松下次郎掷的是三三六,一点之差,她真就输了。

依照游戏规则,输了的人,该用“嘴”喂对方喝酒。

温暖偷偷地看向容爵,他的表情自始自终毫无变化,就那样冷睇着她的脸,眸色忽深忽浅,看不出任何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她拿不准,不知道容爵的沉默代表何意。

容爵不说话,松下次郎也是极有耐心地等着,好似在等他开口似地。

今儿,容爵请他来此消遣娱乐,就是想从他手里拿到单子,他名下的容氏集团想要大刀阔斧进军日本市场,需要他的支持。

一旦事成,据保守估计,这一笔买卖至少能为容氏带来上亿利润,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事儿,容爵没道理不做。

他只需给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便能顺其自然地把温暖送至他身边,而他松下次郎也好满足心愿,抱得美人归。

只不过,看起来容爵和那女人关系匪浅,事情似乎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松下次郎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确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佯装漫不经心地等着。

而此时此刻,温暖完全傻了眼,其实她大可假装醉酒,发发酒疯翻桌走人,偏生她愣愣地杵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是在玩火!

透着余光,温暖隐约看见容爵冷魅无情地凝视着自己,好似在等着她玩火**一般。

顿时,一颗心烦郁得无法透气。

这样一来,她只好怀着一副“逼上梁山”的心情,喝了一口酒,闭上眼,“大义凛然”地凑近松下次郎……

然,就在这时,一道咆哮声陡然穿透包房:“够了!你给我停下!”

面容妖孽的男人终究忍不住站起身,迅猛地牵住她的手,疾步走出包房外。

那一刻,温暖的喉间,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

容爵将她带出包房不多远,便拐入一个隐秘的通道,倏地扳过她的身子压向墙面,动作迅速得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

他的粗鲁撞痛了她,她奋力想要甩开,但手腕被他抓得很紧,根本挣不脱。

她蹙了蹙眉,“放手!”

他置若罔闻,寒怒从心口腾腾往上蔓延,利眸牢牢擒住她的双眼,“你真的打算吻他?”

她蹙了蹙眉,纠正道,“是喂,不是吻!”

“都一样!”

“不一样!”

“不许顶嘴!”

他气急败坏地摇着她的双肩,挺拔的身影像沉沉的巨兽,压着他,令她动弹不得,“回答我,如果我不拦你,你真的要继续?”

“要不能怎样?说好了愿赌服输!”

“该死的女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剑了?”

温暖眼里起了一层雾气,“我变成怎样,都与你无关!”

然,下一秒,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便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他像是一只饿极了的凶兽,体内那股排山倒海的火焰十分可怕,急转的热情让温暖感到又惊又怒。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刚才,他不是还一副嫌恶她的表情吗?甚至还辱骂她,怎么现在却像是一头野兽似的,对她做这样的事呢?

他当她是什么?!

温暖心里没来由地生气,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容爵的束缚,抬手就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通道内是那么尖锐,那么刺耳!

“容爵,就算我再怎么下剑,你也没有权利侮辱我!”

骂完,温暖噙着泪跑开。

容爵怔住了,良久都回不过神来,脸上传来火拉辣的刺痛感,脑子里她的倩影却是始终挥之不去。

菱角有致的唇瓣渐渐抿成危险的弧度,嘴角竟然扯出一丝痛感,仿佛尝到了一丁点的血腥味。

原本想着七年后与他重逢,她该是惊慌失措的,然而,她不但没有了少女时期的青涩,反而较之以前更为泼辣和伶牙俐齿。

曾设想过无数个与她重遇后的场景,却独独没有猜中方才的那一幕。

容爵眯了眯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哼,她这一巴掌,打得还真够狠的!

只是,拔了老虎胡须,就想轻易脱身?岂能如她所愿!容爵眼底浓烈的怒气骤然狂卷,二话不说,转身就追了出去。

温暖站在公交车站旁,愣愣地盯着水泥地面,唇上的触感是那么强烈,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心里仿佛长了草。

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却摇不去那发丝般被风撩起的思绪……

故事:原以为七年后与他重逢,她该是惊慌失措的,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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