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離開了多久嗎?」 她平淡答道,「七年」

“你知道你離開了多久嗎?” 她平淡答道,“七年”

“你知道你離開了多久嗎?” 她平淡答道,“七年”

“你知道你離開了多久嗎?” 她平淡答道,“七年”

半小時後,出租車抵達沈家在南郊的宅院。

沈家先祖曾是大清王朝的官員,身份地位不低,皇室賜的這座宅院歷經了好幾次歷史戰火依舊完好如初,內部保留明清時的風格,在當今,幾乎價值十個億。

出租車在大宅門前停下時,對向駛來的邁巴赫也緩緩停了下來。

從邁巴赫車上下來的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裝沒有絲毫皺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輕抬眼簾瞧著喬初淺。

沈北川,他怎麼回來了?

喬初淺心裡一怔,隨即想這是沈家,他貌似回來吃飯也是應該的。

院子裡的好幾條路都通向主屋,喬初淺不想跟沈北川照面,遂選了小道,到達主屋時,傭人過來迎接,“少奶奶,晚上好。”

喬初淺臉色僵了一下,點頭,跟著傭人進屋。

沈家老太太今年不過六十多來歲,一身藏青色盤扣旗袍更顯年輕,正笑容滿面的在客廳和沈北川說話,聽到傭人通報後,連忙站了起來。

喬初淺走至客廳,乖巧的和老太太打招呼:“奶奶。”

“哎!丫頭快過來!”窈窕動人的喬初淺讓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挪了挪身子,讓她坐自己旁邊,“丫頭坐這來,讓奶奶好好看看你!”

坐老太太身側的沈北川垂眼品著茶,渾身氣息淡漠,壓根當喬初淺不存在。

喬初淺咬了咬唇,還是坐了過去。

她這麼一坐,就和沈北川挨的極近,鼻尖縈繞的那股陌生而熟悉的冷冽氣息讓她有些目眩,渾身不自在,挪動臀 部稍稍離後邊的男人遠一些。

老太太見到喬初淺是打心眼的高興,拉著她問東問西。

後來又觸及到喬氏夫妻意外車禍死亡的話題時,喬初淺多少有些失落。

老太太瞧在眼裡,心疼的把她摟到懷裡來,“傻丫頭,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奶奶說呢?”

“奶奶,這些已經是過去的事,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喬初淺用了好一會來平復心裡的情緒,朝老太太抿唇一笑,“只要您安康,淺淺就很高興了。”

老太太拿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呀,就知道關心別人。”

這話時,老太太還越過她去看了看沈北川,見男人沒什麼表示時,一肚子的火。

都怪她這孫子沒用,這麼好的媳婦都留不住!

沈家上桌吃飯是按照輩分來的,喬初淺跟沈北川離婚後,理應說是客人,應該坐最下方,老太太卻執意讓她坐沈北川旁邊。

“北川,湯蠱離你那近,給丫頭盛碗湯,讓她補補身子。”

“不用奶奶,我自己來就好。”喬初淺忙著拒絕。

老太太卻責備的看了她一眼,“那怎麼行,讓北川盛,丫頭你不要動手了!”

說著,老太太又拿眼神示意著沈北川。

沈北川抿了抿唇,起身,端起喬初淺的湯碗給她盛了一碗湯,喬初淺伸手接過,觸及到他冰涼的指尖時,心尖一顫,忙垂下眼去。

老太太樂呵呵地一笑,她先動筷,其他人才敢動筷。

融洽的飯局進行到一半時,老太太問了一下喬初淺現在的住處,得知她還住在以前的喬家大宅時,皺了皺眉頭,頗有些心疼。

“丫頭呀,你家宅子放在那七年沒住人,味道肯定很大,改明兒我讓人過去裝修一番,這段時間你還是回來住吧,有人照顧你,奶奶也放心。”

“媽,你是不是糊塗了?”坐在餐桌右側的貴婦憋不住了,忍不住說:“北川已經跟淺淺離婚了,她都不是沈家的兒媳婦,住到沈家不合規矩。”

老太太向來不喜歡大兒子的第二任妻子,此時見她不滿出聲,瞥了她一眼,“淺丫頭能不能住到我沈家,要你來批准嗎?”

貴婦臉色一僵,訥訥的說:“媽,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怎麼,我現在在這個家一點話語權都沒有了?”

老太太這麼一出口,在座的都不敢吱聲。

誰都知道沈老爺子當時死時,把所有的財產都移交給老太太,其中更是包括唐宋明清時代一些珍稀的古玩,足足有兩箱,換句話來說,老太太是個實實在在的寶。

萬萬是不能得罪。

“在沈家,奶奶您是最值得尊敬的長輩。”沈北川突然開口,說話的語氣難得不那麼冷硬,“我們都希望您長輩百歲,健健康康,又怎麼敢氣您呢?”

“奶奶,北川說的是。”喬初淺趕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邊,盛了一碗熱湯端到她跟前,笑道:“奶奶,先喝湯開開胃吧,呆會丫頭陪你去後花園散散步。”

老太太看在喬初淺的面子上,這才鬆鬆眉頭,點頭,“好,還是丫頭好。”

沈北川瞥了喬初淺一眼,很快,便收回自己的視線。

這個話題,算是止住了。

飯後,喬初淺陪著老太太去後花園散步。

老太太不知道喬初淺和沈北川當初離婚的內幕,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一直說沈北川的不是,隱晦的透露,希望喬初淺原諒沈北川。

喬初淺抿唇一笑,總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一老一小在後花園聊天到十點多,後來喬初淺見時間太晚了,和老太太道別。老太太私心想留喬初淺在這裡住,不過喬初淺一直推辭,她也只好作罷。

“奶奶,您回去吧,有人來接我的。”喬初淺說,奈何老太太就是不幹,把一件披風罩在她肩膀,硬要送她去宅子外。

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靜靜佇立在那。

身姿頎長的俊雅男人依靠在車身邊,神情散漫又放蕩不羈,一雙健美有力的長腿極其吸睛,皮鞋邊散落著好幾個菸頭。

“北川啊,還沒走嗎?”

看到沈北川時,老太太先是一愣,不由分辨的拉著喬初淺走了過去,笑眯眯的說:“太晚了,你就送送丫頭吧。”

不是詢問,是直接的命令。

見老太太這麼說,喬初淺眉頭一跳,“不用的奶奶,我可以自己回去”

“哎,這麼晚,你就別讓別人來接了。”老太太說,還把她往沈北川那推,“剛好北川也要回市裡,順路送你一下。”

喬初淺被推的遂不及防,直接摔進沈北川結實的胸膛裡。

嗅到了淺淺的薄荷清香。

她手忙腳亂的從男人懷裡站起來,沒發現頭頂上那雙清亮幽深的眼眸盯著她看了好半晌,將嘴裡的煙扔在地上用皮鞋捻滅。

“嗯,奶奶放心,我送她回去。”

在喬初淺傻眼的時候,沈北川已經彎身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似邀請一般。

老太太笑眯眯的,“丫頭,到家了給奶奶發個信息。”

喬初淺接受也不是,拒絕也不是,猶豫了好半會,呼了一口氣,“那奶奶再見,以後有空我再來看您。”接著,彎身坐進車內。

“好好!”老太太笑著點頭,面對沈北川時,又冷下臉來:“夜晚路不好走,開車記得慢點,你自己有沒有事我不管,別磕著我家丫頭了。”

沈北川嗯了一聲,從車前繞過,坐進駕駛座,啟動車子離開。

很快,車子就駛入濃濃的夜色中。

車內兩人沉默不語。

後來,還是喬初淺的手機鈴聲打破這種詭異的沉默,喬初淺接聽電話:“祁。”

“你現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喬初淺飛快的瞄了沈北川一眼,溫柔的說:“我十五分鐘後到家,景言跟你在一起還乖嗎?”

陸祁低笑,嗓音動聽:“剛剛吵著要吃披薩,結果吃了一塊就睡著了。”

想到小包子憨憨可愛的樣子,喬初淺竟不覺笑了出來,“祁,辛苦你了。”

車內的空間比較封閉,哪怕喬初淺沒有開擴音,和陸祁的對話也是一字不漏的傳進沈北川的耳朵裡,纏綿的話語讓他臉色驀地一沉。

沈北川動手排擋踩油門,猛地將車速給提高,突來的速度嚇喬初淺一跳。

她偏頭過去,就見沈北川單手點燃一支香菸,臉上的表情明滅不定。

“祁,回家再跟你說。”喬初淺很快便掛了電話,緊拉著把手。

她最怕沈北川開車的時候。

車內一片死寂,靜的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廂內忽然響起了男人岑冷的問聲。

“喬初淺,你知道你離開了多久嗎?”

喬初淺默然。

良久,她給了回覆,“七年。”

“是整整2555天零四個小時!”

沈北川糾正她的話,薄唇吐出一圈兒的煙霧,煙氣繞著在車內蔓延,竄進喬初淺的鼻子裡,讓她嗆了一下。

“咳咳。”

沈北川睨了她一眼,冷呵,“是不是見陸祁在汕北終於穩定了,才肯回來?”

“我離開多久,回來又怎樣,好像跟沈總沒關係。”

喬初淺皺起眉頭,呀不喜歡他這種尖刻涼薄的說辭,說話時,不由帶著點挑釁的成分。

“跟我沒,關,系?”沈北川重複的念著。

他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玩的詞,伴隨著冰涼好聽的聲音,他扶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都浮現了出來。

他踩剎車的力道極猛,喬初淺沒來得及防備,整個人慣性的往前撲去。

讓差點飛撲到前玻璃窗上時,可一隻大手攔腰,又將她給拽了回來。

喬初淺後背重重撞到座椅上,疼得剛叫了一聲,沈北川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帶著凌厲又傷人的力度。

“喬初淺,你知道我再次看到你這張臉時,多想掐死你嗎!”

因為她,無數個日日夜夜來,他心,疼的發緊!

“......是嗎?”

喬初淺忽然放棄了掙扎,垂下眼來。

“可是,離開了你,我很快樂。”

聽著這傷人的話,沈北川心裡挫敗又憤怒,他刻意收斂起來的冷意,瞬間從他周身傾瀉而出。

他伸出手,猛然的拽過喬初淺的身子,低下頭,狠狠的就吻了上去。

“唔,沈北川……你放開……”

破碎的聲音從喬初淺唇邊溢出,她兩手推著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這種報復性的舉動。

可沈北川重重壓著她,不讓她有半分能掙扎的可能,只是用力的吮吸著她的唇,帶著一層薄繭的掌心從她衣襬鑽了進去。

引得喬初淺渾身一顫,身子瞬間繃緊。

他手勁有些重,讓喬初淺像是受到屈辱一樣。

她莫名就想起七年前的新婚夜,無聲而洶湧的哭著,淚水也染到沈北川的臉龐上。

“沈北川,你又想......強....我嗎?”

因她的話,原本兇狠的吻,忽然變得輕柔下來。

沈北川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

他停下胡亂摸索她身體的動作,臉色陰沉,緊盯著她,一字一句,“我強...你?”

“不是麼?”她望入他的眼,淚眼婆娑,“你什麼時候顧及過我的意願?每一次做...,不都是逼迫著我的麼?”

包括,她懷上景言的那次。

“呵……”沈北川聽見了,冷呵出聲。

如若她不說,他還真不知道,原來每一次的......,她都是被迫的?

此時的沈北川,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炙熱,甚至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寡淡薄涼。

“下車!”

他忽然開口,嗓音涼薄得像是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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