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娃要過河|迷妹來信

妹娃要过河|迷妹来信

2017年的小幸運

年終歲末,平淡而又溫馨的一年即將過去。沉思回顧,過去一年中,遇見了很多很多可愛的人。無論是臺上還是臺下的,都一樣美好。

“美好”大抵是我能想到的最貼切的詞了,臺上的人兒用他們的熱情讓臺下的人打心眼兒裡喜歡,甚至還有點驕傲:你看我喜歡的人多優秀啊!

喜歡你應該是我這輩子做的最美好的事!

也許是被我們的“日常花痴”所感染,這一個多月來遇見了許多可愛的人,他們吃安利,跟我們一起看戲,討論戲,分享著彼此內心的情感,每個人都是那麼真摯、美好……

在最開始的安利中我曾呼喚:希望有人跟我們一起看妹娃,一起為楊俊老師打call!

真好,她來了。

迷妹來信

文 / 隱子

她說:《妹娃》於我不僅是一齣戲,於我是‘‘’重生‘’的開始。

人說孩子的出生使母親的人格更完善,妹娃就是她的一個孩子,從孕育開始便再也沒離開過她的生活。她的微博裡幾乎每一個月都有“妹”的消息,在字裡行間裡見證了一個孩子的出生、成長、成才。

妹娃的報道宣傳中有不少有關民族、有關政治、有關技術的,卻總覺得少了些人少了情,都不是心裡最純粹的妹娃。可真想把心裡的妹娃捧到紙上時,突然不知該如何下筆,怕自己才疏學淺輕薄了她,就全當講個故事吧。

小時候喜歡宋祖英,《龍船調》自然是聽得不少,只要是她一聲"妹娃要過河 是哪個來推我嘛",坐在電視機前也總會情不自禁地合上一句"我來推你嘛"。聽多了意識倒也定型了,好像存在得理所應當,未曾想真正聽懂著一唱一和,竟然是十幾年後的事了。

"阿朵,阿朵"急促地喚,姆媽口中"妹娃過不得河"緊張地重複著。

只聽遠處有人唱"妹娃要過河,想這個情哥哥,山寨這邊水長流,哥哥也,等你把我推過河,推過河"

序很柔,那聲音飄渺遼遠。

"郎趕場,妹趕場,龍船河邊結成雙",是一年一度女兒會,著五彩民族服飾的姑娘排成排走出來,盡情地舞蹈著。"插起耍,郎也顛來妹也狂"小夥的加入場面更加熱鬧。"哥們心癢,客家男,跟你耍一場。”唱詞很有民族風情,就是生活中的,充滿了青春的躁動。

"風從虎來,雲從龍,我只對雲朵訴忠腸"阿龍註定是與眾不同的。

第二遍看的時候突然覺得蠻有趣的。或許就是命中註定,他隨口一念便是她的名,無意識中竟已認定了“朵”了。

這“朵”呀,正是龍船寨寨主的未嫁女。和河邊的熱鬧不同,她一人站在樓上,望著遠方,平靜得好像沒有任何情緒。輕唱那《龍船調》緩步下了木樓,銀飾在她頭上閃,腰間的銀穗輕輕地蕩,瑰紅嬌豔的影兒就印在了心上。

“一曲龍船歌唱出口,又是無人來應和。”

眼神帶著一絲苦,有點孤芳自賞的味道。再遠眺有渴望了,“姆媽因它情受挫,阿朵卻捨不得這首歌。”她的情緒一點點積累了,又不甘。待到“妹娃要過河,那個來推我”情緒高起來,她的眼裡有詢問有渴望,但是很快,重複“哪個來推我”的時候明顯感覺眼神黯淡下去了,是已知結果的失望沒了力氣就像自問自答一般。

“姐姐姐姐莫難過,等阿寶站到了來推你過河。”她沒有應的,笑裡有一點無奈吧。阿寶是阿朵的準未婚夫,卻有還是個害怕姐姐難過的孩子,他的世界還很單純也很美。

見客家男笑阿寶,阿朵揚起了花鞭,“笑什麼”眼神相當鋒利,“好笑麼”輕蔑過後接著就是怒氣騰騰。“灰鴨子竟敢笑天鵝,真是烏龜爬坡昂頸脖,水裡不潑岸上潑,土家山寨的龍船歌,豈容你們來輕薄。”有的是當家人的風範與氣魄。

“我這裡再把歌來唱,看你們哪個敢應我。”

那眼神就是很自信的,就像在說:“料定你們也沒一個敢。”理著鞭子很隨意地說“妹娃要過河,是哪個來推我嘛。”一抬眼,帶著挑釁的笑用眼神問你“嗯,你倒是答呀”一個個不敢答。“怎麼一個個都卡了殼。”便是笑他們膽小。“我量你們也不是那救苦救難的阿彌陀”把自己的境況比作需要阿彌陀來救的地步,她心中是渴望應和的索性一遍,兩遍,自暴自棄又不甘不認得大聲問。

不想突然有了應和,她的眼裡有驚喜有驚慌。她大步過去氣勢洶洶要質問,等對視的時候她的眼波卻突然柔下來。那忍不住的側目瞧,感覺就像在說“真不錯,是我的情哥哥”,阿龍應著唱的時候她的眼神又像在說“我也這麼想”,“清風漾起心漣漪”眼裡有嬌羞了。“你是誰”她是喜悅的,卻在知道是船老大後一下陷入了驚恐

姆媽唱 “妹娃過不得河也,我的女兒也,莫聽他客家話,我的阿朵也” 第二次揚鞭,那一鞭子有遲疑但是她還是咬牙狠狠地打了,又回到了開始的狀態,可一聽他唱“採花只為惜芳華”又會害羞遲疑。一連三鞭,阿朵打,阿龍便受著,一句“油鹽不進榆木瓜”多少情感揉在裡面。面對這打不退的阿龍,心下已經對姆媽說的“客家男”竟也如此痴心?便道“你呀你,若還嫌不過癮,再給個機會,寨裡今晚要演茅古斯……”

明知有詐,客家兄弟勸“哪裡的姐兒不養漢,哪裡的女子不好玩 ”可阿龍偏是個不怕死的。茅古斯里,蛟龍混進淺水灘,阿龍被阿朵和姐妹們玩得苦不堪言。阿朵她心花開,花鞭落地成良機。卻不想母親一聲鑼,阿龍被族人狠狠地打。“只要打不死,我就不走!”妹娃的鑼呀,救了這痴情郎。姆媽地一段問,她才如大夢驚醒:姆媽的“不嫁客家男”註定是她苦楚的開端。

月色下鎖了閨房門,阿朵的心思“阿花”說,話音剛落,阿朵突然跪直了身子,大幅度的起伏著。吊腳樓上怨花鞭,“花鞭也沾苦與鹹”,鞭本無情人有情。“愛似冷月缺一半,情似枯井缺一潭”。

看的時候正是夜裡,室友都睡下了,靜得很,淚水猛地在捂著嘴的手間蔓延開,拿紙都來不及。才知道黃梅戲的感情如此激烈、明顯。

阿朵傾訴罷,總覺得阿龍會來找阿朵,他的確來了,還穿著爹爹留下的土家族衣服,卻是蠻客氣的道了謝,說明朝要起航,便要走。兩人真心相見道前情,一聲“不”,聽得撕心裂肺;再和一曲龍船歌,那哭腔是肝腸寸斷之聲。西蘭卡普是土家族人民的珍愛,視之為智慧、技藝的結晶,被稱作“土家之花”,結婚時最重要的物品。阿龍解下頭上西蘭卡普搭鵲橋,哪知看戲似看山,向來不喜平。兩人被抓,西蘭卡普引姆媽道出二十年前的真情,聽罷母親的哭訴傷痛,阿朵狠不下心、捨不得、分不開來也要忍痛割最愛。

第二日,阿朵嫁田家,阿龍出江峽。十個小姐妹的哭嫁,本是習俗為求添熱鬧氣氛和姐妹情深,聽來卻是讓人心疼這被姆媽囑託、身份束縛的阿朵。眼見著一襲喜慶的嫁衣的嬌娘子,人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真是知子莫如母,“吐幹苦水再離家,哭是海無邊呀”阿朵也是懂事的女兒,“高高興興到田家,小丈夫是我心肝肉疙瘩,我既當賢妻又當媽。我疼他,我愛他,我哄他,我帶他,我幫他,我教他。”

是違心是真心,笑著唱完低下頭笑容一點點逝去的樣子如何讓人不心疼。去做活菩薩、吉娃娃、開心果、幸福花,卻都不是她最想做的阿朵啊!

一聲聲喲呵,一聲聲開船嘍,耳邊繞。目光有些呆滯地失魂般跌坐一旁。開口唱可憐姆媽也是自己啊,一句“怎打發。”放不下的還是客家的小冤家。想起冤家就要罵,那段氣話,士氣一點點漲起來又一點點地回落下去。母女兩人“殺了他,殺了他,剮了他,剮了他,跺了他,跺了他,炸了他,炸了他。”地問著,罵得心中鮮血流成河,終是心裡藏著他。這一秒在母親面前撒嬌否認,下一秒他聲傳來,那距離何曾不比那夜樓上樓下更遙遠。被勾走了魂,攝走了魄,掏空了心窩,鑼鼓喧天奈若何。

龍船河邊龍船調,這一次是說不盡的憂愁隨水流。喚聲“阿龍哥”穿過重重阻礙與他相擁。“情哥哥,你可知?阿朵的心不能分兩半;阿寶,你可知?姐姐一心可以裝倆男。”阿朵的愛分得很清楚,一個是愛情一個是責任。阿朵是舵是帆,是生命泉,阿龍為愛敢闖鬼門關。

喜那句“生留遺憾死無憾 仰天長笑赴黃泉”這愛裡有一種絕對的決裂,阿龍的愛,每一次都不顧生死,毀滅性的。一生只為一人去,真愛一刻萬萬年,永遠正攝人心。

一直覺得戲文不分家,戲曲是天生帶有文學性的。且戲曲又有一種魅力,關乎舞臺,關乎戲詞,關乎演員,直擊內心,觀之不忘。素素說喜歡楊俊的樸實灑脫,當時還不太理解也就過去了。直到今年抱著“給自己一個機會”的心態開始看黃梅,遇見刁蠻中蘊含著矯柔,任性中體現著堅貞的妹娃,才去走近同是懷著赤子之心的性情中人的她。看著妹娃,看著她,她們都是在“回首的是欣慰,翹首卻是杳茫”的時代裡堅定前行的人,溫暖而踏實。

妹娃要过河|迷妹来信

來信 / 隱子

排版 / 羊羊

圖片 / 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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