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字的溫度:父親的諷刺,學校里的尷尬,我與《新華字典》的故事

北京時間9月6日

《新華字典》,感覺已經好多年沒有聽到過這幾個字了,那還是小學的時候,老師要求每個人必須買一本新華字典,在接到老師的指令之後,週末便央求父母給我買一本回來。

現在想想,都快20年了!

所以我一見到這四個字,心頭便泛起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模樣沒有變化,臉上也不見風霜,突然就出現在我的面前,說上一句:“你可老了啊!”

是啊,已經好多年沒有碰過字典了,當年學習如何查閱字典的樂趣也早都被拋到腦後了,有拼音法、部首法、還有難檢字法,當時年紀小,腦袋木,難檢字法弄了好久才學會。

反正現在也忘記了。

當時拿到字典愛不釋手,翻來覆去的看、摸索、琢磨,就跟拿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父親看我這樣子,以為我有機會成為一個讀書人,就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知識分子,便自己主動走過來,教我怎麼查字典。

那個時候我已經看過不少童話故事了,拼音早都懂了,甚至還能背誦一些詩詞,所以也頗有一點心高氣傲,心裡覺得這未必還需要你教,便不願意去聽父親的說教。

這一點從那時起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父親當時也不過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如果僅以浮躁而論,可能比當時的我還要更浮躁一些,所以一看我不聽他說話,就有點惱火,但他的方式不是打人,而是諷刺:

“你自己看羅,我看你能看出什麼名堂來!”

一個傲氣十足的小孩聽到了這種話是一定會有一個激勵作用的,於是我就在那裡自己翻字典了,想把這些東西搞明白,然後一直都沒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完全搞明白,難檢字方法是後來姐姐跟我說了,我才恍然大悟的。

好在,老師不要求你會難檢字的檢索方法

漢字的溫度:父親的諷刺,學校裡的尷尬,我與《新華字典》的故事

到了週一的時候,便抱著字典去了學校,現在回想起來都很開心,因為老師教的我不用學,我都會,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吧,無論是跟同學聊天,還是走路姿態上的趾高氣昂,亦或是上廁所時候的通達舒暢、酣暢淋漓,一舉一動無不彰顯我的驕傲。

直到語文課,老師讓我們把字典拿出來,我這才發現,我跟同學們的都不相同

我的是這樣:

漢字的溫度:父親的諷刺,學校裡的尷尬,我與《新華字典》的故事

同學們的是這樣的:

漢字的溫度:父親的諷刺,學校裡的尷尬,我與《新華字典》的故事

一時間,一種沉寂已久的自卑和羞愧湧上了我的心頭,前面那些驕傲、自滿、洋洋得意在一瞬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盡是尷尬,我不記得那天后面的時間是怎麼過完的,總之在我小的時候,跟別人不一樣是最大的罪惡,算是不道德的。

於是我回到家,又跟父母鬧騰,一定要重新買一本,其實家裡當時也不富裕,母親的單位都快要倒閉了,物資局,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應該還有印象;而父親也正處在轉行轉型的階段,是從單位出來還是繼續留在單位做事,經濟很是拮据,

當時我們都是住在我爺爺奶奶家裡的,連自己的房子都沒有

一本字典雖然不貴但是卻能夠難倒當家人啊,畢竟字典這種工具書,只要能用,不都差不多嘛。

但當時的我有一個百試不爽的法子:哭,哇哇大哭。一直哭到父母受不了了,只得又去給我買了一本新版的《新華字典》。

這下總算在第二天能夠在同學們面前抬起頭了。

其實現在想想,都是膽子太小惹的禍,但凡強硬一點,無論是我父母還是我,能夠硬著頭皮不去畏懼和他人不一樣帶來的尷尬,那麼什麼煩心事都不會發生

但當時哪裡會懂這個!

漢字的溫度:父親的諷刺,學校裡的尷尬,我與《新華字典》的故事

其實到了三四年級以後,字典也基本沒用過了,那個時候已經到了大量閱讀兒童故事和科幻小說的階段,鄭淵潔老師和《科幻世界》、還有那本早都停刊了的《科幻大王》已然成為了我的最愛。

兩本新華字典,破舊不堪,完成了它們的歷史使命,早都丟到牆角自身自滅去了。

身處於歷史中的人是不會意識到這段歷史的價值和意義的,只有回過頭來反思才能夠從中挖掘出一些瑰寶

比如,字典還是要有的,畢竟那個時候沒有網絡,不認識的字只能從字典上尋找;比如,不能由著小孩子的性子來,那樣很容易把孩子培養成外強內幹、窩裡橫的慫瓜蛋;比如,基礎一定要打牢,不然以後拿什麼看鄭淵潔呢~~~~~

總之,現在想想這事,還都挺有意思,既是一種懷念,也是一種成長吧!

ending。。。。。。

漢字的溫度:父親的諷刺,學校裡的尷尬,我與《新華字典》的故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