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領著她進門的時候，看到十二歲的女兒倚在她的房間門口那裡。
他看到女兒剛想喊爸爸，但是，當看到身後的她時，又止住了。
他說：“小敏，過來一下。”
女兒卻不作聲，轉身開門進了房間。
他心裡一沉，還有點兒火氣——怪女兒不懂事。
這可是他第一次帶她回來。以前，他曾經對女兒說過，想給她找個媽媽。
可是女兒卻說：“不是親媽媽不要。”
聽女兒這麼說，他當時沉默了，心情開始有點複雜。
他叫她坐下，之後去倒水。他歉意地說：“都是我教育不好，讓她這樣無禮，我一定會教育好她的，你放心吧。”
她說：“沒事，她還是個孩子。”
其實，剛才，她的目光與女兒的目光碰了一下。之後，她發現女兒的目光倔強、固執、冷淡。
之後，女兒的目光很快地移開，入了房裡。
她的心裡暗暗吃了一驚。彷彿有一種預感，未來不知會面臨些什麼樣的窘境！
她嘆口氣，又說：“說真的，我有一種壓力，我怕和女兒相處不好。新聞上，多少後媽的故事令人喪氣。”
他拉起她的手，誠懇地說：“女兒是我養大 ，我瞭解她的脾氣。只要你的心裡不排斥她，我有信心處理好你們的關係。”
她說：“我怎麼會排斥她呢？我愛你，一定也會愛她的，我會把她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我只是擔心她無法接受我。”
他說：“放心吧，相信我。也謝謝你。”
2
他進入了女兒的房間，叫女兒出來吃飯。
他說：“以後，你就叫她媽媽，現在不習慣，慢慢要習慣起來。你剛才的表現，很沒禮貌。”
女兒低下了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出去，媽媽做好飯了。”
女兒跟他出來，她已經端菜上桌。
她又拿來碗，一一打好飯，擺放好，說：“小敏，快吃飯，看看老媽做的菜好吃還是你爸做的好吃。”
女兒沉默著。
“快謝謝媽媽，媽媽這麼關心你，你不能沒有點禮貌。”他說。
女兒說：“謝謝……”卻沒有把媽媽說出口。
她夾了一塊菜到女兒的碗中，說：“嚐嚐吧。”
女兒吃了那塊菜，說：“好吃。”
她笑了，說：“比你爸爸做的好吧！”
他也笑了。
女兒說：“是的。”
她說：“那好，以後呀，媽媽天天都做給你吃，好嗎？”
女兒說：“好。”
吃了飯，女兒收拾碗筷要去洗碗。平時這些事大多是她做。
今晚，她說：“哎喲，我來收拾吧。”
他說：“呵呵，你可別把她寵壞了。”
她說：“小敏，你現在是學習為主，家務事有我做，你就少做點。你去洗個澡，回房裡學習吧。”
“謝謝。”女兒說。
晚上，她進了女兒的房間，看到女兒在看書。她的右手上是一個小果籃，果籃裡有三隻還癱著水珠的蘋果。她說：“小敏，來，吃個水果吧。”
女兒看一眼她，說：“謝謝。”
她可以看到，女兒的目光很溫和了……
3
後來的日子裡，她時常都為著小敏著想。
她做飯、收拾家裡、洗衣服。
她買菜、給小敏買衣服、買水果。
她還給小敏輔導作業。
……
這晚，她和他正在房中聊天，房門敲響、打開了。
女兒捧著果藍進來了，果籃裡有幾隻紅豔豔的蘋果，蘋果的身上還癱著水珠。
“爸，媽！你們都吃個水果吧。”
他微微地笑了，說：“女兒，你終於懂事了。我很為你感到高興。”
女兒說：“我本來就懂事嘛。”
他們又笑了。她說：“是啊，小敏本來就懂事……這些蘋果，你洗得很細心，謝謝你。你也吃個吧。”
“好的。”女兒說。
這晚，他說：“我感覺女兒的態度轉變得很快。”
她笑著說：“是啊，我明白了，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他說：“謝謝你的付出，讓你辛苦了。”
她暖暖地看著他，說：“沒事的，但願歲月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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