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是《後出師表》中一句讓人感慨萬千的表態,也是蜀漢丞相諸葛亮一生的真實寫照。可惜劉備的班底實在是太弱了,他既沒有曹操那樣的龐大宗族勢力,也沒有孫權那種由父兄奠定的江東基業。
等孫、曹兩家把天下瓜分的差不多的時候,劉備才在諸葛亮等人的輔佐下,勉勉強強佔據了益州和荊州少部分地區。但就是這點家底,也被劉備用來伐吳消耗掉大半。
劉備一死,諸葛亮除了要負責善後,還得面對一個特殊的人物—後主劉禪。如果劉備算作明主的話,劉禪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個庸主,不傻但也聰明不到哪去,否則蜀漢滅亡的時候,劉禪也不會傻乎乎的相信宦官黃皓的話:陛下放心,占卜師說了,沒有戰事。
《三國志》的作者陳壽評價就很中肯:後主任賢相則為循理之君,惑閹堅則為昏暗之後。雖然諸葛亮在世的時候,劉禪還沒有親政,不至於拖諸葛亮的後腿,但在有限的權力範圍內,蜀漢還是發生了一件醜聞。
公元234年2月,屯兵漢中的諸葛亮即將發動生命中最後一次北伐戰役。但就在不久前,成都發生了一件官員毆打妻子的案件。
車騎將軍劉琰在家毆打了自己的老婆胡氏。劉琰在歷史上的名頭似乎沒有諸葛亮那麼響亮,但這個人物也不一般。劉備早年在豫州流浪的時候,劉琰就追隨了他,後來先後升任衛尉、車騎將軍。
按照東漢延續下來的法律規定,丈夫有權打罵、奴役甚至轉讓妻子,妻子只能無條件地服從丈夫的支配,這是因為受到了儒家“夫為妻綱”原則影響。
即使是在法律嚴苛的秦朝,丈夫打了妻子,也只是處以耐刑(割掉鬍鬚)。雖然聽起來很不平等,但在那個時代就是這樣的。
但劉琰最終的遭遇卻讓人大跌眼鏡,居然被棄市。棄市比一般的死刑還要嚴重,除了在鬧市被斬首,還要被暴屍街頭,一般是用來處罰謀反等罪大惡極者。
就算放到現在,家庭暴力也不至於被砍頭啊,何況劉琰還是車騎將軍這麼高級別的官員。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還得從劉琰的老婆胡氏說起,漢朝傳下的制度,遇到喜慶的事,大臣的妻子、母親都要入宮朝賀。當時正是新春,劉琰的漂亮老婆胡氏就按制度入宮朝見太后,結果在皇宮中待了一個月才回來。
宮中給出的解釋是,太后喜歡胡氏,所以留她多住了幾天。但劉琰卻認為胡氏是跟後主劉禪有一腿,所以一怒之下打了她。按說這種牽扯到宮廷的隱晦事,史官不敢記載,所以是很難說清楚的,畢竟也有可能是劉琰猜忌心太強,誤會妻子。
但接下來對劉琰的處罰卻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當時劉禪還未親政,斬殺車騎將軍這種高級別官員依然由諸葛亮拍板。
一向主張“依法治國”的諸葛亮卻違背了蜀漢法律規定,下令殺了劉琰。如果說劉琰是因為對皇帝大不敬被殺,還說的過去。但蜀漢給劉琰定的罪名是“面非受履之地”,也就是說不該用鞋打老婆臉,根本沒提大不敬的事。
何況劉琰再傻,在君為臣綱的古代社會,也不會吵吵嚷嚷的到處跟人說自己老婆跟皇帝有染。就在劉琰被殺的同時,諸葛下令廢除了大臣妻母朝慶制度。顯然,諸葛亮在去世的當年,為後主劉禪保住了這一天大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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