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拯救一座城市,現在卻無人認識他,快讀《國士無雙伍連德》

今天為大家快讀《國士無雙伍連德》

他一人拯救一座城市,現在卻無人認識他,快讀《國士無雙伍連德》

1.死神

冷戰時期,蘇聯的生物實驗室,專家們絞盡腦汁,提交了各種生化武器方案。負責人尼古拉上校把一堆方案拍到桌子上:“搞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幹什麼?我只要一株!一株就夠了!”

這位瘋狂上校嘴中的一株是一種旱獺鼠疫菌株。

1910年的10月19日,滿洲里一個叫“魁升員”客棧來了兩個華工,他們剛從俄國遠東地區回來。下車後,他們住近了一個小院,六天後發病,同時,同院居住的房東、客人相繼死亡。

緊接著,哈爾濱、長春等地紛紛出現死亡病例,病人無一不發高燒、身體出現紫紅色斑點。

事後才得知,他們在俄國的工棚爆發傳染病,這是一種因為過度捕撈旱獺鼠製作貂皮而感染的鼠疫。

坑爹的俄國人把活著的人趕了出來,放火燒了工棚了事。

不負責任的俄國人把披著瘟疫面孔的死神趕進了中國。

誰來迎戰死神?

此時的東北,局勢複雜多變,日本跟俄國剛剛打完日俄戰爭,兩國明爭暗鬥,妄想奪取中國東北的主權,它們把控制防疫工作當作一種奪取事實主權的象徵。如果清政府派不出相應的醫學人才,就只能把防疫工作拱手讓給日俄,讓對方在侵略東北的道路上邁出事實的一步。

可如果不交出防疫權,中國東北將被瘟疫攻陷,甚至隨著春節的來臨,回鄉的關東客將把瘟疫帶進關內,最終將影響整個中國。

內外交困之下,外交部右丞施肇基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很多年以後,梁啟超說,科學輸入垂五十年,國中能以學者資格與世界相見者,伍星聯博士一人而已。

星聯是他的字,通常稱他為伍連德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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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博士伍連德

伍連德的祖籍是廣東臺山人,父親闖蕩東南亞,在馬來亞開了一家小金鋪。

1896年,伍連德希望能去英國讀大學,可是家境並不富裕,唯一的希望是考取英國女皇獎學金。這個女皇獎學金專門提供給殖民地的優秀學生,可是名額只有一位。跟中國考狀元差不多。伍連德跑去考試,最終獲得了第二名。正當以為要跟獎學金失之交臂時,突然收到消息,第一名的獲得者是一位在仰光上大學的英國人,他到新加坡旅遊,閒著無聊跑去考了一下(考試這麼好玩嗎?),沒想到得了第一。

不過,這位玩票的兄弟自動取消了資格。伍連德終於遞補為第一,拿到了去英國劍橋大學學習的獎學金。

伍連德從此開啟了學醫的生涯,他先在劍橋學了三年,然後到聖瑪麗醫學院學了三年。因為不太富裕,只好勉為其難把學校可以拿的獎項全部都拿遍了。

在英國學了七年,伍連德帶著劍橋大學五個學位證書回來了,分別是:文學學士、醫學學士、外科學士、文學碩士以及醫學博士。

學成歸來之後,伍連德準備回家鄉當一名醫生。可是,當他到醫院求職的時候,官員一看,說挺好,你這個條件完全可以當助理醫生了。

伍連德愣住了,當時英國殖民圈一塊,包括外國人在內,沒有任何醫生有博士學歷,他唯一的博士生還不能當醫生,只能當助理醫生?

對方告訴他,這樣的公職只能給白人。

伍連德走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回到家,他自己開了一家診所,因為醫術高明很快成為當地的名人。不過他很快就受到了排擠,因為宣傳禁鴉片,他被當地的殖民地政府攻擊,差點要把他關起來。

身懷醫人之術,卻無用武之地。正在這個時候,祖國向他伸出了手。

1907年,直隸總督,當時中國的實權派袁世凱給他來了封信,聘請他擔任陸軍軍醫學堂幫辦。所謂幫辦,就是副校長。

伍連德當即決定接受這個任命,最大理由是一條:至少在中國,他不會是二等公民。

伍連德回到了國,成為了陸軍軍醫學校的幫辦,他一去就吃了一驚,學校的教學以日本人為主。而日本人教學生的都是一些護理工作。這些學生學習四年之後,頂多只能是高級護士,絕對沒辦法看病。

伍連德終於明白袁世凱為什麼要請他了。袁世凱就是希望請他來改造學校,把這所學校變成英美式的學校,為中國軍隊培養出真正的軍醫!

伍連德馬上對學校進行改造,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在進行。接著,一項更重大的任務落到了他的頭上。

去東北,主持東北的防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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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這項任務是施肇基推薦的,施肇基是中國第一任駐美大使,他曾經到檳城訪問,認識了時為檳城名醫的伍連德,也正是他向袁世凱推薦了伍連德。

當時,施肇基正任外交部右丞。

東北的疫情,第一要緊的,還不是醫學問題,而是外交問題。各國使館天天催著清政府,要清政府馬上解決東北瘟疫問題,以免傳染給外國人。清政府焦頭爛額,而日本趁機提出要獨立管理東北的防疫工作。自己的國土的防疫要交給外國人,施肇基意識到這其中的外交陷井。

必須要由中國自己人前去主持防疫工作!

他想到了伍連德。

事實上,伍連德也不是第一個人選。施肇基開始找的是海軍總醫官謝天寶。這位是美國丹佛大學的醫學博士生。但謝天寶醫生表示必須先支付一大批的安家費。

當然,不能說謝天寶沒有獻身精神,不能用無獻身精神去指責任何一個人。因為在疫區的工作其危險性不比戰場低。只是他規避了風險,也失去了機會。現在百度謝天寶,查不到這個人。

施肇基說:這個工作是自願的,你可以自行選擇。

想了一下,伍連德答:沒有人去,那就我去吧。

很多天以後,當伍連德被任命為總指揮時,他寫道:可惜謝天寶失去了一個報效祖國的最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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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伍連德奔赴哈爾濱,他已經想到了任務的艱鉅性,但現實還是讓他倒吸了一口氣。

首先是醫療條件落後,諾大的哈爾濱沒有一個華人西醫,醫療資源基本掌握在俄國人的手裡。而病人最集中的地方叫傅家甸,這裡有兩萬名居民出現症狀。而這個傅家甸基本都是聞關東過來的山東河北等地的人。

當地的官員隨後開了一句玩笑。

“很快,傅家甸就要唱空城計了。”

伍連德是華僑,中文水平還不太高,沒聽懂空城計是什麼意思,問了一下,伍連德的臉嚇白了。

“再過一個月就是春節,傅家甸死者的家屬就要扶靈回鄉,這些人最後都要回關內過年的,所以就是一座空城了,哈哈!”

兩萬個帶著病菌的人坐著擁擠的火車進關,還有堪稱病菌培養基的屍體,伍連德坐不住了,他馬上表示,我現在就要去傅家甸。

第一步,先找出是什麼病,通過什麼途徑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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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經過詢問當地參與治療的醫生,伍連德得到了一個訊息。病人傳染的似乎是一種肺部瘟疫。

聽到這個,他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一次的鼠疫可能是通過空氣,尤其是飛沫傳播的。而不是傳統的通過跳蚤來傳播。

可是,怎麼證實這個想法,怎麼判斷這是一次鼠疫?

英國求學以及從業的經驗告訴他,最好的方法是解剖屍體,從中找到病菌。

可是,這在當時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屍體解剖在當時還不被允許,而且屍體本身帶有病菌,如果隔離不到位,極有可能染上病菌。

各地的醫院也不會允許他進行解剖。但伍連德還是找到了辦法。他收到消息,在傅家甸一個貧民窟,有一個日本籍的女子去世,她是一家旅店的服務員,嫁給了中國人。

伍連德連忙趕到現場,一看,的確是死於鼠疫的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下了一個命令:所有人離開這裡,然後封鎖這裡,不許任何人進入。

他要解剖這具屍體!

就在這個貧民窟裡,伍連德用自己帶來的設備,完成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屍體解剖。並在顯微鏡下,他看到了死神的面孔:鼠疫桿菌。

伍連德第一個發現了鼠疫桿菌。事實上,他不是第一個來到疫區的。

在找到鼠疫桿菌後,他開始尋找合適的實驗場所,最終找到了一間實驗室,他推開門時,發現裡面設備很完整,還有一個人正在解剖老鼠。此人是日本醫生,鼠疫泰斗北里柴三郎的學生。

日本醫生說,他已經在這裡解剖了數百隻老鼠,並沒有發現鼠疫桿菌。看來,哈爾濱流行的不是鼠疫。

伍連德愣住了,放著屍體不去解剖,去解剖老鼠幹什麼?

伍連德告訴對方自己的發現,日本醫生不以為然,說我們老師說了,只有在老鼠身上發現病菌,才算是鼠疫。

好吧,那你繼續解剖老鼠吧。伍連德不好與對方爭論,畢竟還要與他共用一個實驗室。

為了研究更多的樣本,伍連德決定到哈爾濱俄國鐵路醫院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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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醫院的院長哈肯夫熱情接待了伍連德,表示自己的叔叔也是鼠疫界的名人,曾經在孟買鼠疫中搞過防控,手上還有疫苗。

伍連德一聽,這肯定是有經驗了,那就看看他們是怎麼防控的吧。

哈夫肯說,我們有專門的病房收治這種病,現在就請你參觀一下,然後熱情的帶著伍連德去了病房。一推門,伍連德的心中一萬匹羊駝跑過。因為病房沒有任何隔離區,他一去就直接進入到了傳染區。正發呆著,哈夫肯熱情的遞過來一個東西,請他也聽一聽,一看,是聽診器。

伍連德全身汗都冒出來了。這特麼就是死亡病房。根據這些天的分析,他判斷這次鼠疫可能是通過呼吸來傳播的。這種不帶口罩的行為就是找死。

不過,伍連德還是接了過來,聽了一下,只是儘量避免面對病人的口鼻。

在這個病房,他呆了十分鐘,每分鐘都跟踏在地雷上一樣。

從這個醫院出來,伍連德得出一個結論,依靠俄國人的醫療資源去防治這次鼠疫絕對不靠譜,必須要增援!

伍連德馬上打了報告,要求清政府增派人手過來。很快,人手過來了,不過,是來搶指揮權的。

這個人叫邁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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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看到邁斯尼,伍連德是很高興的,因為對方是北洋醫學堂的首席教授。此人也是很熱情的,主動請纓要來東北消滅疫病。

伍連德向他彙報了情況,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推測,認為當務之急,就是隔離病人。

邁斯尼馬上反駁了回去:既然是鼠疫,當然是要滅鼠。

這是經典的鼠疫防控法,因為病菌在老鼠身上寄生,然後通過跳蚤傳染給人,滅了老鼠,自然就控制了鼠疫。可是,伍連德認為,東北現在這麼冷,跳蚤根本沒辦法傳播,這次的鼠疫是人傳人。滅老鼠沒用。

邁斯尼一看,這小子竟然敢頂撞我!當場讓他閉嘴,照自己說的辦。

盼來了增援,卻是一個任何調查都不做,就要指揮的人。

伍連德一氣之下,給施肇基發報,要求辭去防疫總長一職。

現在,球踢到了施肇基這裡。對於一名外交官來說,這是一個難題,如果把總長的職務交給邁斯尼,當然是沒有外交風險的,因為萬一沒控制住,可以說是你們洋人自己負的責。而如果讓伍連德負責,控制住了好說,控制不住,不但有疫病風險,還有外交風險,而且會影響到他。

想了一夜,施肇基決定去問一個人,他找到了英國的大使朱爾典,請教他到底該聽誰的。

朱爾典一聽,就火了。

“邁斯尼不過一個法國軍醫,他不過受了三四年的醫學教育,我們劍橋大學的博士,除了讀書,還要實習以及到各地進修,其學習長達九年。其水平豈是軍醫可以比的?據我所知,伍博士在劍橋大學是第一名畢業的。他的同學現在都是英國醫學支柱。難道伍博士還不如一名軍醫!”

施肇基終於拿定主意,相信伍連德,把防疫重任交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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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伍連德收到回信,決定去看一下邁斯尼,畢竟現在一個軍醫也是很寶貴的醫學資源。可是,他很快收到消息,邁斯尼染上鼠疫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都是俄國人坑爹啊。邁斯尼也跑去俄國醫院去參觀,然後俄國大夫也熱情邀請他參觀病房,把聽診器遞到他手上,邁斯尼也毫不拒絕,連診斷了四位病人。結果回來之後就發燒了。

伍連德馬上跑去酒店看他,邁斯尼躺在房上,對伍連德說:你的意見是對的,這確實是人傳人。

不久後,邁斯尼去世,他雖然學識有所短,但也是為中國的健康事業奉獻了自己的生命,也是值得尊敬的。他也是這一次唯一犧牲的醫生。

而邁斯尼的去世,起到了很多意外的影響。

他一死,原本對疫情不急不慢的哈爾濱一下炸開了,畢竟以前只流行於貧民窟,現在最豪華的酒店也被封了,大家都慌了,最終把目光都放到了伍連德身上。

伍連德說了一句話:讓所有的醫務人員把口罩戴起來。

這種簡單的口罩由加厚的棉組成,被稱為伍氏口罩。製作簡單,但拯救了醫生。

防疫工作終於展開了,得病的病人得到了集中的收治,所有的地區劃區隔離,任何疫區的居民不得隨意進出,住房開始進行大面積的消毒。所有離開東北的人必須截停七日,沒有任何症狀後才能放行……

一切都在嚴格的執行,但是效果並不突出,病死的人數反而在往上增。僅僅傅家甸一處的死亡人數就從每天四十上升到六十到一百,最高達到一百八十人。每次有上千人需要隔離。確診的病人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為什麼實行了這麼多措施,疫情並沒有好轉呢?

伍連德失眠了,他仔細思考著每一個細節,尋找著每次一個漏洞。突然他想到一個東西,剛來哈爾濱時,他經常看到路上有死屍。官員介紹,這些人會由政府收屍體,然後裝進棺材。

那麼,這些屍體都如何了?他一人拯救一座城市,現在卻無人認識他,快讀《國士無雙伍連德》

9.

伍連德站到墳場邊,在寒風中呆了數個小時,目瞪口呆。

墳場上,數不清的棺材跟屍體露天堆放著,大部分沒有棺材,有棺材的也沒有蓋上,蓋上的因為質量太差,屍體也破棺而出。

整個就是一個大的病菌倉庫!

當地的知縣表示,之所以沒有掩埋,實在是人太多,人手又都抽去防疫了,根本沒辦法埋下去。

伍連德叫人來挖坑,發現凍土比鐵還硬,廢了半天的功夫,不過挖出一個淺坑,根本埋了不死人。

怎麼辦?不埋這些人,所有的工作都將白費,可要埋下這些人,又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有人說:圍起來,等開春了再埋。有的人說要不對這些屍體進行消毒?

伍連德想了想,咬咬牙,說道:只有一個辦法,燒!

此言一出,大大小小的官員都驚了,中國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掉根頭髮都是犯錯,何況把屍體給燒了?新中國成立這麼多年,農村還是推行不開火葬。何況大清國還在的時候。

伍連德說:燒,這個責任我來負。

但是,有人負責,也要有人肯審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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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接到燒屍的請求,施肇基一夜白了頭。頂頭上司外交部尚書那桐一聽,大怒,開什麼玩笑,哈爾濱防控一個月,沒有任何的效果,現在又提這麼荒唐的要求?!不行!

求了半天,那桐說,那我外交部做不了這個主,你找攝政王去!

攝政王載灃早就收到了消息。任何的問題,都不僅僅是問題本身,在伍連德眼裡,鼠疫是疾病問題,在施肇基眼裡,可能又是外交問題,在載灃眼裡,這可能又是政治問題。

要是燒了,引起民變怎麼辦?載灃不好處理,乾脆裝聾作啞,直到施肇基找上了門。

那一天,大年三十。

在施肇基苦求之下,載灃鬆口了:那就由外務府核准吧。

施肇基說:這個事情外務府不敢辦,也沒這個能力幹,要想把這個事情辦下去,只有一個辦法,請攝政王下聖旨。

載灃一聲,頭都大了,燒個屍體還要我下聖旨?這大概也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燒屍體的聖旨吧,但無奈之下,終於下了那道燒屍的聖旨。

伍連德召集衙役,後一揮:奉旨焚屍!

墳場的火終於燒了起來。可是,這樣有效果嗎?

前一天的死亡數據是184人。

焚屍當天,數據報上來:168人。

伍連德仰天大笑:天佑中華,天佑中華。

這一天,正是辛亥年的第一天。

死亡數據開始往下走,1911年的3月1日,哈爾濱達到零死亡。

伍連德臨危受命,克服重重困難,終於將東北將中國從鼠疫的死亡魔爪拉了出來。

人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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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911年4月,瀋陽召開的萬國鼠疫研究會議,伍連德力壓日本專家北里柴三郎任會議主席。

1912年,伍連德在哈爾濱籌建東三省防疫事務總管理處及附屬醫院。

1915年,伍連德建立中華醫學會。

1922年受奉天督軍張作霖委託,伍連德在瀋陽創建東北陸軍醫院。

1926年,伍連德創辦哈爾濱醫學專門學校(哈爾濱醫科大學前身),任第一任校長。

1937年,伍連德舉家重返馬來西亞,定居怡保市,開設私人診所。

1960年1月21日,伍連德病逝於馬來西亞檳榔嶼,享年8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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