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關玉萍是在滴滴打車上遇見紀靈的，她來自一個河南偏遠的小鎮，在廣州這座大城市裡，難得聽到自己家鄉的鄉音，兩個人就用家鄉話聊了起來。
下了車紀靈還留了她電話：“有時間常出來吃個飯。”
關玉萍以為他只是看玩笑，結果第二天下班真看到紀靈來接她。白天看來紀靈還真是很高大，面相也長得英俊。
在同事的起鬨中，關玉萍走近了紀靈，木訥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關玉萍今年快30了還沒談過一次戀愛。她一直在工廠裡打工，專門負責幫餅乾打包裝。她有點看不起工廠裡好吃懶做的男人們，他們沒有什麼雄心壯志，就連眼皮都是一律耷拉著極其沒有精神的樣子。
她就想嫁給一個有車有房的人。
家裡人都說她痴心妄想，一個鄉下來的姑娘，城裡人憑什麼看得上她？
但是紀靈就不一樣，他不嫌棄關玉萍鄉下的出身。追她的時候很是浩浩蕩蕩，捧著鮮花到她工作的地方等她，給她留足了面子。
關玉萍享受他給她帶來的虛榮心，沒多久就答應了他的追求，成了紀靈的女朋友。
那段時間回想起來，關玉萍都覺得是天上掉餡餅了。紀靈有車她是知道的，房子也聽紀靈說過。
雖然房子不在市中心，但也好過沒有。
而且紀靈不僅長相出眾，對她還十分溫柔體貼，每天都會看天氣預報打電話提醒她帶傘。
有車有房，還正好喜歡自己，又是同鄉。誰能想得到滴滴打車也能滴出一段感情呢？
關玉萍覺得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沒有比紀靈更適合自己的人選了。
沒有多久關玉萍就火急火燎地勸紀靈去見自己的父母，剛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紀靈猶豫了一下：“這麼快啊？要不再等一等？”
關玉萍不知道他在顧慮什麼：“反正早晚都是見，你就當是去吃了一頓家常飯。”
在關玉萍的推搡下，紀靈去見了她的父母。吃飯期間倒是好好的，家裡人都對這個男人讚不絕口，只有父親始終沉這一張臉。
等到紀靈走了，關父把關玉萍喊到跟前來，聽了她和紀靈的交往過程後皺起眉頭。
關玉萍覺得奇怪，這多好的一段婚姻啊，爸爸怎麼好像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關父想了想，直截了當地勸關玉萍分手。
“不是我想折低你，可是你想想，有車有房這麼好的事兒能輪到你嗎？而且這未免太順利了？”
對於爸爸的擔心，關玉萍只覺得是他疑神疑鬼的毛病又犯了。好不容易釣到一個好男人，她才不會輕易放手！
2.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關玉萍在即將奔四的道路里感到非常忐忑不安，她就想找個人趕緊結婚。
紀靈的出現無異於是一道希望之光。
關玉萍開始催紀靈結婚的事情，但是紀靈每次都是懶洋洋的，好像壓根對結婚這件事不怎麼上心。
“你到底要不要娶我？”關玉萍急了，直接就下了最後通牒：要麼結婚，要麼分手。
紀靈露出為難的表情：“不是我不想結婚，實在是現在有點困難。”
“你能有什麼困難？”關玉萍不解。
紀靈猶豫再三，才對她誠實道來。原來他跑滴滴車之前是開一個小廠子的，後來那個製衣廠倒閉了欠下一屁股債沒還。
“一結婚就要操辦這些那些的，免不了要花錢，你看我現在這種情況，手裡肯定是拿不出那麼多錢的。”
“那不辦酒席也行，我們去扯個證。”關玉萍思索再三退了一步，酒席可以之後再擺，但是婚卻不能不結。
關玉萍家裡人的態度也是，只要紀靈把結婚證和房產證交出來，這個婚禮辦不辦意義也不大。
紀靈很快就鬆口了，週末回去拿了房產證交給了關玉萍的父母，態度十分誠懇，讓關玉萍也放下了心裡一塊石頭。
週末關玉萍拉著紀靈準備去民政局辦結婚證，走到門口紀靈忽然站住了。
“怎麼？你想後悔？”關玉萍一臉怒視地瞪著他，緊緊抓著他的手，生怕一鬆開他就跑了。
“不是，我有個民政局的朋友。他可以幫我們把結婚日期改到2月14日情人節。”不等關玉萍反對，紀靈就掏出了手機：“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
關玉萍等得有點不耐煩，情人節不情人節的她也不在乎，拿到證不就好了。但是她知道紀靈是個浪漫的人，如果真的能把結婚日期弄在情人節那一天他肯定會覺得很浪漫。
想到這裡關玉萍自我開解道：如果一個男人不是真心喜歡你，又怎麼會做到這個地步？這樣想著關玉萍心裡也就舒服多了。
打完電話紀靈走過來，和她商量道：“你把你身份證和戶口本給我，我朋友在廁所裡偷偷幫我弄。”
關玉萍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相信紀靈這個人。她把身份證和戶口本都交給了紀靈，自己在民政局門口等著。
紀靈不會想臨陣脫逃吧？但是拿著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又能做什麼？
3.
就在關玉萍忐忑不安的時候，紀靈出來了，帶著滿臉的喜色把手裡的結婚證交給她：“辦成了。”
關玉萍打開看，果然是寫著兩人名字的結婚證，日期也不是今天，而被改成了2月14號情人節。
摸著這分量不重的本子，關玉萍覺得簡直重若千鈞。她摸了又摸，寶貝得不得了，高興得嘴巴都咧到後面去了。
結婚之後關玉萍還是住在孃家，紀靈帶著她去看過他那套房子。坐落在市區邊緣，但好在他們有車子倒也不會不方便。
房子還是個毛坯房，都沒有裝修。紀靈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走來走去，嘆息道：“裝修好我們就可以住進來了，可是我現在手裡沒有那麼多錢。”
關玉萍興奮得臉都紅了，反正房產證都在她手裡，他們結婚了這房子有一半都是屬於她的。既然紀靈已經付了房子的錢，她付個裝修的錢又算得了什麼？
當天晚上關玉萍就取了40萬出來給紀靈，這些錢都是她省吃儉用存下來的。
關玉萍的工廠要上班，自己又沒有車，肯定是沒有辦法時時刻刻盯著裝修工程的。
交給紀靈處理她覺得很放心，又給他發了幾個淘寶網的鏈接，都是她喜歡的一些傢俱。
想到很快就可以住進自己的屋子裡，關玉萍有時候做夢都會笑醒。就這樣和紀靈拖拖拉拉過起了分居的婚姻生活，每次說到要看裝修房子的時候紀靈都會親自開車送她去。
看到空空的房子漸漸地內容豐富起來，關玉萍每次都覺得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這天週末，關玉萍沒有通知紀靈，自己搭了公交車去她的房子查看裝修進度。
現場來了另外一個女人，穿著貂皮大衣踩著高跟鞋，正在罵罵咧咧地指著裝修工人罵：“都說了不要糊這種顏色，你們是不是給我偷換了？”
關玉萍從未見過這個女人，心裡覺得奇怪極了。
還不等她開口問，那個女人先瞪了關玉萍一眼：“就是你吧？工人都跟我說了，總有兩個奇怪的人來現場指指點點，一開始以為是我親戚。可我哪有你這種窮酸親戚啊？你們到底是誰啊？”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關玉萍火氣也上來了，準備和這個女人理論一番。誰知道這個女人下一秒說的話讓關玉萍跌破了眼鏡。
“我是誰？這是我買的房子，你說我是誰？！”
4.
直到回到宿舍，關玉萍還是懵懵懂懂的。為什麼那個女人說那個房子是她的？如果那個房子真的是她的，為什麼那個紀靈會有那個房子的鑰匙？
還有，紀靈拿了她的那40萬，沒有裝修又拿去做什麼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關玉萍覺得自己應該打個電話問紀靈問個一清二楚，可是她直覺告訴她，如果貿然這樣提出，肯定會打草驚蛇。如果紀靈真是個騙子，說不定接了電話就跑了。
那她那筆錢找誰要去？
關玉萍想來想去，一會兒是紀靈溫柔和她說話的樣子，一會兒是民政局門口他雀躍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一個人怎麼可以假得這樣真？
關玉萍思前想後，還是決定不要貿然行事。
第二天她假裝若無其事地和紀靈繼續約會，連她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的淡定。等到分開後，她立刻上了一輛車偷偷跟在紀靈的背後。
只見紀靈沒有開往自己平時的單身公寓，而是折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然後在另外一棟樓停了下來。
這裡關玉萍沒有來過，她下了車躲在花壇裡，看著紀靈摁了7樓的電梯。隨後才悄默默地跟了上去。
這是一棟老舊的樓，樓道里到處都散發著一種腐朽的味道。一層樓就兩戶人家，關玉萍在其中一個房間看到了紀靈的鞋子。
讓她感到絕望的是，在紀靈的鞋子旁邊還散亂放著幾雙女人的高跟鞋，和小女孩的鞋子。
紀靈至少跟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住在一起，是什麼關係關玉萍都不需要猜，只要是人就能看出來這裡面住的是歡樂的一家三口。
但是關玉萍不服，總覺得要親眼看到才行。她顫抖的手敲開了房間的門，從裡面探出頭來的首先是一個小姑娘，大概6歲多的樣子。隔著防盜網小姑娘充滿警惕地望著她：“你找誰？”
“我找你爸爸。”關玉萍捏著手心都在出汗，小女孩哦了一聲朝房間喊了幾聲爸爸。
過了一會兒房間裡傳來腳步聲，紀靈走了出來。
5.
看到關玉萍，紀靈臉色很難看，立刻把她拉出去反手關上門，把她拖到了樓下的小公園裡，剛站定就急匆匆質問道：“你怎麼來了？”
關玉萍只覺得難過：“你已經結婚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個房子也是假的對嗎？”
紀靈輕聲細語地勸她：“你先回去，我回頭再和你說。”
關玉萍哭著點點頭，心裡麻木地痛著。紀靈給她叫了車，給司機報了目的地，給她付了錢。
下車的時候關玉萍整個人腳步都是虛晃的，到了房間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紀靈已經結了婚，又怎麼可能和她辦結婚證呢？
關玉萍立刻翻出了她和紀靈的結婚證。
這段時間她高興過頭了，都沒有想過這張結婚證可能是假的。她越看越覺得這張結婚證有問題。
一大早她就請了假從工廠出來，到了民政局神色都是倉皇的，工作人員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
“幫我查一下，紀靈和關玉萍有沒有登記？”關玉萍的心臟砰砰砰直跳，簡直要跳出嗓子眼了。
工作人員在電腦鍵盤上打了打，然後搜索之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關玉萍道：“沒有，關玉萍還是單身。但是紀先生是有配偶的。”
抓在手裡的結婚證掉在地上，關玉萍感到整個人都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關玉萍才意識到這句話後面的意思：紀靈根本沒有和自己登記結婚。
一片空白中，關玉萍半天才想起來可以讓專業人員鑑別自己的結婚證。她哆哆嗦嗦地把手裡的結婚證交到工作人員手裡：“這……這證書是假的嗎？”
工作人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接過本子檢查了一番。笑道：“肯定是假的啊，你看這顏色都不正。”
工作人員好心地拿出了抽屜裡的結婚證給她對比，真真假假一目瞭然。關玉萍瞬間有種天翻地覆的感覺，簡直要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所以，……那天紀靈拿著她的戶口本和身份證去了哪裡？如果這結婚證是假的，那房產證呢？有沒有可能是假的？
一瞬間千萬個問號從心底冒出來，她只覺得身在一場迷霧中，不知該何去何從。
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紀靈找她借的40萬到底花到了什麼地方？紀靈他……真的是騙子嗎？
6.
專門做房地產生意的親戚笑著說：“房產證我摸在手裡的，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了。這種質地的房產證，東大橋下做假證的一抓一大把，幾百塊就可以給你弄一個。”
關玉萍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你的意思是，這個房產證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啊，話說你弄這個假的房產證來幹嘛？”面對親戚的追問關玉萍沒有回答。
這件事從頭到腳實在是太過荒唐了：紀靈給她弄了個假的結婚證，假的房產證。
她也真是傻，民政局門口走一圈，就什麼都相信了。不知道去哪裡找來的鑰匙，把她帶進別人裝修的毛坯房轉一圈，她也信了。
關玉萍真覺得自己三十年的智商白長了，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
想了一個晚上，關玉萍真的想不出紀靈是什麼時候盯上自己的？是第一次上了他的車的時候？還是後來在追求的過程中他發現自己格外好騙？或者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惦記著自己的存款？
紀靈晚上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關玉萍簡直氣得肺都要爆炸了。可是想到自己的錢還在紀靈那裡，只好隱忍不發。
他們約了在咖啡館見面，關玉萍還沒開口，紀靈就撲通一聲跪下了。他抱著關玉萍的大腿哭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
大街上人來人往都往這邊看，關玉萍連忙把他扶起來：“你別要生要死的，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紀靈才斷斷續續把事情說清楚了：他是有房子的，只是那個房子現在是屬於他和他老婆的共同財產。
紀靈告訴關玉萍，因為買房這裡有政策，像紀靈這樣的外地人是不能買房子的。三年前，為了能夠買本地的房子，紀靈找了個離婚帶小孩的女人假結婚了。
那個女人就是他現在名義上的老婆：蔡青。
7.
蔡青當時答應紀靈，假結婚可以，但是要讓她在房子裡住夠3年。在這3年裡，他們不會互相干涉對方的私事。3年後蔡青再把房子過戶給紀靈，並且紀靈要支付她一筆錢。
紀靈當時為了能夠買房子，也沒有想那麼多，只以為兩個人私底下做了協議就萬事無憂了。誰知道三年過去了，蔡青佔著他的房子不肯走，還獅子大開口找他要50萬。
為了能夠和關玉萍在一起，紀靈早就和蔡青說了分手。誰知道蔡青立刻就變了臉，死都不肯離婚，死都要霸佔著這套房子。
紀靈不想失去關玉萍，無奈之下只好找人弄了假的結婚證和房產證先拖住關玉萍。
“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想娶你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辦？她不肯離我也沒有辦法！”紀靈指天指地，就差把心給她挖出來了。
關玉萍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看他一個大男人差點哭出來的樣子又覺得可憐。過了一會她才抓住了重點：“那我的錢呢？你把我的錢弄哪裡去了？”
“錢在蔡青那裡，她說我給了她這筆錢就會放我自由。你相信我，這個月我就可以和她離婚了！然後我們馬上去民政局領證！房子我也過戶到你名下！你千萬不要和我分手！”
看著紀靈哭哭啼啼的樣子，關玉萍像吃了一條蟲子一樣噁心。
當天晚上紀靈一如既往地溫柔體貼，把她送回了宿舍樓下，不停地向她表明愛意。
可惜經過之前那麼多謊言，關玉萍早已經對紀靈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那天晚上她想了很久：當務之急，還是得把她的錢追回來。
而且要搞清楚紀靈說的是不是實話，只有一個人知道。
關玉萍想清楚之後，第二天撥通了那個她早打聽清楚的號碼：“你好，紀靈的老婆嗎？我叫關玉萍，有件關於你老公的事情，我想找你談一下。”
8.
終於見到了紀靈的老婆蔡青。
就像紀靈說的，她長得確實不像是個好相處的人。五官湊在一起就給人一種尖酸刻薄的感覺。
看到關玉萍她皺起了眉頭：“你就是關玉萍？”
聽她的語氣，關玉萍心裡有了幾分勝算。看來紀靈應該已經和她提起過自己了。
誰知道下一秒蔡青就嘆了口氣：“我勸你離開我丈夫，他不是什麼好人。”
關玉萍警惕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今天叫我來是為了什麼，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出來紀靈是怎麼和你說的。他是不是說，娶我是逼不得已，是我死賴著不肯離婚？”蔡青看著關玉萍面色發白，就知道自己說對了一半。
關玉萍顫抖著聲音道：“其實我也不是完全相信他，所以今天才把你請出來。我可以跟你保證，和紀靈在一起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
“你知道嗎？你已經不是第一個被紀靈騙的女人了。”蔡青坐下來喝了口咖啡，才向關玉萍展示了另外一個，和紀靈口中說的截然不同的故事。
紀靈打小偷偷摸摸慣了，長大之後也改不了出口就撒謊的毛病。蔡青是他的妻子，在嫁給他之前，她就發現紀靈有騙女人的前科。
紀靈喜歡挑一些腦子笨的大齡女人下手，先送花送小禮物，製造出一種浪漫感來麻痺女人。接著就說自己經濟週轉不過來，或者做生意失敗，想辦法從女人那裡騙錢。
最後騙到了錢就跑，反正紀靈永遠都只會把人帶進他在外面短租的公寓。等反應過來上當受騙，再找他他早就不見了。
而且那些女人很少會報警，報警了其實也沒用，因為沒有證據。紀靈找人借錢從來不打欠條，這一點是很狡猾的。
“你能找到我，說明你還是留了個心眼的。我勸你如果現在能全身而退就全身而退，反正到了紀靈的錢他是絕對不可能還給你的。你再待下去可能連最後一點錢都要被他搜刮走。”
關玉萍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親耳聽到還是感到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除了憤怒以外，更多的還是不甘心。關玉萍緊緊抓住了蔡青的手：“你幫幫我，那40萬是我最後的積蓄，請你幫幫我拿回來。”
蔡青轉轉眼睛，想了想，半晌才道：“我幫你也不是不行，但是如果我幫你拿回來，你要分一點給我。”
“你要多少？”關玉萍猶豫了起來。
9.
其實紀靈跟關玉萍說的話也不都是假的。
現在蔡青和紀靈住的這套房子確實是夫妻共同財產是真，當初紀靈和蔡青結婚是為了房子也是真的。
之所以這些年他們沒有離婚，就是蔡青遲遲不肯辦理過戶手續。蔡青也不是傻的，這房子一旦過戶，紀靈就會想辦法趕走她們母女。
她當然不願意搬走，至少頂著夫妻名義的她可以在房子裡繼續住下去。可是紀靈投蒙拐騙的招數讓她也看得生厭，為了女兒的成長她早就想離開紀靈。
蔡青的辦法也很簡單。
知道紀靈在意這座房子，蔡青便假意要把假結婚的事情捅出去，讓紀靈接受法律制裁，最好是兩個人都別想要到這兩個房子。
就像蔡青料到的那樣，為了能夠保證這個房子的所有權，紀靈寧願花錢堵住蔡青的嘴。
當蔡青拿到那40萬之後，果然按照約定只抽取了5萬，剩下都轉回給了關玉萍。蔡青不像是紀靈說的那樣不講道理，反而溫和地勸她：“小姑娘你運氣好碰到我，下次看人可得擦亮眼睛。”
“我知道了，謝謝蔡姐。”關玉萍拿到錢第一件事，就是拿著假的結婚證和房產證以及其他一些證據去了警察局。
關玉萍憤憤不平的一團怒火終於可以在拿到錢之後發洩出來，她把假證氣沖沖望桌子上一拍：“我要舉報，有人用假證騙人！”
說著還拿出了和蔡青通話錄音，以及上次紀靈撒謊的錄音。
警察局立刻受理了這個案件，據說抓到紀靈的時候，他正在對另外一個女人行騙，正好被逮個正著。
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關玉萍心裡說不上高興，至少是舒心的。這個男人騙財騙色，能夠落網真是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幸運！
-END-
作者簡介：蘇阿九，一個俗女子，喝烈酒，走四方；路子野，三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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