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一丹,退休後當作家,寫了三本書

從中央電視臺退休三年,敬一丹寫了三本書。

《那年那信》是敬一丹退休之後寫的第三本書,收入了敬一丹的家庭的1700封歷史書信。全書共30個篇章,從1950年的情書,到2018年的“微信控”,不同年代的氣息滲透其中。

“我為什麼要寫《那年那信》這本書?記憶是一個人的本能,記錄是媒體人的自覺,而紀念體現了代際的傳承。懷舊,是一種態度,不願忘卻,珍視。現在有很多方式,但是白紙黑字有獨特的力量,能觸摸的感覺。每個人對於書信這種特殊的文本,都是有特殊感覺的,家書提供的東西是樸素而平的,但從中也可以看到跌宕起伏的歷史。我希望曾經讓我流淚的記憶都不要衝淡。這些記憶裡裹挾的力量,讓我們的社會更加文明。”敬一丹說。

敬一丹,退休後當作家,寫了三本書

三年前,敬一丹剛退休的那會,我當時在騰訊文化中心工作,派了記者,跟蹤拍攝了她退休的幾天。

有半年時間,敬一丹一直在忙碌當中。白天,她忙央視的工作和各種社會活動。晚上回到家,夜深人靜的時刻,她坐到書桌前,翻閱幾十年的工作資料,攤開稿子,開始寫她的書。

一本書是寫電視生涯的《我遇見你》,敬一丹用這本書對自己工作了一輩子的電視告別;一本是和大學同班同學一起合寫的《我末代工農兵學員》,即是友情的見證,集體回望自己的青春;最後這一本是《那年那信》,收入了三代人的書信,是對家族史的挖掘和發現。

覺得寫書有意思,是在敬一丹退休前後的那段日子。資深出版人金麗紅是敬一丹的好朋友,她是敬一丹寫作的動力之一。“在寫書的過程中,我是在和自己的內心對話,感情在說話,用文字寫作,和電視上說話很不一樣,讀者讀的時候可能也會感覺不同。”

敬一丹,退休後當作家,寫了三本書

最準備寫《我遇見你》的時候,敬一丹只是想給自己的業務做個梳理,但能不能寫成一本書,還是不大有把握。“我當時想,電視已經不像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那麼引人注目,年輕人不看電視了,會看電視人的書嗎?老金鼓勵我說,電視環境本身的變化也是令人關注的,一個電視人在這個變化過程中的記憶、思索,可能喚起別人的共鳴。”

沒想到書一開頭,動起筆後,敬一丹很迅速精進入了寫作狀態,心境平和,情緒飽滿。家裡的桌子上,放滿了多年來的積累的採訪筆記,各種節目選題的策劃,策劃的小紙片,還有多年的工作照片和日記。“”寫作這個過程很享受,幹記者這行,行萬里路,閱無數人,最後沉澱下來的是內心最看重的。

在寫作過程中,她總是忘不掉那些邊遠地區的失學兒童,忍不住為他們流淚,就像採訪時忍不住流淚一樣,“很多年過去了,我還想去回訪他們,我特別看重大時代中,像小草一樣的孩子。我想看看,急劇變化的時代,會對這些孩子產生什麼影響。”

“我以這種方式來對職業生涯告別是一種特別好的選擇。向我在新聞道路上遇到的一切致意,我遇到了廣播和電視發展的黃金時代,遇到默契合作的同事,遇到麻風娃、孤兒、貧民、殘障、導盲犬,遇到霧霾、水危機、荒漠化、資源貧困……央視27年,沉澱下來的,是我所珍視的各種遇到,這既是個人記憶,也帶著時代的印痕。”

敬一丹,退休後當作家,寫了三本書

退休之後,不再為工作繁忙,呆在家裡的時間長了。母親年紀大了,身體不大好,在照顧母親的過程中,敬一丹和母親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交流頻繁了,激發的家庭記憶也多了。

“我媽媽出身貧寒,只讀到初中。然而,她崇尚讀書,年輕時遇到我父親,就是被我父親讀書人的氣質所打動,才選擇他作為終身伴侶。小的時候,我們都很怕媽媽,她非常威嚴,如果我們犯了小錯,媽媽一說,你看著我的眼晴。我們就趕緊承認錯誤。爸爸非常溫和,很少疾言厲色地說話,他們都非常注重和孩子的精神交流,特別是在我們成長的關鍵時刻,有時通過書信,有時通過談話。

敬一丹開了微信公眾號,一是想了解媒體會如何變化,看看新媒體有什麼不同,另外也是保留一塊自己的自留地。到北大、傳媒大學開課,到外地講學,她都會在微信號裡發個消息。和敬一丹的新浪微博一樣,她的微信公眾號並沒有頻繁更新,也沒有像其它微信號一樣,實現日播。

“即使退休了,也要多研究新媒體、自媒體,時代更新換代,現在年輕人都在微信和微博上,傳統電視人也得跟得上年輕人的腳步,我剛剛還在想要不要把今天發佈會上聊的東西放上去呢。”

敬一丹,退休後當作家,寫了三本書

不愧是老新聞人,敬一丹的反應速度很快,下午的活動,她和小夥伴當天晚上,就加班把當天的內容趕出來了。第二天早上八點,《那年那月》新書發佈會的視頻,還有詳細的文字記錄都發表出來了。

“當我媽開始懷舊的時候整理這些信,出了一本家人自己看的書,我們起名《我愛我家》。當我看到這些信的時候我跟媽說太有價值,慢慢有了一種念頭,我想與更多的人分享。我覺得它的價值不僅僅是在我們家,世間圖景不就是一家一家的故事拼成的嗎,誰家都有故事,不過我們家的故事是幸運的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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