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只是一个奴才,为何敢高调爆料贾府中最敏感的“爬灰”丑闻?

《红楼梦》第七回有一章中,焦大因为喝醉酒乱骂了一通,说 :“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至于不知道“爬灰”是啥意思的可自行查阅,这里因为平台规则的原因就不多说了。那么问题来了,焦大身为贾府中的一个奴才,为何敢如此高调地爆料贾府中最为敏感的“爬灰”丑闻呢?细细想来,主要有三大原因。

焦大只是一个奴才,为何敢高调爆料贾府中最敏感的“爬灰”丑闻?

一、以功臣自居,借酒发飙以泄其愤

虽说焦大只是贾府中的一个奴才,但他可不是一般的奴才,用贾珍之妻尤氏的话来说就是:“只因他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自己挨着饿却偷了东西来给主子吃,两日没得水得了半碗水给主子喝,他自己喝马溺。不过仗着这些功劳情分,有祖宗时都另眼相待,如今谁肯难为他去。”

可以说,没有焦大当年九死一生的护主,也就不会有现如今的贾府,更不会有贾府的这班不孝子孙。

如果说按照功劳的大小,焦大即便在贾府不是名正言顺的主子,那也应该当半个主子供养起来。可结果呢?焦大不但没能改变身价和命运,而且随着老主子的去世,逐渐被冷落了下来,临到古稀之年,还要任人驱使和派遣。不难想象,他的心中肯定是充满了不满和愤恨,只是没有发泄的时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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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贾宝玉随凤姐到宁府宴游,结识了秦可卿的弟弟秦钟,晚饭后,便要派两人送秦钟回家,外头却派了焦大。于是乎,这位以贾府功臣自居的老仆人不但不服从差遣,还借酒发疯,将堆积在心中多年的愤恨发泄了出来,最后被捆绑起来,拖进马圈塞了一嘴马粪。

想当年,为救老主子自己喝马尿;现如今,反被后人塞了满嘴马粪。世道人心如此不古,付出与回报反差之大,令人不胜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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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深知贾府核心机密,一时不吐不快

焦大历经贾演、贾敬、贾珍、贾蓉四世,可谓就是贾府的历史,他虽是奴才,却是主子身边的人,见证了贾府的每一次重大事件,在某些方面甚至比老祖宗贾母知道的还多。这就好比现在领导身边的贴身秘书和司机,一旦有了时机,或者为形势所迫,这些人大都会一吐为快,甚至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贾府的丑闻时有发生,即便是“爬灰”、“养小叔子”这样的乱伦丑闻,也并非焦大一人知晓,就连外头的浪荡公子柳湘莲也有风闻。当时他曾对贾宝玉说过:“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由此可见,贾府中那些最为不堪的丑闻早已声名远播。

其实,当时焦大最初也并不想将这事儿都爆料出来,只是赶着贾蓉大叫:“蓉哥儿你别在焦大跟前使主子性儿,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也不敢和焦大挺腰子!不是焦大一个人,你们就做官儿享荣华受富贵?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到如今了不报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来了!”后来,众小厮见他太撒野,便将他掀翻捆倒拖往马圈里去。

在这种形势的逼迫下,焦大这才忍无可忍,将“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这些贾府中最为敏感的丑闻,脱口全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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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忠仆护主,警示贾府高层领导

当时满怀怨恨的焦大先是醉骂总管赖二,接着“赶着贾蓉” 大叫,后来“益发连贾珍都说出来”,“别说你这样儿的,就是你爹、你爷爷”,从贾蓉到贾珍再到贾敬一路骂上去,真可谓是字字见血,句句化泪。

其实,焦大借酒醉骂的真正含义在于,以贾府功臣的身份在替祖宗问罪于这些不肖子孙。所以他后来一本正经地告诉众人说:“我要往祠堂里哭太爷去,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

当年,焦大曾立下救过贾府祖宗性命的大功劳,由于他辈分高、年事长,功劳大,他对现如今贾府一代不如一代的子孙的所作所为极为痛心。虽说他出言不逊,刺痛了贾府中某些人的神经,但他骨子里还是为贾府着想的,更多的还是对贾府这般不肖子孙“恨铁不成钢”的谴责。

联想到后来贾府被查抄时,焦大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则更能证明其一生都是以贾府为家的这片赤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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