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門外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低著頭的吳清婉嘴角微微上揚，而念輕歌也閃過一絲意外，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
君無焱走了進來，將吳清婉從地上扶了起來，“委屈你了。”
“皇上嚴重了，這是臣妾該做的，只是姐姐她……”她看著念輕歌，有些不忍，“皇上不要怪罪姐姐他，她肯定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心情不好才會說那些話的。”
君無焱沉著臉，剛剛念輕歌說的他都聽見了，這女人竟然還想要自己償命？
膽子真是不小！
“念輕歌，沒想到了今日，你竟然還如此不知悔改！”
他憤怒，同時也很失望。
他以為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念輕歌多少會改變一些，至少會懂得沒了念家撐腰，她什麼都不是。
可現在看來，她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聽見此話，念輕歌笑了起來，“皇上要我改什麼？”
“我念輕歌自問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你呢？你能嗎？”她笑了，頓了頓又說道：“還有吳清婉，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哪裡值得你如此對待？”
“你說我的眼睛瞎了，可我的心沒瞎；而你，眼不瞎，心瞎了！”
她不甘心啊！
若是輸在其他女人手裡，她或許不會這麼氣憤。
可不該是吳清婉，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到底有什麼地方比她好？
君無焱面露失望，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清婉至少比你善良！”
“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夠從冷宮出來？若不是清婉向你求情，你真的以為我會放你出來？”
“念輕歌，面對清婉這樣一個恩人你都能出言侮辱，你的心思真是和以前一樣歹毒！”
念輕歌愣住，原來是吳清婉求情，她還以為……還以為……
突然就笑了，心口突然有一絲血腥氣味，“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隨之而來的便是念輕歌的笑聲，“她比我善良？”
“君無焱你的眼到底是有多瞎？”
“為了陷害我不惜給自己的兒子下毒，聯合丞相害死我念家二十三口人，你說她比我善良？”
鮮血從念輕歌的嘴裡不住的往下流，她彷彿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是大笑。
不知是在嘲笑君無焱，還是在嘲笑她自己。
“噗通”一聲，念輕歌倒在了地上。
君無焱瞪了大眼，快速跑了過去，將她抱起：“輕歌！”
“傳太醫！”
男人紅著眼，衝他人大喊。
“皇上，不如讓草民先看看吧。”一旁的李大夫站了出來，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救人要緊。
聞言，君無焱這才想起這裡本就站著一個大夫，立馬吩咐人將念輕歌抬進房間，讓李大夫立即診治。
眾人都站在一旁，吳清婉的恨意已經溢出眼底，若不是君無焱此時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念輕歌身上，恐怕就能將她的面目看清楚了。
念輕歌必須死！
這是此刻吳清婉無比堅定的念頭。
只要她還活著，君無焱就不可能真的將她忘掉，哪怕他表現的再厭惡，都掩藏不住他愛上這個女人的心思。
“皇上，這位姑娘乃是怒火攻心，一時間太過激動所以才吐血，只要好生修養，便不會有事。”
李大夫的話讓君無焱鬆了口氣，“那她的眼睛有辦法醫治嗎？”
“有的，草民曾經治過這樣一位病人，所以知道治療的方法。”他恭敬的回答。
此時，君無焱反倒更加相信吳清婉是真的想要救念輕歌，而剛剛念輕歌吐血時說的話，自然被他拋棄。
“既然如此，那你就暫時留在宮中，把她治好為止。”
君無焱下了令，李大夫自然是就留了下來。
之後君無焱又讓太醫給念輕歌診治了一遍，得到的結果和李大夫一樣，便徹底放心下來。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念輕歌這一次的病，並不真的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念輕歌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從嚴冬，一直病到了開春，她的病一直沒有好。
原本就瘦弱的人，此時更是瘦骨嶙峋，看著都讓人心疼。
不僅如此，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有時候就算是醒了，也會有些記不清人。
太醫們都束手無策，君無焱發火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都是群廢物，連這麼簡單的病都治不好！”
一直負責醫治念輕歌的李大夫跪地磕頭：“恕草民無能為力。”
“你若是治不好他，朕便要了你這狗命！”他一把提起李大夫的衣領，將他扔在一旁，忽然轉過頭看向所有太醫，“還有你們！”
“若是治不好，你們這腦袋也不用要了！”
聽到這話，太醫們紛紛跪地求饒，但得到的只是君無焱的一記冷眼。
房間裡只剩下君無焱和躺在床上依舊昏睡的念輕歌，看著她越來越消瘦的臉龐，君無焱很煩躁，“你以為你這樣病著朕就會心疼嗎？朕告訴你，不會的！”
他繼續說著，也不管念輕歌到底能不能聽到：“你真的很讓人討厭，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君無焱喋喋不休的在唸輕歌面前說了很久，可惜沒有任何變化，他除了吩咐御醫繼續診治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他有些慌了，怕念輕歌真的就這樣一睡不起。
……
數日後的夜晚，念輕歌醒來，頭還有些暈暈的。
不知道是不是李大夫的藥起了效果，她的眼睛真的能迷迷糊糊看到一點亮光了，只是看不清物體罷了。
有腳步聲響起，念輕歌頓時警覺起來，“是誰？”
“新蘭？”
對方沒有說話，這讓念輕歌更加慌亂，“到底是誰？”
她慌亂中想要起床起身，只是因為眼睛看不見，差點跌倒。
“小心！”君無焱閃身過去，將念輕歌攬入懷中，“眼睛不好就不要亂動！”
“原來是你。”她將君無焱推開，回到了床上，不想多說什麼。
“很失望？”君無焱出奇的沒有生氣，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你感覺好點了嗎？”
“多謝皇上關心，讓你失望了，我還沒死！”她冷聲開口，語氣出奇的差。
君無焱神色一頓，覺得此時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憑什麼要心疼這個女人？明明一切都是她的錯！
他起身，臉色恢復了正常，“你最好給我好好活著，若是你敢死，我也會將你的屍體挖出來鞭屍一萬次！”
未完待續……
書名：醉胭知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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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決定去天平山歷練。
天平山便在蒼雲鎮北方八十里處，這座山不大，連綿縱橫也就百多里，周圍有四個鎮子，靠這座天平山倒也養活了許多人。
因為山裡有靈藥，也有妖獸，對於武者來說這兩者都是好東西。
不像七風山這樣的大山脈，裡面的妖獸極其強大，連靈海境的強者都不敢深入，天平山中最強的妖獸也不過聚靈境，而且還在山脈的深處，因此只要別進入的太深，對於煉體境武者來說是一個非常好的歷練之地。
凌寒知道，光靠苦修是不可能將一門武技練到最高境界，必須通過實戰、血戰！
凌東行雖然不想兒子出去冒險，但也知道在溫室之中培養不出真正的武者來，再說還有劉雨桐在一邊保護，那自然不會擔心會遇到什麼危險，便同意了下來。
他現在也忙得很，正在對展開對程家的反擊，同時整頓凌家，把這些年被凌重寬分化去的權力重新掌握在手中。
凌寒與劉雨桐很快就踏上了征途，向著天平山進發。
因為天平山很近，他們也不需要帶上太多的行禮，只要兩三套換洗的衣物即可，可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每人背了一個不小的包袱。
這不想讓凌寒懷念起前世的空間戒指來。
空間戒指看起來和尋常的戒指沒什麼區別，可內部卻有著奇妙的空間，可以收容許多東西，出門在外，帶上一枚空間戒指的話會方便很多。
只是空間戒指的製造方法早就失傳，因此數量極是稀少，在他上一世至少得是生花境的強者才配擁有，否則就是僥倖得到一枚也只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空間戒指非常值錢。
他們徒步而行，八十里路對於武者來說自然不在話下，只是兩個小時的路程而已。兩人早上出發，中午時便來到了天平山的區域。
虎嘯猿啼，放眼望去一片鬱郁蒼蒼，原始、荒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走！”凌寒走在前面，一邊道，“只要是煉體境的妖獸，你都不要出手，交給我。”
“好。”劉雨桐點頭。
不過，天平山可不是遍地都是妖獸，他們刻意想要尋找妖獸，可一頭都沒有遇上，甚至連尋常的野獸也是沒有遇到，隨著天色漸漸變得暗淡下來，兩人都是感覺到了腹飢。
他們只帶了一丁點的乾糧，那是在緊急情況下才吃的，原本的打算就是獵捕山裡的妖獸。
“得快點獵到一頭妖獸，否則我們晚上就要餓肚子了。”凌寒揮舞著手中的精鐵劍說道，這是他出門前買的，價格相當不菲，要十兩銀子，對付煉體境的妖獸綽綽有餘，不過遇上聚元境的妖獸，那根本不可能削破對方的防禦。
再說了，他本來也不是聚元境妖獸的對手。
劉雨桐突然停步。
“怎麼了，是不是聽到什麼動靜了？”凌寒有些興奮地說道。
“鞋帶鬆了。”劉雨桐蹲了下來。
沒想到這女人也有些幽默感，凌寒聳了聳肩，等劉雨桐站起來後，兩人又向前走，只是沒走幾步，劉雨桐又蹲了下來。
“鞋帶又鬆了？”凌寒問道。
“不是，有動靜！”劉雨桐看向一處地方，表情則依然是冷冰冰的。
這女人絕對是冷幽默。
凌寒也看了過去，對方是聚元境，在目力、聽力上要比他強出許多。前方的灌木叢在搖曳著，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鑽出來。
很快，一隻巨大的狼頭出現，緊接著，它的身軀也跟著出現，足有水牛般大小，通體血紅，只是毛皮上還有東一塊西一塊的腐痕，看上去有些噁心。
“運氣不錯，這是腐血狼！”凌寒目光一亮，修煉不滅天經需要各種珍貴的材料輔助淬體，而妖獸的鮮血則是現階段比較好的材料，腐血狼在煉體境的妖獸中可以算得上頂尖級別了。
“小心！”劉雨桐則是提醒道，成年體的腐血狼是煉體九層的存在。而且只論力量和防禦的話，其實妖獸都要比人類佔優，甚至不止一星半點。
武者的優勢在於可以使用各種武技，還有兵器，大大提升了武者的實力。
可凌寒現在只是煉體七層，與腐血狼的差距就十分大了。而與妖獸作戰，遇到危險那可是隨時都會沒命的，又不是喊聲“住手”“投降”就能止戰的。
“放心！”凌寒笑了笑，將手中的精鐵劍一振，神情立刻變得肅穆起來。
腐血狼不斷髮出著低吼，對方有兩個人，前面的男人在它看來威脅不大，讓它忌憚的是後面的女人，可在妖獸的兇性之下，它又不想放棄獵物。
——對於武者來說，妖獸的血肉骨固然是大補之物，可對於妖獸來說，武者同樣也是補藥般的存在。
腐血狼小心翼翼，並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雨桐，你退後。”凌寒說道，狼是極有耐心又極謹慎的生靈，它肯定是查覺到了劉雨桐的強大。
劉雨桐柳眉微皺，現在這個距離她可以及時出手施救，但再拉開一點的話，萬一凌寒遇到危險，她就鞭長莫及了。
“相信我。”凌寒展顏一笑。
劉雨桐這才慢慢後退。
腐血狼頓時兇性大發，前爪在地上刨動著，嘴張開，露出兩排利齒，有若匕首一般，散發著寒氣。
凌寒勾了勾手指，道：“大笨狗，來，來，來！”
“嗷！”腐血狼發出咆哮，猛地撲了出來，速度快得驚人。
凌寒毫不慌亂，長劍一振，驚電劍法已是展開。
刷，一劍刺出，卻是爆閃出兩道寒光，其中一道是劍身，另一道卻是白色的氣勁。
“劍氣！”劉雨桐不由地驚呼。
劍氣是一名劍客的像徵，如同刀客要擁有刀氣一樣，鋒利無比，威力奇大。
她並沒有形成劍氣，卻知道形成劍氣的難度——她有一個族叔，被稱為劍道奇才，可淫浸劍道近五後才修出了劍氣。
這傢伙真是人嗎？
凌寒卻是毫無驚喜，形成劍氣那是很自然的事情，他的目標是劍芒！
劍芒是劍氣的實化，殺傷力更大，可惜，前世他根本沒花多少時間在劍術上，因此只是形成了劍氣，而沒有形成劍芒。
形成劍芒的前提是一劍刺出，可以打出至少十道劍氣，才能將劍氣凝成劍芒。他現在才只能打出一道劍氣，差得還真是有些遠。
——劍芒之上還有劍心，這才是劍道的最高境界。
不過，對付腐血狼，一道劍氣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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