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紅顏矗風雨——許穆夫人,我願意在歷史洪流中做一粒芥子

我行其野,芃芃其麥。

控於大邦,誰因誰極?

大夫君子,無我有尤。

百爾所思,不如我所之。

——《詩經·載馳》

第一次接觸“芥子”是在讀橘花散裡的小說《芥子》,取“歷史中的小人物”之意。後來便熱衷於尋找歷史小人物,喜歡為他(她)們的一悲一喜而牽動心思。很多年前,看到《詩經》裡這首詩,然後就去了解了這個人——許穆夫人,只有這個稱號,連具體名字都無法確定。說起來,芥子之意好像還不太適合形容這樣的女子。但是莫名相信,她應該是願意在歷史洪流中做一粒芥子。

絕世紅顏矗風雨——許穆夫人,我願意在歷史洪流中做一粒芥子

許穆夫人,姬姓,名不詳,生於東周春秋時代,是衛昭伯與宣姜的女兒。因嫁給許國許穆公而得名許穆夫人。文學史上,我們通常以“中國第一位愛國女詩人”來介紹她。私以為,“愛國”兩字當是最恰當,國之重,重於生命!

鄰家有女初長成,長在深閨名遠揚。許穆夫人年少便有傾城之姿,且善歌舞樂。無疑是女神級別的她,追求者自然不少,齊國齊桓公,許國許穆公等重禮相求,貴族公子更是競相示好。這個極具有政治敏感力的女子認識到身為大國的齊國對自己的祖國用處更大,但是衛國統治者顯然沒有這個意識,在許國的重金求娶和父母之命下,她不得不遠嫁許國,她想,這一去也許不復返,就只能儘可能地多看幾眼故國。那裡一景一物都是鄉思。

絕世紅顏矗風雨——許穆夫人,我願意在歷史洪流中做一粒芥子

籊籊(tì)竹竿,以釣於淇。

豈不爾思?遠莫致之。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

女子有行,遠兄弟父母。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

巧笑之瑳(cuō),佩玉之儺(nuó)。

淇水滺滺(yōu),檜楫松舟。

駕言出遊,以寫(xiè,通“瀉”,宣洩,排解)我憂。

——《國風·衛風·竹竿》

只是連這平靜的日子都那麼短暫。當翟人的軍隊攻破衛國城池,狼煙四起時,許國卻拒絕救援。站在各自的立場上,明哲保身,許國並沒有錯,但作為許國兒女,何以解憂?隻身赴戰場從此是武郎!

載馳載驅,歸唁衛候;

驅馬悠悠,言至於漕。

大夫跋涉,我心則憂;

既不我嘉,不能旋反;

視爾不臧,我思不遠。

既不我嘉,不能旋濟;

視爾不臧,我思不閟。

——《詩經 ·鄘風· 載馳》

也許是許穆夫人的行為感天動地,也許許國仍有明君,國運尚在(之前的衛懿公荒淫無道,封鶴為官,致使民心盡失,後來政權幾經更迭,終於穩定),當齊桓公得到這一消息後,立即派公子無虧率兵救援衛國,使衛國避免了一場災禍。此後,衛國又得到復興。許穆夫人後來還是回到了許國,只是徒留了對許國的失望。有野史說,她的心或許在公子無虧那裡,但是我覺得,她的一生,唯獨缺一份愛情。

後人曾這麼評價她:絕世紅顏矗風雨,挺身而出是為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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