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片風雲-武術指導與X家班

老片風雲-武術指導與X家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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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術指導與功夫班底

“北派”的前輩大佬因跟不上形勢發展而陸續偃旗息鼓,但其弟子門人、幫手助理們正在年輕,他們紛紛發揮在多年戲曲訓練中所培養的優勢長處,或跟風趕潮,或改弦易轍,或另闢蹊徑,力爭另創一番屬於自己的新天地。

洪金寶自導自演的第一部電影《三德和尚與舂米六》,因與劉家良的優秀作品《少林三十六房》有著同一個主人公,好像是表現“南派”武打的影片。其實二者在動作風格上大相徑庭,前者中既有硬橋硬馬,又有撲跌滾翻,還有詼諧幽默,南北兼容且增添了濃厚的喜、鬧劇色彩,從此開創了“動作喜劇”或稱“諧趣功夫片”的新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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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弟子們在動作喜劇中大顯身手,其中以成龍在《蛇形刁手》、《醉拳》、《師弟出馬》等影片中的表演最為優秀。而前兩部影片的導演和武術指導正是袁小田之子袁和平。此外,洪金寶力捧師弟元彪,亦在此潮流中昂然前領。他們的武打不拘泥於哪一種傳統功夫,卻也不忽略打鬥中的技擊合理性,拳拳到肉,使人震撼。同時,他們還充分施展自己的超常體能,在影片中大量鋪陳雜技技巧般的高難度動作,以營造驚人效果,有時為了突出看上去“要死人”的觀感,甚至不惜暫時拋開劇情。這顯然是京劇武戲中的慣用做法,是他們對傳統“北派”的繼承和發揚。因而,他們又可稱做“改良北派”或“新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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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北派”以其伶俐活潑、高難驚險的表演風格,贏得了廣大年輕觀眾的喜愛,成為一時之尚,很快收復了被“南派”佔據的大半壁江山。劉家良受此影響,開始在自己作品中對武打動作做出調整。他在影片《少林搭棚大師》中引入了很多雜技和體操類動作,在《瘋猴》中還對觀眾不愛看自己的“正宗國術”進行了自嘲,同時將一些優秀的京劇人才充實進自己的武師班底,如春秋戲校粉菊花師傅的弟子小候。

劉家良在做武術指導時便有自己較為固定的武師班底,轉型做導演後,身邊更聚集了一批優秀的動作人才,人稱“劉家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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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影壇,有很多的這“家班”那“家班”,其實都是以某個具有品牌效應的人物為核心而建立起的創作班底。這種核心人物有的是導演,如張徹,他的“張家班”中有攝影、副導演、武術指導和演員等影片主創,而以包含六代出色的武打演員烘托起名聲之盛。功夫片時代,出現了劉家班、洪家班、成家班、袁家班等,核心人物一般是導演兼武術指導或大明星,班底成員主要是武師亦稱武行。這些班底並未正式給自己取個“某家班”的名稱,而是外界媒體循梨園舊例而為之,漸漸叫響後,他們也便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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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班底在武打動作風格方面都有自己的特色,而這一特色決定於武術指導的設計主導思想與所掌握的技術手段。“張家班”的張徹導演負責前者,但仍離不開劉家良與唐佳的後者來落實,所以當劉、唐組合解散,特色也為之一變,二人都離開後,更是面目全非。

以劉家良、洪金寶、成龍、袁和平以及後來的程小東、董瑋等人為核心的班底,在想法和做法上則完全能夠達成和諧統一,因為無論擔任導演還是演員,他們首先都是出色的武術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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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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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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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小田、袁和平父子

武術指導的崗位設置與稱謂,在四十年代末期就有了。1948年,洪金寶的爺爺洪仲豪導演影片《方世玉與苗翠花》,袁小田便在片中據此職位。五十年代,香港“電懋”公司開拍《鐵臂金剛》,又是袁小田嚮導演王天林建議,設置武術指導,並由他親自擔任。據說在那以後,這一職務便被正式列入了電影的主創陣容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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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的武術指導,主要負責為演員設計武打動作,即所謂的“套招”,所以在八十年代進入內地後,曾被叫做“武打設計”。功夫片興起後,其工作範圍有所拓展;進入動作片時期,更不僅限於武術對打,還包括追車、撞車、跳樓等驚險場面的設計。與此同時,其工作方式也發生了巨大改變,不僅指導動作,還要掌鏡拍攝,並有權處理與之相關的場景、道具等場面調度事宜,所以又被稱作“動作指導”或“動作導演”,可謂當了影片的半個家。像劉家良、洪金寶、袁和平等先後“指而優則導”,其實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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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術指導們的性格、愛好、優長各異,更重要的是師承、學習、成長經歷不同,故而導致了其手下班底的風格獨具與特色迥然,進而營造了功夫片精彩紛呈、豐富多彩的泱泱大觀,成就了眾多功夫明星的光輝璀璨。

在功夫片發展到頂峰時期,武打動作風格的“北派”與“南派”,區別不再十分明顯,說某位武指和明星是“打北派”的,往往是指他的出身,而並非其動作特點。洪金寶在自己執導的《贊先生與找錢華》和《敗家仔》中照樣大幅展示南方詠春拳;劉家良亦啟用小候表演猴戲身手;袁和平更沒有門戶之見,將空手道、跆拳道改頭換面,加上箇中國功夫的門戶,說是哪派就是哪派;成龍則乾脆像他飾演的少年黃飛鴻那樣,“七仙混揉成一體,合併神形自創先”,怎麼夠勁怎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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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出身所帶來的個體印記仍然難以完全抹殺,洪金寶、成龍、袁和平,包括程小東、董瑋、元奎、元彬等京劇梨園弟子,無論怎樣改良、變化,都始終保持著“以吸引觀眾為核心”的傳統戲劇價值觀,一切均圍繞於此應時而變;而首先是武術家的劉家良則“全是用真功夫創出故事,每部戲都是功夫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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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香港功夫片資深人士近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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