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機、紡紗機,網際網路都不是痛苦之源而是幸福之源

網絡購物已經是中國人離不開了,但輿論中卻一直流傳著電商損害就業的論調。批評者認為,電商的出現,使人們不在喜歡逛街,不在實體店購買,也沒有逛街的引致消費,衝擊了店鋪及店鋪背後的經濟運行體系,損害了相關方面的就業。甚至由於擠壓了中間渠道層,廠家面臨更加直接的價格競爭,利潤被擠壓後,會傷害廠家的研發能力,從而損害中國的技術進步。


這種論調,首先是對消費行為缺乏認識。從經濟學上看,人的消費是基於收入的,有一定的邊際值。簡單的說,人花的錢與掙的錢有一個大概的比值,錢總是要花出去的,不花在這裡,就會花在哪裡。這就意味著,雖然人們在網購中節約了錢,但省下的錢,一定會花去出的。電商擠壓了渠道的層級,價格降下來了,中間環節的賺錢少了,但實際上,不過是過去買一雙2000的鞋,現在變為了在網上買兩雙1000的鞋,總的消費不變。至於逛街的引致消費,不過變為了人們在上班、休閒的零散時間逛淘寶的消費。

消費與就業,不過是經濟這個硬幣的兩面。電商平臺或商業模式降低了價格,拉低了利潤,消費者的錢節約了下來,但這並不意味著這筆錢不再注入經濟體系中,消費者還會生出新的需求。當這些新的需求注入到經濟中的時候,不但意味著消費者獲得了額外的商品與服務,也意味著有了新的行業。所以,電商的出現,雖然可能使得實體店鋪受到了影響,但城市中以休閒、餐飲、娛樂、健身為主的城市廣場卻興起了,消費轉向以體驗為主,這就是所謂的消費升級。與此同時,物流也極大的發展起來,快遞小哥可以掙錢了,也有了淘寶村的興旺。


蒸汽機、紡紗機,互聯網都不是痛苦之源而是幸福之源

當“互聯網+”結合大量的產痛產業,從市場信息收集、生產、運輸、銷售上都改造、提升了傳統產業與產業裡的就業機會。雖然一些實體店關門,或者生意清淡,店員少了,但是,快遞小哥卻多了。在淘寶天貓平臺服務市場上,客服外包、攝影、諮詢服務、招聘、培訓、質檢品控以及定製類設計已聚集了超過4.5萬家服務商,他們為千萬淘寶及天貓賣家提供服務,已經成為新的規模增長點。

9月16日,在首屆全國創業就業服務展示交流會上,國務院副總理馬凱多次高度肯定阿里在創業、就業方面的成績,鼓勵阿里巴巴繼續努力,以創業帶動就業。根據人民大學的一項課題研究顯示,大淘寶創造的就業機會分為交易型就業機會和帶動型就業機會(包含支撐型就業機會和衍生性就業機會)兩大類三小類。截至2016年底,大淘寶已經為中國創造3300萬個就業機會,涵蓋1176萬個交易型就業機會、1907個帶動型就業機會(其中包括418萬個支撐型就業機會和1489萬個衍生型就業機會)。

蒸汽機、紡紗機,互聯網都不是痛苦之源而是幸福之源

太陽之下無新事。人類經歷過多次這種技術發展帶來的消費、就業的變遷。縱觀歷史,每一次代表性的產業革命無不伴隨著就業市場的深刻調整和變遷,在對傳統就業機會造成替代的過程中,新的就業機會更多地被創造出來,即就業創造和就業損失永遠是一個相伴而生,互為因果的過程。汽車出現了,馬車伕短期受到影響,但汽車更加快速、舒適、拓展了人們的活動範圍,人類的交通需求極度擴展,司機就業群體反而更加龐大;英國工業革命早期,蒸汽紡織機極大地提高了生產率,雖然英國一度出現過手搖紡織工人砸紡織機的現象,但大型紡紗廠的出現,降低了產品價格,增加了需求,大量女工進入工廠就業,也進入了城市;在當下,網約車出現了,出租車沒那麼緊俏了,但網約車司機卻成為一個更龐大的就業群體。在將來,人工智能出現了,但是,情感與創造性的崗位卻是機器做不了的,人工智能也會產生新的職務需求。

其實,中國的改革開放歷史,就是一部“新經濟”帶動中國經濟飛速發展的歷史。在改革開放初期,隨著經濟政策的放開,人們有了經濟自由,個體戶成為一個新的經濟現象。個體戶的興起,最早影響的就是小型的集體輕工業企業,比如,製鞋、製衣等行業。隨著經濟的發展,私營企業興起,規模更大,一大批中小國有企業職工短期似乎受到影響,但現在回過頭來看,中國的就業不但沒有被損害,中國人從市場經濟中得到了普遍的好處。

蒸汽機、紡紗機,互聯網都不是痛苦之源而是幸福之源

土地、資金、勞動是經濟發展的三要素,從技術的發展,使得土地、資金,這些前現代的創業要素,逐漸變得不再重要,而決策、判斷等勞動變得更加重要。每一次技術進步,帶來的都是更多人獲得利益。以前有土地才能成為地主,再往後,不必要土地,但要有資金才能買機器;一個實體店鋪,需要房屋租金、初期啟動資金。而如今在淘寶上創業,物流、技術都是現成的,而好的貨源、獨特的市場、獨到的眼光、勤奮的努力,這些要素變得更加重要。這就使得很多以前在創業、就業門檻之外的人,獲得了創業和就業的機會。

每一次技術進步,都惠及更多的人。從中世紀僧侶與貴族、到文藝復興、工業革命中工人階級的崛起、再到通訊、電視的出現後,民主與自由的理念成為全球性價值觀,新技術使得普通人具有越來越大的能量與權利。這正是技術的包容性。互聯網作為一種技術進步,其中必然能發現這個規律。根據中國殘聯和阿里的聯合研究報告顯示,2016年淘寶網上有16萬家殘疾人網店,銷售額達124億元。目前,約有超過260萬的電商物流從業人員,八成來自農村。另有數據顯示,網店就業人群中,80、90後成為絕對主體,8成網店員工是34歲以下年青人,75%是高中以上文化程度。

蒸汽機、紡紗機,互聯網都不是痛苦之源而是幸福之源

正是新技術對傳統就業的提升與包容,在中國數字經濟發展最為迅猛的階段,以數字經濟為代表的新實體經濟快速發展不僅沒有對全社會的就業市場產生顯著的衝擊,反而還在很大程度上顯著緩解了投資不振以及傳統制造企業出口增長下滑對就業市場負面影響。中國全社會整體的就業水平卻呈現出穩中有升的變化趨勢。

19世紀的英國工人認為機器是他們生活痛苦之源,是情有可原的。他們所經歷的技術革命,是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技術革命,那個時代的人們對技術對生活的影響毫無經驗。時間過去200年,人類經歷了蒸汽機、熱機、電機,正在經歷計算機革命,還把技術發展視為痛苦之源,未免過於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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