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對稿」十八路諸侯21:千方百計拉攏士族的董卓

董卓不顧群臣的反對,以非常魯莽的方式,在他見到漢少帝劉辯的第三天,就廢掉漢少帝劉辯,而立他的弟弟劉協為帝。這個劉協就是東漢的末代皇帝——漢獻帝。生下來親媽就被毒死,父親一死,所有支持他的人就被全滅,可到頭來還是他坐上了皇位。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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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何皇后與何進(《董卓進京》)

反過來看支持劉辯的何家,坐了一趟過山車,從最高峰一下跌進了萬丈深淵。何家從掌權到失勢,前前後後也就是四個半月。漢少帝被廢的時候,大將軍何進被宦官殺死、車騎將軍何苗被何進的部下殺死,接下來剛被遷到永安宮的何太后也好不了。在兒子劉辯被廢的第三天,何太后被董卓下令用鴆酒毒死。

倘若八歲的漢獻帝劉協如果記事的話,這時最為痛快的人非他莫屬了。何太后在王美人生下劉協之後就毒死了她,如今輪到了她自己,真是宿命。不過想想,這個時候,董卓沒有太大的必要去殺死已經失勢的何太后。很有可能是這個好嫉、要強的何太后在這三天裡鬧得實在太兇,暴脾氣的董卓實在受不了,才下令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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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被毒酒毒死的何太后(《董卓進京》)

也不知道董卓為啥對何家這麼大仇恨,在毒死何太后之後,董卓又把已經埋葬的何苗的屍體挖出來,砍碎扔在路邊。接著又殺了何太后的母親舞陽君,棄屍在皇宮的御花園裡。董卓這一系列完全沒必要的舉動,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而這個刺激應該是從何太后那裡來的。

董卓給貴為太后的何太后辦的葬禮,極不符合常規,三公九卿以下官員不穿喪服。出殯那天,也都只要求穿素服。董卓真是一點不念何進調他進京的舊情,而且完全不顧東漢朝廷的禮制。董卓這樣做顯然是受了何太后的刺激,負氣的做法。只是因對何太后心懷怨氣,而讓全天下人看到董卓你自己的不和禮制,確實有些得不償失。

無論如是,何家就這樣徹底消失在歷史裡。出身寒門,因為何太后的得寵,一下子顯貴的何家,終還是沒有富貴命。迴歸一下漢靈帝死後,何家一家人之間弄的這些事,沒一個有決斷能力,能主控全局的。在這樣的動盪時局裡,沒有主控能力,面臨的結局也只有這樣。雖然,實在是太慘了一些。想一想,如果何進泉下有知,看到如今這樣對待自己家人的董卓,該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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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宦官徹底從東漢歷史退場(《董卓進京》)

緊接著董卓下招,安排三公九卿以下官員的子弟為郎(禁衛官),進宮服侍,以代替宦官原來負責的工作。何家姐妹吵來吵去,要解決的問題,在董卓這順理成章解決了。一點也不用糾結,當然這也要感謝袁紹基本把宦官太監全殺光了。就這樣,董卓從最根本上斷絕了宦官繼續專權的可能性。之後,要到唐朝中晚期才再一次出現了宦官專權的情況,那已經是五六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接下來,董卓該給自己加官了。軍人專政之下,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加官也一樣,只是董卓還是有點抹不開手腳,不一步到位。之前董卓以老天爺不下雨的名義,讓自己替代掉之前的司空。司空在三公里排老末,這自然是不行的。要往前走,可三公的老大太尉這會被幽州牧劉虞佔著。劉虞不在身邊,不像此時身在洛陽的群臣好控制。那隻能先給劉虞加官了,於是拜劉虞為大司馬、封襄賁侯。大司馬這個官職在東漢絕跡已經好長時間了,不過反正是個榮譽稱號,拿出來用用又如何,最關鍵的是要把太尉這個掌控全國軍隊的職務讓出來。

封完劉虞,董卓馬上加封自己為太尉,同時兼任前將軍,加節傳、斧鉞、虎賁,讓自己有了專殺之權,同時改封自己為郿侯。董卓把能加給自己的權利,這下子全加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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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4、楊修的父親楊彪

同時董卓又更換了三公的另外兩個職位的官員,任命太中大夫楊彪為司空、豫州牧黃琬為司徒。黃琬我們之前介紹過,是漢靈帝任命的第一批州牧,在豫州牧任上乾的不錯,被朝廷稱讚為天下表率。因為三國演義,楊彪的兒子楊修更出名一些。不過在論到在歷史上的實際影響力,他父親楊彪要遠遠勝過他。

楊彪的家族從曾祖父開始就位列三公,加上楊彪自己,算來已經也是“四世三公”了,比“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也差不多哪裡去。此時的董卓是袁家的大腿要依靠,楊家的大腿也要抱一下。雖然董卓手上有兵力,但心裡的恐懼一樣不小。身居高位,高處不勝寒,此時的董卓想必也有一定感受。而將豫州牧黃琬調回來當司徒,除了拉攏的意味,也有防範的意思在裡邊。把在豫州有兵權的黃琬,調到被自己把控的中央朝廷裡來,董卓這樣做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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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5、第一任州牧黃琬

除了通過官位來拉攏士族,董卓還幹了一件,天下所有士族期盼了多少年的事情——為黨錮之戰以及漢靈帝初年因竇氏一族被牽連的人平反。籠罩在東漢士人心頭的這團陰霾,從開始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終於在董卓的主持下平反了。想一想所有受到牽連的人,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什麼感受,情況可類比十年動亂之後被平反的人們。董卓以東漢朝廷的名義,給文人領袖陳蕃為首的黨人全部平反,恢復爵位,並且提拔重要他們的子孫為官。董卓此舉,順應天下人心,一定是想為自己在士人中贏得好名聲。可是看結果,卻收效甚微。

我們再回頭看董卓主政後的一系列舉措。第一件事,換皇帝確實是有點太著急,而且做的不穩妥,其實完全可以以更巧妙的方式去做。第二件事,清算何家;何家本來名聲也不是很好,政治對手之間的相互迫害也屬正常,只是董卓的手段有些殘忍,而且不避人耳目。第三件事,給自己加官的同時給世家大族的人加官,讓世家大族子弟到皇宮任職,拉攏士族。第四件事,順應天下人心,為黨錮之亂的人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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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6、黨錮之禍連環畫封面

四件事中,除了第一件廢立皇帝有些問題之外,其它三件沒什麼大錯,特別是後兩件應該發揮很大效果才對。特別是為黨錮之禍的士人平反,應該為董卓贏得很多名聲才是。可為什麼天下人不買賬呢?董卓已經做了他認為自己能做的所有事,而且都是一心為了東漢的老劉家,可全天下卻聯合起來反對他,為什麼呢?可能一直到死,他都沒有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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