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反對王安石,真是出於一片公心嘛?

很多人認為,司馬光反對王安石,反對變法,完全是出於一片公心,只是立場不同,真的是這樣嗎?

確實,王安石在執行變法的過程中,體現出了一定的喜聽奉承、專斷閉塞的缺陷,聽不進逆耳之言。蘇軾、範純仁等人對王安石變法的反對,有一些是有道理的。但是如果認為司馬光也是出於公心反對變法,【公忠信孝友,恭儉正直,出於天性】,私德毫無虧欠,那就大錯特錯。

司馬光反戰,執政時向西夏割讓土地求和。但很多人不知道,司馬光並非一開始就是反戰的。

司馬光反對王安石,真是出於一片公心嘛?

司馬光

《宋史·郭恩傳》載:

【通判幷州司馬光行邊至河西白草平,數十里無寇跡。是時,知麟州武戡、通判夏倚已築一堡為候望,又與光議曰:「乘敵去,出不意可更增二堡,以據其地。請還白經略使,益禁兵三千、役兵五百,不過二旬,壁壘可城。然後廢橫戎、臨塞二堡,徹其樓櫓,徙其甲兵,以實新堡,列烽燧以通警急。從衙城紅樓之上,俯瞰其地,猶指掌也。有急,則州及橫陽堡出兵救之;敵來耕則驅之,種則蹂踐之;敵盛則入堡以避。如是,則堡外必不敢耕種,州西五六十里之內晏然矣。」籍遂檄麟州如其議。

五月,恩及武戡、走馬承受公事內侍黃道元等以巡邊為名,往按視之。會訁冋者言,敵兵盛屯沙黍浪,恩欲止不行。道元怒,以言脅恩,夜率步騎一千四百餘人,不甲者半,循屈野河北而行,無復部伍。夏人舉火臥牛峰,戡指以謂恩曰:「敵已知吾軍至矣。」道元曰:「此爾曹故欲沮我師。」及聞鼓聲,道元猶不信。行至谷口,恩欲休軍,須曉乃登山。道元奮衣起曰:「幾年聞郭恩名,今日懦怯與賈逵何殊?」恩亦慍曰:「不過死耳!」乃行。比明,至忽裡堆。敵數十人皆西走,相去數十步,止。恩等踞胡床,遣使騎呼之,敵不應,亦不動。俄而起火,敵騎張左右翼,自南北交至。堆東有塹,其中有梁,謂之「斷道堰」。恩等東據梁口,與力戰,自旦至食。時敵自兩旁塹中攀緣而上,四面合擊,恩眾大潰。

夏倚方在紅樓,見敵騎自西山大下,與推官劉公弼率城中諸軍,閉門乘城。武戡走東山,趣城東,抉門以入。恩、道元及府州寧府砦兵馬都監劉慶皆被執。使臣死者五人,軍士三百八十七人,已馘耳鼻得還者百餘人,亡失器甲甚眾。恩不肯降,乃自殺。贈同州觀察使,封其妻為京兆郡君,錄其子弟有差,給舊俸三年。武戡坐棄軍除名,編管江州。】

按照司馬光本傳則是:【籍命光按視,光建:"築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眾則糴賤,亦可漸紓河東貴糴遠輸之憂。"籍從其策;而麟將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設備,沒於敵,籍得罪去。光三上書自引咎,不報。籍沒,光升堂拜其妻如母,撫其子如昆弟,時人賢之。】

看司馬光的本傳,似乎覺得是郭恩的問題,耽誤了司馬光的大好計策。但看郭恩傳,明明是郭恩大好勇將,被司馬光這窩囊廢給坑死了。事後龐籍幫司馬光頂缸,因此被連累,司馬光屁事沒有,從此被嚇得再也閉口不敢言兵。

宋神宗去世後,司馬光上位,全盤否定了新法,誣衊新法“舍是取非,興害除利”,“名為愛民,其實病民,名為益國,其實傷國”。新法大部廢除,許多舊法,一一恢復。如差役法。另外司馬光在恢復差役的同時,還要收納助役錢。“乞依舊官戶、僧寺、道觀、單丁、女戶有屋業每月掠錢及十五貫,莊田中年所收斛鬥及百石以上者,並令隨貧富等第出助役錢,不及此數者放免。其餘產業並約此準”。當時章惇就駁斥說:“令凡莊田中年所收百斛以上亦納助役錢,即尤為刻剝。”

司馬光反對王安石,真是出於一片公心嘛?

王安石

如果司馬光一味反對舊法,為何又收取免役錢呢?廢新法之後,百姓負擔反而加重,司馬光是作何想法?難道不是通過厚斂百姓,來彌補自己不擅長理財,又大肆排擠新黨理財人員,導致的虧空嘛?

再說蔡京,很多人都以為徽宗朝著名奸臣蔡京是新黨人士。但實際上蔡京只是披著個新黨的皮罷了。蔡京的親弟弟蔡卞是王安石女婿,不贊同蔡京的執政,也遭到排擠。

蔡京是何人提拔起來的呢?神宗趙頊病故後,守舊派上臺,蔡京馬上倒向宰相司馬光,為廢罷王安石推行的新法,復行舊法而賣力。時任知開封府的蔡京秉承司馬光的旨意,僅在五天的期限內,便將開封府所屬各縣全部改募役為差役,受到司馬光的稱讚。所以蔡京得以崛起,實得到司馬光之助,而本質上蔡京則是投機分子罷了。

司馬光反對王安石,真是出於一片公心嘛?

蔡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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