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是如何「罵」中國當代作家余華、馬原、賈平凹等人的……?

王朔是如何“罵”中國當代作家餘華、馬原、賈平凹等人的……?

王朔,男,1958年8月23日出生於江蘇南京,祖籍遼寧岫巖,中國內地作家、編劇。2007年王朔以500萬元的版稅收入,榮登“2007第二屆中國作家富豪榜”第6位,引發廣泛關注。

表作:《玩的就是心跳》、《看上去很美》、《動物兇猛》《無知者無畏》、《致女兒書》、《我的千歲寒》、《王朔文集》等。

王朔在中國擁有眾多讀者,但關於王朔及其作品的爭議也有很多,自從其1990年代初成名後至今就一直沒有間斷過。

在公開的文字或場合中,王朔對許多名人有言詞激烈的批評,包括齊白石、舒乙、金庸、張藝謀、李敖、于丹、小布什、陳水扁、吳徵、餘秋雨等。一些人稱呼他為“文壇惡評家”,又有部分人稱其作品為“痞子文學”。

但他也獲得了不少讚譽。

1993年,王蒙對王朔在所謂正統文學批評領域所獲得的現象級地位表示讚揚:“他和他的夥伴們的‘玩文學’恰恰是對橫眉立目、高踞人上的救世文學的一種反動。”“他撕破了一些偽崇高的假面。”

馬未都先生也曾在節目中表達對王朔的讚賞。大意是,王朔是中國為數不多的依舊保存了作為一個作家基本尊嚴的人存在著。他不為五斗米折腰,不願意去跪舔那些所謂的美好。

面對現當代文學中那些我們不願直視的懦弱,王朔就像頑皮的孩子一樣不顧情面的將它揭開,也因而得罪了不少人。

王朔是如何“罵”中國當代作家餘華、馬原、賈平凹等人的……?

王朔談馬原:馬原確實不行了,給我英雄氣短的感覺。他不敢堅持自己的路,然後想向現實妥協,又無處妥協,這是一個尷尬境地。他當年那些小說是怎麼寫的?是學的嗎? 如果不是從心裡長出來的,對不起,那你現在沒得學,就瞎了。他的知識都過時了,完全和時代脫節。他的問題不是皮太薄,而是更厚。

王朔談餘華:餘華,他要不沉下來,就沒戲。我還不知道他呀,《兄弟》根本不用看。他去美國晃了半年,這歲數了還跑出去看熱鬧,還跟人炒股票,患得患失。關鍵是他看不得別人好。

餘華,老強調虛構與現實,你跑不遠,躺在屋子裡是打不開內心世界的,得經歷大悲大喜、生老病死,至少得在邊上看一眼。你那點假淚無非是看完別人的東西留下的一點聯想而已。那叫聯想,行嗎?

從《活著》開始,餘華就被上海評論家排為和王安憶、莫言一排,你就跟著混吧,我看你露不露怯。前者你寫不過《活鬼》,後者寫苦難,你寫不過閻連科、劉震雲這些有農村經驗的作家。你以為你在大街上看到一個老頭哭,寫出來就是苦難了?你無非是看到了個傷口,你知道痛苦是什麼?耍這種小聰明。你要想衝到前面去,對不起,沒你的份。要麼你回到南方,寫點散文什麼的。

餘華言必稱卡爾維諾,犯得著嗎? 餘華是跪得最狠的,都跪出膝蓋印了。你學別人,無非是高明的模仿和拙劣的抄襲,就這點區別。

王朔談葉兆言:葉兆言的才子文章寫得挺好的呀,也是一路。史鐵生講過一句話,我覺得對,每個人都是一部好小說,自己寫完就得了,別學別人,學了也沒戲。

王朔談蘇童:人格都是依據環境形成的,看到環境就知道作家的格局有多大。但有一點,活得太舒服的人,沒戲。蘇童、葉兆言,在南方的生活太舒服了,作協團結一氣,像個大家庭一樣,所以文章有閒適氣、才子氣、六朝氣,小說也就一般般。《碧奴》也就超不過什麼。因為煩惱出菩提,你沒有煩惱,哪裡有覺悟? 純憑所謂的才氣,耍江南才子範兒的,男的超不過胡蘭成,女的就超不過張愛玲。我就敢說這些話。

王朔談格非:格非啊,我接觸過,不太熟,沒看過他的東西,我感覺他太像一個知識分子了,非常拘謹,個性偏軟,但小說沒有鋒芒也就沒了利器。

王朔談孫甘露:先鋒派就是從西方文學學了點皮毛回來賣弄,非常不成熟,那些作家大多從大學生開始出名,那時大多還是文學青年,自我認識還沒開始呢。你要滿足這個,那就永遠長不大。說白了,先鋒派在當年就是扯淡,在中國這個圈子裡,那無非是翻譯體的借鑑。

孫甘露當然是最好的,他的書面語最精粹。你們無非是內心敏感點,處理的故事擺脫了現實主義講故事的那條路,偏重了內心,與現實也有呼應,有點像印象派,但要說那就是先鋒派,太沒見識了。不過是一群沒有見識的評論家評論同樣沒有見識的文學青年。

王朔談張潔:作家寫到最後,有一篇小說對得起自己,就是上上籤了。有幾個人最終能拿出東西來? 王蒙可以,張潔也可以,我覺得他們過去的作品,張潔比較靈敏,說實話,王蒙還有餘地,他那人比他作品大,他過去經歷過那麼多事兒,至少還能寫出特別伶俐、有思想的東西。從作家變成思想家,他是可以的。張潔的文筆很精粹。別人吧,資質都不如他倆高。

王朔談王安憶:知青作家裡,王安憶當然甚高,她的短篇小說寫得多好呀。

王朔談梁曉聲:梁曉聲,我覺得他也有戲,憤怒出詩人呢,他不是無動於衷的人。

王朔談張煒、韓少功、張承志:張煒、韓少功都有可能,但韓少功寫得夠多了,《馬橋詞典》、《報告政府》、《山南水北》,演大師演得不太像了。張煒非常有靈氣,但要注意孔子就是一小學教員,修孔孟之道,沒戲。包括張承志,你別看他不吭聲,他那一定憋著一個東西呢。

王朔談賈平凹:但賈平凹裝神弄鬼,玩筆記小說的路子,多可笑,那跟吹他的小氣候有關係。賈平凹的早期商州系列還好,但《廢都》完全是扒廁所的東西,他真是頹廢到無聊的程度,就別冒充“大家”了。

王朔談阿來:阿來的《格薩爾王》我不期待,看《塵埃落地》你都能感覺到他是跪著寫祖先的文化。鐵凝、池莉、王安憶都是我姐姐。

王朔談池莉:池莉有個問題,她有一塊“遮羞布”,總是從資產階級的角度關心勞苦大眾,她內心那麼多事,都沒寫。站在窗戶那看看人家,寫小市民,你瞭解嗎?

她的作品有隔膜感,但我也就敢當著她的面說她的哪部作品是臭大糞,文人雖然當面不聊作品,我那麼說是因為我和她親。她的中篇《一去永不回》可真好,劇本我都寫完了,但被電影局滅了。

當年池莉已是一方諸侯了,她約了大家坐船遊江,在船上,打了五天牌,我都和女的一家子,還老看她的牌,有人還為這猴急。其實以前大家都挺好的,後來就是媒體瞎傳話,大家也見不到了,一句話傷了人很多年。

以上內容整理自《外灘畫報》 記者/ 曹雪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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