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軍師長給女偵察員批經費,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數字?

抗日戰爭期間,時任新四軍第三師師長的黃克誠給一位女偵察員寫了一個條子,批給她19元錢的經費,以解決她和手下隊員當時面臨的一個難題。難題是解決了,卻給這個女偵察員留下一個數十年揮之不去的疑問:為什麼偏偏是19元錢,而不是20元或其它數字呢?

那是在1941年夏天,新四軍第三師第八旅開辦了新的一期對敵工作訓練班。所謂敵訓班,就是培養偵察員的短期培訓班。三個月裡,學員們實行全封團式管理和訓練,白天不準外出,只有晚上天完全黑了才允許幾個人結伴出去散散步,主要是怕被周圍的群眾看見,暴露身份,不利於以後開展偵察工作。

經過緊張的學習,學員們懂得了怎樣開展情報偵察工作,並且掌握了怎樣化裝混入敵營,主動接觸對手,收集、隱藏、傳遞情報的技巧。

新四軍師長給女偵察員批經費,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數字?

女學員李恆甫回到部隊後,組織上分配她到蘇北的漣水縣一帶開展工作。區裡給李恆甫分配了8個12至15歲的小鬼,年近16歲的李恆甫就成了孩子頭,帶著一群小兵活躍在漣東主要的敵佔區新安鎮、響水口、三口一帶。

當時蘇北的戰爭形勢十分嚴峻,1941年7月,日軍糾集了17000餘人,出動裝甲汽艇百餘艘,在飛機和大炮的掩護下,對以鹽城為中心的蘇北根據地發動了大規模的掃蕩,妄圖消滅新四軍華中局及軍部首腦機關,摧毀蘇北根據地。

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深入敵後偵察獲取情報就顯更為要。李恆甫和隊員們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當好部隊首長的耳朵、眼睛,及時提供準確有價值的情報,才能以少勝多,出其不意地狠狠打擊敵人。

當時戰爭打得很殘酷,生活條件也非常艱苦。有時候只能靠發黴的豆麵和地瓜幹來充飢。穿的方面情況就更糟糕了。天氣一天天轉涼,已經到了深秋,李恆甫和另外8個小鬼每人身上只有一件單衣,北風一吹,就只有瑟瑟發抖的份兒了。再加上平時經常吃不飽飯,就更是飢寒交迫。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大家也從未抱怨過,一聽到有情況要進城去偵察,都爭先恐後地要求去執行任務。

新四軍師長給女偵察員批經費,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數字?

當時隊員們經常化裝成賣雞蛋賣菸捲的小販,混人敵人軍營,瞭解敵人營房佈局、莊軍人數等。李恆甫年齡大一點,經常女扮男裝,化裝成做小生意的商人,陪國民黨軍官太太打牌,以瞭解國民黨軍隊的行動規律和行動計劃,及時為部隊首長提供情報。

由於李恆甫帶領隊員們工作開展得成績顯著,經常受到上級領導的表揚。

有一天,漣東縣三區區長薛位五來駐地看望李恆甫等人,發現他們這九個小鬼衣著單薄,一個個凍得臉色發青,有的還不停地咳嗽、流鼻涕,這才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薛位五心疼地看著他們,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對李恆甫說:“有辦法了。明天黃克誠師長在北沙召開部隊幹部和地方幹部的聯席會,到時候你就說有情報要直接交給黃師長。只要你能想辦法進入會場,他們就可以幫你們向黃師長反映一下情況。”

第二天,李恆甫如約趕到會場,看到她進來,薛位五馬上向黃師長介紹:“這是李恆甫(後因革命需要改名李春華),她帶著一群小鬼在搞情報,工作完成得很出色,就是條件太艱苦了,快過冬了,都還穿著單衣裳。”

新四軍師長給女偵察員批經費,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數字?

黃克誠認真地聽著薛位五的介紹,又看了看他們身上的衣服,稍作思考,給他們開了一張便條,上面寫著:請漣東縣政府二科發給李恆甫同志19元錢,以置辦冬裝。

懷揣著黃克誠寫的便條,李恆甫心裡甭提多高興了,儘管一路上頂著刺骨的寒風往回走,可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彷彿冬裝已經穿在了身上。

只是有一件事,李恆甫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黃師長批給她的是19元錢,而不是20元錢呢?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李恆甫。

領到了黃克誠批給他們的19元錢,大家興奮地聚在一起商量著做棉衣的事。算來算去,怎麼算都不夠每人做一套的。

新四軍師長給女偵察員批經費,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數字?

有個叫倪學富的小鬼,母親剛好來隊,也參加了他們的討論。她說有個辦法可以讓他們每個人都有東西穿,那就是到當鋪去買那些過期了沒人贖領的衣服,回來拆洗一下,再爾新拼湊起來做冬衣。

李恆甫按照這個辦法去做,後來又從當地比較開明的紳士家裡要了一些舊棉絮,有的是舊被子裡的棉胎。這樣經過一番東拼西湊、縫縫補補,每個人都開心地穿上了棉衣。

欣喜之餘,那個為什麼是19元而不是20元的疑問一直困擾著李恆甫,久久揮之不去。在以後的日子裡,聽到大家議論說黃克誠師長特別會過日子,據說三師的餘糧夠全師吃三年的。

李恆甫就想,也許黃師長認為19元錢可以解決的問題決不用20元錢。這19元錢是師長教育他們們要精打細算、勤儉持家,要艱苦奮鬥,為革命節省每一個銅板,抑或還有別的更深刻的道理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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