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才女李冶:任凭人言,我自逍遥

大唐第一才女李冶:任凭人言,我自逍遥

李冶、薛涛、鱼玄机、刘采春,并称“唐代四大女诗人”。居首位的李冶,最是传奇。

她是才女,被称为“女中诗豪”

她是美女,纵使迟暮,也被称为“俊媪”(美丽的老太太)。

她是道姑,但因为很不检点遭人指摘,说她是“女冠式娼妓”(女冠即道姑)。

矛盾吧?矛盾。

可她偏将这矛盾融于一身,活出了与众不同的模样。

早慧才女,披了道袍

李冶,字季兰。《唐才子传》形容她“美姿容,神情萧散。”意思是李冶姿容貌美,气质潇洒。能让辛文房评价“美姿容”的女子,全书仅有李冶一人,可见她当年有多美。

美就算了,李冶还很有才,“善弹琴,尤工格律。” 6岁那年,父亲要她以蔷薇作诗,李冶脱口而出,“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已看云鬟散,更念木枯荣。”

妙则妙亦,可等等,“架却”......“嫁却”?!这哪是在写蔷薇,分明是一个怀春少女恨嫁嘛,这孩子早熟啊!其父见曰,“此女聪黠非常,恐为失行妇人。”之后,干脆将她送入玉真观修行。

于是李冶成了女冠(guān),也就是道姑。

大唐第一才女李冶:任凭人言,我自逍遥

当时,道教作为唐朝的国教很受推崇,许多女子披上道袍,甚至把这视作一种时髦。而且,女冠除了衣食无忧之外,还可以与男子自由往来而不受礼法约束,这可是闺中少妇所做不到的。

所以当了女冠,对于生性恣意的李冶而言,还真难说,究竟是被戴上了枷锁,还是被放出了牢笼。

三段情缘,孰是孰非

(一)

20岁上下,李冶遇到了初恋——一个和尚。

和尚名叫皎然,俗家姓谢,是谢灵运的十世孙。安史之乱爆发前,他回到老家躲避战争,所在的寺庙就在李冶所在道观的附近。

两人相识后,热情的李冶表白了:

尺素如残雪,结为双鲤鱼。

欲知心里事,看取腹中书。

——信纸雪白,我把它叠成双鲤的形状,你想不想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打开双鱼,我的心事都在它腹中的书信里。

信中具体内容,如今我们已不得而知。只知道,随后,李冶收到了一首拒绝诗,题目叫《答李季兰》:

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

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

大唐第一才女李冶:任凭人言,我自逍遥

少女失恋了。

可是,她年轻啊,那可是一壶浊酒、一场痛哭便能化解掉万千情伤的大好年纪。之后,李冶继续交友赋诗,继续潇洒恣意,继续美艳动人。

(二)

随着安史之乱的全面爆发,越来越多的文人南下而来。李冶认识了之后的两位爱人:阎伯均与朱放。

阎伯均,广平人,当时任江州判官。来看望老友皎然,遇到了李冶。据说二人的相识,颇为浪漫。

那日,李冶与皎然同行,皎然突见迎面走来一熟人,忙呼“阎兄!” 可谁知,阎伯均视他如空气,径直走向李冶。李冶浅笑,“今天天气不错。”阎伯均答:“我还惊讶为何今日彩霞满天,原来是我的缘分到了。”

此后二人感情升温,李冶恋爱了。

当然,她也像所有热恋中的女人一样,亦甜亦苦、患得患失,写下了痴情诗句——

妾梦经吴苑,君行到剡溪。

归来重相访,莫学阮郎迷。

“莫学阮郎迷”,说的是东汉一个叫阮肇的人到山中采药,遇到了仙女,于是抛弃凡间一切,去了仙界。李冶是在说,阎郎啊,你莫要学那阮肇,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哦。

大唐第一才女李冶:任凭人言,我自逍遥

这段感情维持了大概两年。两年后,阎伯均离开江苏,便与李冶断了往来。据说,后来他娶了高门大户的女子为妻。

(三)

第三位爱人朱放,也大抵如此。安史之乱时曾经避居江苏,后来离开,另娶大户女子为妻。

李冶曾用诗文记载过这段炽热的感情: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

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相思怨》)

感情事,难言对错。从读者的角度讲,要感谢这位朱先生,不论你是不是渣男,至少是因为你,才让我们得以读到如此惊艳的相思之句。

如今,李冶现存的诗文,仅有十六首。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让人感受扑面而来的才情。当中最有名的,除了那首《相思怨》,还有一首叫做《八至》——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这是她在经历过几段无终感情后写下的,不嗔不怒、不悲不喜,这份通透,如何不让人动容?

任凭人言,我自逍遥

李冶有才、善交际。当时诸多名人,皆是她席间好友。与一众男子在一起,她不但不觉不妥,甚至可以大讲荤段子,也难怪有人会看不惯她。

大唐第一才女李冶:任凭人言,我自逍遥

唐代的高仲武在《中兴间气集》中这样评价:“士有百行,女惟四德,季兰则不然也。形气既雄,诗意亦荡,自鲍昭以下罕有其伦。”《玉堂闲话》也批评她:“李季兰以女子有才名,后为女冠。然素行放浪,不能自持。”

建中四年(783年)发生泾原兵变,大将朱泚自立为帝,占据长安。李季兰与朱泚交往甚密,书信频繁,所以朱泚被平定后,李季兰被捕,遭到唐德宗责怪,然后将她扑杀处决。所谓扑杀,既乱棒打死。

才女用这样的方式挥别人世,总让人有些唏嘘。正如才女生活有些不羁,也总有人为此抱憾。

可是,如果用当下的眼光来看待她,她不过就是一个爱玩儿、不畏人言,对爱情心怀憧憬的简单女子。这样一个女子,有何大错呢?若说错,大概就是生错了性别,或生错了年代。

当然,以李季兰的洒脱,想必也是:任凭人言,我自逍遥。

运营人员:李书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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