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公爵的征途

武士公爵的征途

公元945年基輔羅斯大公伊戈爾率領自己的親兵向臣服於自己的各部族進行索貢巡行,試圖以武力向各部族索要雙倍的貢賦。當他們一行途經德列夫利安人的領地時被d憤怒的德列夫利安人圍攻,最終伊戈爾被憤怒的德列夫利安人殺死。伊戈爾死後他的妻子奧莉加執政。奧莉加是俄羅斯史書第一位留下自己名字的女性:她懲罰了殺死自己丈夫的德列夫利安人並加強了基輔在其他東斯拉夫部落中的權威。與此同時她還是俄羅斯歷史上東正教的一位聖徒:她於954或955年皈依基督教,還去了趟君士坦丁堡,會見了當時的拜佔廷皇帝君士坦丁七世。

不過奧莉加的皈依並不代表其臣民的皈依,也不代表她兒子斯維亞託斯拉夫的皈依。斯維亞託斯拉夫是以典型的“武士公爵”形象名載史冊的:他為人樸實、嚴厲、勇敢、不屈不撓,不但身經百戰,而且和部下同甘共苦。在他統治時期基輔羅斯的國家體制以及在東歐平原的地位被確定下來,這標誌著基輔羅斯歷史的第一個高峰期。斯維亞託斯拉夫是靠著數次遠征確定了基輔羅斯的歷史地位——他就像一個賭徒率領軍隊進行一次次冒險。因此他執政的十年被精闢地稱為“大冒險”時期。

964年斯維亞託斯拉夫開始了他第一次冒險:他率軍遠征維亞吉奇部落——原因是維亞吉奇人只向可薩汗國進貢,卻不理會基輔羅斯。一路上斯維亞託斯拉夫不乘車、不帶炊具、不燉肉,只割下一條條獵物的肉在炭火上烤一下就吃。他也不帶帳篷,一到夜晚就枕著馬鞍在野地睡一覺。基輔羅斯的戰士們眼見自己的首領如此這般做派,於是也個個奮勇爭先,維亞吉奇部落很快就被征服,於是斯維亞託斯拉夫又率軍進至奧卡河口,將一些操芬蘭語的部落納入麾下。緊接著他揮軍從奧卡河口出發,沿伏爾加河繼續前進,襲擊了伏爾加河地區的保加爾人,洗劫了其首都大保加爾城。

次年斯維亞託斯拉夫的兵鋒轉向伏爾加河以東的可薩汗國,沿途又征服了另一些操芬蘭語和突厥語的部落。可薩汗國是由一支突厥系的民族建立的,位於北高加索草原、伏爾加河中下游。可薩汗國是絲綢之路北道上重要的中轉站,其版圖以達吉斯坦為中心,東聯花剌子模,西鄰拜占庭帝國,向北征服了斯拉夫部落,向南擴展到高加索地區,與此同時還和阿拉伯帝國保持著密切的政治經濟聯繫。斯維亞託斯拉夫指揮的基輔羅斯軍隊打了可薩汗國一個措手不及,首都伊蒂爾慘遭洗劫。隨即斯維亞託斯拉夫又指揮軍隊進發到裡海,然後沿其西海岸前進並奪取了可薩汗國的重要要塞――薩曼爾。 在這次行進過程中斯維亞託斯拉夫還一度向西擊敗了阿蘭人和其他一些北高加索民族,隨後又攻至頓河河口,可薩人在這一地區的中心――薩爾克爾在基輔羅斯軍隊的猛攻下失守。

這次遠征的勝利使基輔羅斯得以控制整條伏爾加河,至此伏爾加河―裡海這條南北交通大動脈已完全掌握在基輔羅斯手中;與此同時可薩汗國在遭此打擊後元氣大傷、一蹶不振。隨著可薩汗國的衰落其他新興的亞洲遊牧民族迅速填補了這一權力真空地帶,其中對基輔羅斯威脅最大的是佩切涅格人。然而斯維亞託斯拉夫此時並不關心新興的佩涅格人,這是因為此時他的精力被另一件事所吸引——拜佔廷帝國來信邀請他參與針對保加利亞的軍事行動。隨信一同寄來的是1500磅黃金,斯維亞託斯拉夫沒絲毫猶豫就收下了拜占庭的禮物。

967年8月斯維亞託斯拉夫率領自己的親兵隊氣勢洶洶地殺向多瑙河沿岸。此時的保加利亞正處於內戰之中,所以面對來勢洶洶的基輔羅斯大軍一觸即潰:連保加利亞首都普利斯卡都淪陷於斯維亞託斯拉夫之手,保加利亞君主鮑里斯二世也成為了斯維亞託斯拉夫的俘虜。保加利亞儘管是遊牧民族出身,但比起基輔羅斯早就接觸到南方的拜占庭文明瞭。正當斯維亞託斯拉夫面對普利斯卡的玉宇瓊樓、雕樑畫棟大發感慨時後方傳來了壞消息:身為盟友的拜占庭唆使佩切涅格人趁斯維亞託斯拉夫遠征而後方空虛之際包圍了基輔城,斯維亞託斯拉夫的三個兒子和母親奧莉加都陷入重圍。

暴跳如雷的斯維亞託斯拉夫匆忙趕回基輔打退了佩切涅格人,隨後他又迫不及待地返回了普利斯卡。這個來自草原的漢子在見識到普利斯卡的繁華後曾有如下感慨:“我不在乎是否呆在基輔,但我寧願住在普利斯卡,因為那是我王國的中心,所有物產都集中在這裡:來自希臘的黃金、絲綢、美酒和各種水果,來自匈牙利和波希米亞的銀子、馬匹以及來自羅斯的毛皮、蜂蠟、蜂蜜和奴隸……”他甚至萌發了遷都的念頭。這樣一來他和拜占庭的矛盾就日益加深:本來拜占庭方面是指望基輔羅斯打敗保加利亞後洗劫一番,將保加利亞的財富和女人帶回草原,然後自己再趁虛而入接收保加利亞的土地。可拜占庭沒料到:斯維亞託斯拉夫也看中了保加利亞的土地並打算賴著不走了。再加入此前拜占庭唆使佩切涅格人偷襲基輔的事件,此時的拜占庭和基輔羅斯算是結下了樑子。拜占庭這次以夷制夷的嘗試最終換來的結果卻是:前門驅狼,後門進虎。

面對來自基輔羅斯的威脅拜占庭皇帝尼基弗魯斯二世宣佈自己是保加利亞獨立自主的保護者,儘管尼基弗魯斯二世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不過他已等不到同斯維亞託斯拉夫交鋒的機會了——969年他死於一場宮廷政變。新皇帝約翰一世同樣無法容忍斯維亞託斯拉夫盤踞在保加利亞的土地上——畢竟這裡距離拜占庭帝國的都城實在太近了。與此同時執意賴著不走的斯維亞託斯拉夫也不願容忍拜占庭了:他率軍閃電般翻越巴爾幹山脈,攻入拜佔廷,奪取了斐利波利斯,威脅亞得里亞堡和君士坦丁堡。但基輔羅斯的鋒芒被調集而來的龐大拜佔廷軍隊阻擋,最終被迫退回了巴爾幹。

約翰一世藉著這一時機先鞏固了自己在亞洲的統治地位,接著就將兵鋒轉向巴爾幹:拜佔廷軍隊翻越巴爾幹山脈,奪取了保加利亞首都普利斯卡。交通線受到威脅的基輔羅斯不得已撤至多瑙河沿岸的要塞――多羅斯托倫(今德里斯特拉或西里斯特利亞)。一番苦戰後拜佔廷水陸兩路大軍圍困了這座要塞。971年7月被戰爭拖得身心疲憊的斯維亞託斯拉夫決定出城議和。最終雙方約定:斯維亞託斯拉夫放棄巴爾幹和克里米亞,承諾不再挑戰拜佔廷。於是約翰一世放了他一條生路。

972年斯維亞託斯拉夫帶著隨從人等踏上了歸途,然而正當他們行至半途時卻同佩切涅格人意外遭遇。這支回鄉的羅斯人在經過一番抵抗後全軍覆沒,斯維亞託斯拉夫本人也被佩切涅格人所殺,他的頭顱被製成佩切涅格人首領的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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