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生活中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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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生命個體都需要來自屬於自己的一片孤獨領地。

我幼年時看見了這一幕幕的場景:我的父親因為工作關係,一年中大部分時間在外;只有到了過中秋和春節時,父親才會回家。節日之前,父親會帶著給我們的新衣服回家,那無疑是我們最為喜悅的時刻。看見父親回來了,我無法想象他常年在外時一個人的孤獨。他回家與我們團聚時的眼神,是我見過的所有男人中最溫柔和深情的眼神。我們住在金官公社時,每天凌晨母親就要出發到她所管轄的鄉村去了。通常我們會背上書包追上母親的影子,但我們始終是要告別的。我們面對著兩條不同的路線時,母親戴著她的寬邊草帽朝著小鎮外通往鄉村的小路走去了,我們則揹著書包朝著通往學校的道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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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時,我會跟隨母親去鄉村。我由此看見了田野上孤獨的水牛和一個農人在一起犁地的場景,古老的耕地術緩慢中沒有任何抒情的旋律,只有犁耙插入泥土時的聲音,農人專注而認真地站在屬於他的土地上經營著他的現實生活……我所融入其中的這一幕幕現實場景,都是孤獨者的日常生活狀態,而我自己也必然要面對自己孤獨的成長。

此後,我在這座小鎮上生活了十幾年,其中有幾件事都在重複地經歷著:由於經常停電,我在天黑以後就會坐在一盞油燈下做作業。我仍記得那是用一隻墨水瓶做的小油燈。那個時代的人們由於還沒有迎來鋪天蓋地的工業文明,所以,親自動手製作一盞油燈無疑是件輕鬆而必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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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代,不論是大人還是孩子,似乎都很容易靜下來。不管是我在油燈下做作業,還是那些犁地的農人——現在想來,都有一種油畫般讓人和物定格的魅力。我想,這可能就是日常生活中孤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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