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周·周元通寶)
記得我最早接觸錢幣的時候,
爺爺給過我一枚乾隆。
現在看來再尋常不過的錢幣,
當時翻書查譜,怎麼看怎麼像雕母,
別人說不值錢,我死活也不相信。
記得我第一次買錢幣,
地攤上看上一枚天定。
現在看來一眼假的錢幣,
當時到處顯擺,講述天定的歷史背景,
別人說地攤假,我都是嗤之以鼻。
(清·私鑄)
後來,
過手的錢幣多了,
接觸的真品多了,
認識的泉友多了,
不斷的磨礪眼力和審美,也就漸入正途,大步向前了。
這似乎是大多數泉友都必經的一條路,
從無知到彷徨,再到步入正道。
但也有那麼一些人,
永遠都覺得自己是對的,
抱著那幾枚屌絲視若大珍,
守著那幾枚地攤幻想天價,
他們接受不了別人的建議和否定,
雖然一無所知,四處碰壁,但在他們的世界裡,自己,永遠是真理。
(先秦)
大珍黨:“我這就是孤品”
身邊一個朋友開了個小錢幣店,
在老城區的鬧市,
人們經過時,總會特別留意一下店門口收古錢幣的標語。
那天正好在他店裡喝茶,
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仔細地審視過店裡擺展的珍品後,
神秘的表示,這些錢幣他也都有。
說罷從挎包中取出一個包裹嚴實的布袋,
層層打開,
結果看罷,只是些再普通不過的錢幣,
我們大失所望,告訴他這些都是普品,
他卻一臉不屑,認為自己的錢幣和朋友擺展的珍品是一樣的。
朋友的乾嘉道是母錢,他的乾嘉道是普錢,
朋友的銅元是試鑄版,他的銅元是常見版...
但無論我們如何對比解釋,
他都始終認為,我們認為不值錢是想據為己有,我們認為普通是因為水平不濟。
畢竟,
網上的拍賣公司看過,身邊的磚家們估過,
他的這批錢幣,至少要十好幾萬。
雙方意見不一,自然沒有結果,
他小心翼翼的又包上他的“珍品”,
悻悻而去...
(晚清民國)
如果說圈外人無知,情有可原,
可是在我的身邊,也有著這樣的人。
今天在一個錢幣群裡,一個泉友曬出一枚開元,認為元字上面有一個點極其少見,自命名為“元字騎星”。
見無人認為他的孤品,
便開始大放厥詞:
“所有的錢譜都無此版”
“連一個孤品都看不懂也配叫開元大神”
“解釋不了你們裝什麼逼”
“專家都看過了,都說沒見過”
所有的人無論是中肯的觀點還是善意的提醒,都被他一網懟盡。
且不說他的“騎星孤品”我若不瞪大眼睛都找不出星在哪裡,就看他徵詢問題的態度,便是著實的“大珍心理”。
有的錢幣裡會有奇怪的流銅或是記號,
錢幣玩家們往往見怪不怪,最多引為趣味,
卻也有這麼一些人,以為大珍,自我麻痺,甚至,冥頑不靈。
(唐·開元通寶)
國寶幫:“到底誰是國寶幫”
我第一次遇見國寶幫還是在上學的時候,
當時看到報紙上有一則“本地著名錢幣收藏家”的報道,
文中講到了他的一些珍貴的藏品,他的收藏心得,和做人感悟。
當時看到文中插圖的幾枚大珍錢幣,怎麼都不對勁兒,
後來去本地市場上打聽,才知道這是本地一個著名的“國寶幫”,大夥兒也都避而遠之。
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國寶幫”有多可怕,
他們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報標榜宣傳,
畢竟圈外報刊不知真偽,
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招攬徒孫騙錢,
畢竟錢幣新人都是小白。
那個國寶幫在文中表示,“泉品如人品”,
後來騙得盆滿缽滿後,銷聲匿跡。
(南北朝)
而這幾天,
我又聽到了國寶幫死灰復燃的消息,
這一次,國寶幫不僅有登報的自我宣揚,還註冊了公司,開展了評級,將“國寶級”假幣自己裝盒,自己拍賣,而且還極具戰鬥力,搞得人盡皆知。
原來,國寶幫還是可以有組織的,
原來,國寶幫可以是一個騙子團體,
泉界名珍三孔布自稱有一套,
國寶金匱自命名“國寶金貴”,
擁有1000枚脫譜品,
擁有2000枚一級珍稀品,
寫下十餘萬字收藏心得,
能把毫無成本的仿品拍到幾千上萬,還臭不要臉的跟真品比便宜,
能把行騙坑人囂張到全國聞名,還唯恐天下不知到處去論戰撕逼,
且不說他的錢幣假的聳人見聞,竟然還有一套又一套根本站不住腳的行騙理論,
不知道到底是真無知的白痴,
還是一個自尋死路的蠢騙子,
或許都是。
如今錢幣信息四通八達,泉友見識眼力日漲,
國寶幫終是過街老鼠,國寶行騙終無處逃遁。
(國寶幫營銷新聞)
朋友跟我說,這種拿著普品當大珍來店裡想賣大價錢的人,每個月都會有很多,
而我們身邊,或者是親戚朋友,或者是線上泉友,拿著低仿當國寶的,也大有人在,
大珍黨和國寶幫無處不在,
我們應該怎麼做?
爭個面紅耳赤,嘗試洗滌心靈?
可是事實是,他們會更加頑固和癲狂!
不要試圖和大珍黨爭短長,
不要幻想讓國寶幫知真相,
在他們的世界裡,
他們,即是真理。
但也不要忘了,
普的永遠珍不了,
假的永遠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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