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玫瑰梁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艷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他們可能是東半球最性感的男性樂隊

出人意料地將東北人豪放熱情發酵成了騷柔似水

他們可能是唯一創造出自己特有文化的中國樂隊

徹底地將“紅配綠,賽狗屁”

這句古訓發揚光大並遠銷海外

他們還可能是最“表裡不一”的中國樂隊

勇敢地讓搖滾樂的批判精神

在偽低俗的保護傘下生根發芽、野蠻生長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我們先將時針倒回到一個月前,北京工體“祝您愉快”紀念黃家駒25週年演唱會剛剛結束,當晚關於二手玫瑰改編Beyond的兩首歌曲在網絡上一時間熱議四起。

第二天,樑龍還在錄音室為樂隊即將發行的新專輯忙碌著,面對這場表演所引起的討論他一如既往的冷靜。

他說,“我們做的是音樂,是藝術,不是做‘誰喜歡不喜歡之類’的音樂。”樑龍從始至終對此事冷靜而簡短的回應,並沒有讓我覺得意外。

二手玫瑰這支樂隊所歷經的非議、掌聲,在成軍的十八年裡,樑龍早已是坐看風起雲湧之態。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隨著近年來音樂、藝術、文化相結合的發展,二手早已成為了當下國內搖滾樂領域的一枝獨秀,是不能單純用一支搖滾樂隊來定位的。誠如他在採訪中所說的那句話:“我覺得二手玫瑰是一個藝術品”。

當時間的齒輪繼續流轉多年以後,當那時的年輕人翻開中國搖滾文化史,哪怕是有一行寫著:參考案例二手玫瑰。

樑龍:“對我來說,足夠”。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譁眾取寵的亮相

回到今年三月底的北京,那時候剛剛結束美國西南偏南音樂節的樑龍在他的畫廊裡和我們見了面,作為常年穿梭在各大音樂節舞臺上的他,對音樂節有著更為深刻的思考和使命。

“首先問自己愛音樂麼?這片土地愛音樂麼?然後再來問,我們為什麼沒有一個像樣的音樂節……”

樑龍這番話裡透著的那股較勁的勁兒,讓我瞬間想到近十八年前初次登上正式舞臺的他……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1999年,樑龍和他的樂隊參加了哈爾濱搖滾音樂節,那算得上他們首次登上正式的舞臺演出。

那天,主辦方給每一支到場的樂隊都發了20個包子,卻唯獨沒有這支從農村來的樂隊。

樑龍受了閒氣,在門口一個勁兒喝悶酒,喝完之後他對樂隊成員說:“今晚給我把所有樂隊全都給廢掉”!

樑龍後來從不避諱當時別出心裁的妝容有譁眾取寵心態,他曾說過,他們在用從不重複自我的妝面來諷刺這個帶著面具的偽善世界。

可沒想到的是,這次的較勁卻由此開啟了二手玫瑰真正的崛起之路。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儘管二手玫瑰最初以這樣的方式走進中國搖滾圈的時候遭受了一些非議;儘管樑龍最初看到鏡子裡自己媒婆扮相的時候,也難免會有些反嘔……

可只要上了臺,臺下人群霎那間的驚奇反應就能擊中他高昂的情緒,瞬間也點燃了他在舞臺上的熱情!

他說,那個時候開始他不再在意臉上妝面會不會太過分,裙子是不是太短……

他告訴我,他懂得享受了。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置之死地的盛放

瞭解二手玫瑰的人們都知道,樑龍為了音樂曾經兩度進京都最終無果。

他說那個時候自己的音樂還停留在發燒友的成分,重金屬、布魯斯……聽什麼玩什麼。

直到他把歌送到一家唱片公司,公司老闆皺著眉頭說,“嘖,你這不滿大街都是麼!”,隨後那人給他放了一首野孩子的《生活在地下》,樑龍說那一刻他被震動了。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生活在地下

他知道,於他而言,命運接下來無外乎就兩個選擇,要麼徹底放棄,要麼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於是,用樑龍自己的話說,二手玫瑰的音樂風格是在他一種瀕臨放棄和背叛自我之間產生的。

“我想,我是幸運的,我在那個時候最終還是找到了我想表達的方式,所以,存活下來了。”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他所謂的這個表達方式也一樣來自一次偶然。

一天,他見朋友的妹妹從窗前走過,於是便問她:“能不能幫我從1到7裡面挑三個數字”,“6、4、3”女孩答道,從此就有了二手玫瑰經典作品《採花》原始的和聲。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採花-二手玫瑰來自果醬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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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有人說,他從來都沒聽說過二手玫瑰,樑龍說他會把這首歌推薦給他。

我想,不光是因為這是他個人認為情感表達最為細膩的作品,或許也緣於這樣一個有趣而偶然的創作背景。

在近20年的時間裡,二手玫瑰的作品不算高產,但卻無可否認其在行業內的口碑是有目共睹。

樑龍曾說過,他對個人從沒有期許,他更多的是希望這個行業能夠良性發展。

而至於後人會如何評價二手玫瑰,他說,“只能是淡忘吧”!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在採訪期間,樑龍甚至告訴我說,他覺得像二手這樣的樂隊雖然總被人說是國內搖滾樂舞臺的主要力量,卻也是最應該被“退票”的樂隊。

一個歷經了十八年的老炮兒樂隊,個人成就價值的爭取早已不是他的追求,有特色風格和力量的搖滾新生才是他真正願意看到的景象。

“如果提起中國搖滾樂,我們還總說著要靠崔健,那就是有問題的!我想,崔健老師也會這麼認為的。”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人到中年的選擇

2007年的時候,樑龍遭遇到創作上的瓶頸,那期間他消極、低沉,覺得說什麼都多餘,歌詞一句也寫不出來。

那幾年的他開始整天和一群藝術家“廝混”,久而久之受其氛圍的薰陶,樑龍找到了另一種可以抒發心緒的方式,他開始嘗試用影像、畫面、裝置來表達自己的思想態度。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樑龍藝術作品《破鞋》

2008年之後,樑龍開始舉辦各種形式的藝術群展和個展,從那個時候開始,除了二手玫瑰樂隊的主唱,他另擁有了藝術家的稱謂。而對於這樣的身份,樑龍坦然接受卻也並不想由此定義。

無論是音樂還是藝術,都只是他和這個世界對話、分享的方式。跨界當代藝術更多的是他希望透過這些提供一個公共平臺,和更多的人一起分享。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樑龍藝術作品《捉迷藏》

除了當代藝術,近年來在很多影視作品上也時常能看到他的身影,跑個龍套、創作個主題曲。

閒聊間他說他接下來打算要自己拍電影了!“還是想做文藝電影吧,就是老百姓看不懂還賣不了錢的那種,哈哈!”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樑龍參演電影《父子雄兵》飾演狗哥

不過正是因為在影視劇裡的客串,讓樑龍在其中收穫了另一份感悟。

在和任達華合作拍攝電影的過程中,任達華閒聊時說到,之所以自己每年必須要堅持拍一部港劇,為的是希望能給香港的變化做一個記錄,這句話瞬間也擊中了一旁的樑龍。

樑龍今年40歲,對於他來說,實現個人理想時代早已過去,而如何能夠透通過他所建立的音樂、影視、藝術的公共平臺來記錄當下時代的變化,是被他稱為“公共理想”實現的開始。

“這是我活到現在唯一感到值得慶幸的事情”,樑龍如是說。

二手玫瑰樑龍:我要在中國搖滾史上留下一抹不俗的妖豔

和舞臺上浮誇妖媚的那個“搖滾教母”比起來,私底下的樑龍實在太過謙遜溫和。

他常常用一種幽默風趣,看似曖昧的態度回應著這個變幻多端的世事,看似簡單的話語裡卻總是能切中要害。

我曾經聽過這樣的一段話形容二手玫瑰:在大紅大綠極盡媚俗的皮囊下,他們其實更像是一面鏡子,唱著你我每一個人的自省和自嘲。

而凡人看到得有多低俗,這支玫瑰綻放得就有多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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