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貓傳》起居郎搖身一變成偵探,其實白居易官場混得很一般

《妖貓傳》起居郎搖身一變成偵探,其實白居易官場混得很一般

“綴玉聯珠六十年,誰教冥路作詩仙。浮雲不繫名居易,造化無為字樂天。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滿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愴然。”這是唐宣宗所寫的《吊白居易》一詩,篇中提及的長恨曲和琵琶篇分別是指白居易最具代表性的作品《長恨歌》和《琵琶行》。童子解吟和胡兒能唱從側面反映了白居易的詩歌已經達到了婦孺皆知的境界。

對於白居易詩詞的影響力,位於龍門東山琵琶峰上的白園墓碑上有一段日本文字很是耀眼。其中有塊中日兩種語言碑文中寫道:“偉大的詩人白居易先生,你是日本文化的恩人,你是日本舉國敬仰的文學家,你對日本之貢獻恩重如山,萬古流芳,吾輩永誌不忘。”

這樣再來看最近各大影院熱映的《妖貓傳》就有點恍然大悟了。《妖貓傳》改變自日本魔幻系列小說《沙門空海之大唐鬼宴》,片中白居易的身份是皇帝身邊的起居郎。為了調查皇帝蹊蹺死因跟日本僧人空海聯手玩起了福爾摩斯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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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對於白居易詩歌的熟知應該得益於大唐年間派遣而來的遣唐使,片中的晁衡,也就是阿倍仲麻呂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員。按照唐詩中詩詞成就的地位來說,李白杜甫的應該還在白居易之上,白樂天的詩歌備受日本人推崇的原因恐怕就在於通俗易懂。《唐.才子傳》中提及:“公詩以六義為主,不賞艱難。每成篇,必令其家老嫗讀之,問解則錄。”這麼玩法,當時對大唐佩服的五體投地的日本人肯定是上手最快。

文學詩詞成就高並不代表仕途上就能一帆風順。事實上,白居易在唐朝時期並未做過起居郎。他離皇帝最近的距離可能是擔任過翰林院學士一職。而貫穿《妖貓傳》通篇的那首膾炙人口的《長恨歌》所寫的年代也跟楊貴妃生活的年代相去甚遠,據歷史考證足足晚了半個世紀50年。與其說長恨歌表寫了唐玄宗和楊貴妃的悽婉愛情,不如說白居易本身暗恨自己生不逢時,沒有趕上片中大唐極樂之宴的輝煌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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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長恨歌》的年代應該是白居易就職周至縣尉之時,而後白居易幾經沉浮先後擔任過左拾遺,京兆府戶曹參軍,左贊善大夫,太子太傅,後一路貶為州刺史,江州司馬,杭州刺史,蘇州刺史。代表作中《琵琶行》中也有提及自己的身份: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溼。

白居易職位敏感,很多都是檢查御史之類的官,職責類似於現如今的紀檢委書記,所以各類貪腐受賄不合時宜的現象他都會忠心耿耿地直言上諫,結果當皇帝的有幾個願意天天聽下臣說自己執政紕漏?時間一長皇帝就不待見了,因而在朝為官的各位大臣也不待見他。

歷史上有篇文很能說明他不受官場待見的程度:“白少傅居易,文章冠世,不躋大位。先是,劉禹錫大和中為賓客時,李太尉德裕同分司東都。禹錫謁於德裕曰:“近曾得白居易文集否?”德裕曰:“累有相示,別令收貯,然未一披,今日為吾子覽之。”及取看,盈其箱笥,沒於塵坌,既啟之而復卷之,謂禹錫曰: “吾於此人,不足久矣。其文章精絕,何必覽焉!但恐回吾之心,所以不欲觀覽。”其見抑也如此。”

劉禹錫有一天跟李太尉德裕聊天,就問道最近有沒有白樂天新出版的書籍,李太尉就說了他文章寫得再好有什麼用呢?大傢伙都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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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後又說:衣冠之士,並皆總之,鹹曰:“有學士才,非宰臣器。”識者於其答制中見經綸之用,為時所排,比賈誼在漢文之朝,不為卿相知,人皆惜之。

有學者的才能並不表示有做大官的才能。瞭解他的人知道他有安邦治國的良策,但是不被當政者採納也是沒有辦法。就像漢文帝時的賈誼,《過秦論》寫得這麼牛逼這麼拽,不被當朝卿相瞭解,只能哀嘆自己生不逢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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