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連載」江南古鎮馬鞍山——白泥湖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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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泥湖,地處新窯上馬場南面,東與河堖、大咀接界,南與梅花洲相連,西邊惟一的出口直通斧頭湖。白泥湖屬斧頭湖分支,在金水未修閘之前,為新窯瓷器的水上絲綢之路。過去的新窯,確為一座繁華古鎮,每天進出港口的船隻高達數百艘以上,夜泊的燈火勝如繁星,被人直稱為“小漢口”或“外國新窯”。

白泥湖湖底為清一色的“高嶺土”(取自江西高嶺村名而來,原來並非此名)。高嶺土,古時鄉民俗稱糯泥土或觀音土。在曾經苦難的歲月,人們曾挖該泥土用作填肚充飢之食,救人於飢寒交迫之中。因糯泥質地細膩,入口柔和,勉強可以食用。於是,人們便由此想到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便將白泥稱為觀音土。高嶺土為一種非金屬礦物,以高嶺石族粘土礦物為主的粘土和粘土巖,學名又稱白雲土。高嶺土潔白、細膩、鬆軟,具有良好的可塑性和耐火性。其礦物質成分主要由高嶺石、埃洛石、水雲母、伊利石、蒙脫石以及石英、長石等礦物質組成。高嶺土用途廣泛,主要用於造紙、陶瓷和耐火材料。其次用於塗料、橡膠填料、搪瓷釉料和白水泥原料等。少量用於塑料、油漆、顏料、砂輪、鉛筆、日用化妝品、肥皂、農藥、醫藥、紡織、石油、化工、建材、國防等工業。

沒到過白泥湖的人,絕難想象它的美麗和親切。因湖底滿是白泥,水色呈現極為少見的乳白帶藍的顏色,天生女性氣質,給人無限的柔和與溫馨。尤其在月光下漫步白泥湖邊,聆聽白泥湖的傳說,瞬間讓人置身於天界神仙之境,一切奇妙的場景均可由心而生變,由意而幻化。如果有人不信,勸你選擇一個月光如水,輕風如曲的晚上去湖邊走走,說不定就有神遇。白泥湖西長有一座香爐墩,那是一處情侶化身的地脈。南邊為梅花洲,俗語又稱迷湖洲。該洲為一天然湖心島嶼,四面環水,惟有一條人工大堤通往河堖對岸。如果毀卻大堤,還洲湖心,用木船擺渡,將時光回朔到遠古時空,不知能享受多少木槳划動中艄公的葫蘆酒唱。一遇陰雨天氣,尤其晨霧迷漫的時刻,梅花洲若隱若現,遠比詩意朦朧。白泥湖東岸為大咀鎮古渡碼頭,曾聽人說,雷雨之夜常有人看見碼頭上燦爛的燈火,美得讓人驚歎。湖北邊更不用言說,外國新窯的故事,可讓人一輩子回味無窮。假如有足夠的運氣,遇見月光下的白泥仙子凌波踏浪,你註定會好運連連。

據老人們說,白泥湖原為一處死湖,水淺草多泥巴臭,根本不長魚蝦,更無風景可言,湖邊的人們既窮又苦。漁民們每天要早起將船劃出斧頭湖外,才可下網捕魚。僅這劃過白泥湖水域,一去一來就得耗去小半天功夫。因此,土地菩薩借臘月上天述職之機,請告玉皇大帝派人下凡治理,賜湖區百姓和漁民一條生路。於是,玉皇大帝指派觀音菩薩下界巡查。觀音化妝成一個窮苦老太婆,穿著一身破衣,一手拄著柺棍,一手拿著一隻半邊飯碗,去湖邊的張司咀乞討。正當中午用餐之時,她推開一戶人家的大門,伸著碗討點飯吃。那家主人很客氣,看她一個可憐的老太婆,便端來一條長凳,用一塊破布抹去上面的灰塵,讓老人家先坐坐。主人對老太婆說,因我家窮,今天煮的只有苕稀飯,不知你老能吃否?老太婆點點頭,主人給她盛來大半碗紅苕粥,在桌上僅有的一個碗中,揀一點菱角騰子,夾在老太婆碗裡。老太婆對著屋裡的一位年輕人說,像你這樣的年輕後小,吃這樣的漂水稀粥,能有力氣幹活嗎?主人嘆了一口氣說,這灣子裡家家都窮,像這樣的稀粥能天天有吃的就不錯了。聽了這話,老太婆端著碗,說聲謝謝就走了。

觀音回到天庭,與玉皇大帝如實通報白泥湖邊民眾的疾苦,決心救救他們,玉帝即旨令由觀音親自主持。觀音回到瑤池與王母一邊聊,一邊喚她的使女過來,順手遞給她一瓶淨水,命她速下白泥湖,將該水倒入湖中,並命她從此據扎白泥湖,掌管一方風調雨順福壽平安。觀音使女接過菩薩的淨瓶聖水,二話沒說直奔南天門。因趕路太急,一不小心被腳下的石塊絆了一跤,手中的淨瓶被摔出兩米之外,瓶蓋脫落,水直往外流。幸好她搶得快,眼看瓶中還有大半瓶聖水,顧不得也不敢轉身回覆觀音。心想觀音法力無邊,淨瓶聖水應該不在乎多少,要治理一座湖泊肯定不是難事。話說,觀音使女按指定來到白泥湖上空,將觀音菩薩的淨瓶聖水化著雨絲,瀰漫湖天上空。不一會,只見湖中的雜草迅速枯萎,嫩綠的蒿草與荷葉一夜之間佈滿了湖灘與水面。湖中之水翻著巨大的氣泡,白浪一浪逐一浪,將原有的湖泥趨向外湖。從此,白泥湖的水變得清甜可口,魚兒成群結隊地游來遊往,湖中的菱角和蓮藕年年豐收。尤其是湖底的泥巴變得柔嫩而白潔,湖邊漁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幾次災荒之年,白泥湖邊的人,就靠湖中的觀音土,撐過了艱難的歲月。於是,人們每逢觀音菩薩生日那天,必定齊聚湖邊燒香禮福,跪拜謝恩!

後來,據有人說,一箇中秋月圓之夜,他在湖邊賞月,忽然聽見湖中傳來絲竹之聲,便不自覺地朝湖心望去。只見湖心白色的水花竟一下衝起兩丈來高,待水花跌落之後,一位身著像白泥湖水一樣衣裙的美女,飛動著嫦娥一樣的水袖踏浪起舞,美麗致極,讓人看得如痴如醉。她的臉龐像荷花一樣,嫩色水靈,頭上挽著高高的髮結,許多不知名的珠寶在月光下閃爍紫光,使人身如天仙之境。足足有一刻多鐘,仙女才慢慢隱入微波。據人說,凡有福看到仙女在湖中起舞的人,註定有三年好運。有一回,一位三十多歲的窮後生,在中秋之夜飽嘗仙女湖心起舞美景,那年他不僅凡事皆順,連從來不動的婚姻也劃上了句號,年底終於抱得美人歸。於是,人們便將那位仙女叫著白泥仙子。新窯的瓷器業為什麼後來搬到了景德鎮呢?皆為這邊的高嶺土質量就差了那麼一點點,終究燒不出精白的細瓷來。原因卻為白泥仙子當時趕路在急,一跤將觀音菩薩的淨瓶聖水潑出去一小半,法力減弱了些。不然,白泥湖的高嶺土絕對是頂級的。也許,就不會誕生後來的景德鎮瓷都,此中榮譽理該歸瓷器故鄉新窯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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