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藏經洞發現者的歷史功過

王圓籙(約1850~1931),祖籍湖北麻城縣。本人出生在陝西,因家鄉連年災荒,生活所迫,出外謀生,流落於酒泉。在此期間入道修行,人們稱他為王道士。後雲遊敦煌,登三危山,發現莫高聖境,感慨萬千,急呼"西方極樂世界,乃在斯乎"。所以他長期居留於此地,奉獻了他的後半生。

敦煌藏經洞發現者的歷史功過

王道士走進莫高窟的時間大約在1892年左右。當時他已近不惑之年,看到神聖寶窟無人管護,一片殘破,受到嚴重的自然和人為的破壞,一種強烈的使命感,使他自覺自願擔當起了"守護神"的重任。他四處奔波,苦口勸募,省吃儉用,集攢錢財,用於清理洞窟中的積沙,僅第16窟淤沙的清理就花費了近兩年的時間。

敦煌藏經洞發現者的歷史功過

可以說,無論什麼人發現藏經洞都是一種貢獻,都是一個了不起的重大發現。因為藏經洞的發現就預示著"敦煌學"的產生。王圓籙發現了藏經洞同樣有功,而不能視為過錯。至於有人說應該在某個時代發現合適,那純粹是一種主觀主義的一廂情願。

敦煌藏經洞發現者的歷史功過

藏經洞發現之後,王道士盡了最大的努力,做了他應該做的一切。首先,徒步行走50裡,趕往縣城去找敦煌縣令嚴澤,並奉送了取自於藏經洞的兩卷經文。王道士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引起這位官老爺的重視。可惜的是這位姓嚴的知縣不學無術,只不過把這兩卷經文視作兩張發黃的廢紙而已。

1902年,敦煌又來了一位新知縣汪宗翰。汪知縣是位進士,對金石學也很有研究。王道士向汪知縣報告了藏經洞的情況。汪知縣當即帶了一批人馬,親去莫高窟察看,並順手揀得幾卷經文帶走。留下一句話,讓王道士就地保存,看好藏經洞。

兩次找知縣沒有結果,王圓籙仍不甘心。於是,他又從藏經洞中挑揀了兩箱經卷,趕著毛驢奔赴肅州(酒泉)。他風餐露宿,單槍匹馬,冒著狼吃匪搶的危險,行程800多里,才到達目的地,找到了時任安肅兵備道的道臺廷棟。這位廷棟大人瀏覽了一番,最後得出結論:經卷上的字不如他的書法好,就此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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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年,斯坦因到來,他通過宗教精神的交流將王道士俘虜了。斯坦因說:"道士之敬奉玄奘,在石窟寺對面新建涼廊上的繪畫有顯明的證據,所畫的都是一些很荒唐的傳說……我用我那很有限的中國話向王道士述說我自己之崇奉玄奘,以及我如何循著他的足跡,從印度橫越峻嶺荒漠,以至於此的經過,他顯然是為我所感動了。"

當時王道士把經卷賣給斯但因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在長達7年的時間裡,他多次求助官方予以重視,而且是逐級上報,但無人過問,致使他灰了心。二是為了完成他的宏願,清掃洞窟,修建三層樓,架設木橋。三是唐玄奘溝通了他們的思想,斯坦因這個探險家追求事業的精神感動了他。因此他雖則思想極為矛盾,極不願意外國人將這些文物帶走,但在無奈的情況下,也只好讓了步。

實際上,斯坦因正是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騙取了大量敦煌文物。

當斯坦因把敦煌文物宣傳於全世界之時,當朝命官這才懂得了其重要價值,但他們不是考慮如何地保護它,而是千萬百計竊為己有。因此,一時間偷竊成風,敦煌卷子流失嚴重,這是敦煌卷子自發現以後最大的劫難。1910年清政府作出決定,把剩餘的敦煌卷子全部運往北京保存。在運送的路途中,幾乎每到一處都失竊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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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經卷的散失,曾經使王圓籙感到非常痛心,因為藏經洞是他發現的,多年來在他保管期間從未發生過無故大量散失的事,官方如此掠奪,又如此貪心,使他感到極大的憤慨。所以,當1914年斯坦因第二次到莫高窟後,王圓籙對他說了一段令人深思的話,《斯坦因西域考古記》是這樣記述的:"說到官府搬運他所鍾愛的中文卷子致受損傷,他表示後悔當時沒有勇氣和膽識,聽從蔣師爺的話,受了我那一筆大款子,將整個藏書全讓給我。受了這次官府的騷擾之後,他怕極了,於是,將他所視為特別有價值的中文寫本另外藏在一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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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爭議

餘秋雨在《文化苦旅》中認為王圓籙對敦煌莫高窟文物的破壞是毀滅性的,並就此感到傷痛。然而此文在引證資料上有很大硬傷,在描述王圓籙的時候與歷史事實差距過大。此文稱藏經洞是王圓籙一人發現的,這與歷史不符,最早發現的是王圓籙的助手楊某。

胡適曾在演講中提到王道士時說,王道士一開始並不知道經卷的價值,最初以經卷能夠治病為由向附近居民售賣,把經卷燒成灰燼和水讓人吞服。這裡的說法與之後王道士低價賣出經卷給斯坦因可以銜接,說明王道士一開始對文物價值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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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王道士的一生,童年與少年和青年時代都是在飢餓與悽楚中渡過,中年浪際天涯,無奈在兵營偷生,又沒有辦法蓄髮為道,雖然後來在莫高窟風雲一時,但是終歸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積功積德的事情,洋人們最終還是一次次地欺騙了這個精明的湖北佬,特別是受到了當地老百姓的唾罵。當地老百姓可以把華爾納從敦煌趕跑,那就同樣可以把出賣了藏經洞寶藏的王道士逼瘋,事實上王道士晚年確實瘋了,或至少是因為他的罪行而不得不靠裝瘋賣才度過晚年。陳萬里在《西行日記》1925年5月26日條中記有華爾納第二次敦煌考察事時有記:“千佛洞分上、中、下三院,下院為盜賣古物已十餘年之王道士所居。二十日在月牙泉席上,據說王已得精神病。此次往遊千佛洞時,聞餘等至,即趣避他往。詢之廟祝,亦謂精神尚好,則前日之傳言有精神病者,或冀免官廳之懲辦歟?”另外,1926年12月26日華爾納給斯坦因寫的信中說到:“只能找到一絲真實的影子,那就是我曾經給王道士贈送了一點銀錢,只有75兩,可是這個數字也被誇大到10萬銀圓,村民們因此去找王道士,要求和他分享這筆錢。王道士當然拿不出這筆現金來,於是村民們就以死來威脅他。王道士只能裝瘋賣傻,才躲過了這場災難。翟蔭去敦煌的時侯,隨身帶著我過去的翻譯員,這位翻譯員在前一次隨我訪問敦煌時對王道士極為友好。但是此時王道士竟然不認他,躲得遠遠的!”王道士晚年之悽慘景象,與此可見。

藏經洞自1900年發現,至今已有百餘年的歷史了。王道士苦守莫高窟30多年,把畢生精力奉獻給了本不屬於他的聖地,辭世也已多年了。如今,莫高窟一片興旺,敦煌學遍及全世界。我們要看到,王道士是一位平平常常的道士,但他的人生經歷並不平凡。他是個文盲,在他的一生中不僅與普通百姓經常接觸,而且與不同階層的官員也打交道。不同尋常的是,他與斯坦因、伯希和這樣著名的學者周旋時,不卑不亢,處事有序,實在不容易。作為一個人錯誤是難免的,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以好與壞這樣極端的詞語評價一個人,功就是功,過就是過,功過是非應該明確。王圓籙是一個很平凡的人,我們不能以一個完人的標準去審視他。如果站在歷史的角度去看待歷史問題,或許才能得出客觀公正的評價。

其實爭議是在所難免的,但是歷史不能倒流,王道士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任何事情都要放到當時的歷史環境中去看待,姑且假設換做自己是王道士的位置上時,又會做怎樣的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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