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欠生活一次聲嘶力竭的吶喊

Life's like a bar of chocolate. You never know what you are gonna get.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你會得到什麼。)

——《阿甘正傳》經典臺詞

平頭小男生站在開闊的天台上緊緊地攥著拳頭,潔白的汗衫束在和天空一樣藍的褲子裡。他的袖子在連續不斷的風中顫動著,正如他那顆面對樓下上百人而緊張得劇烈跳動的心。

“初一四班,佐久間葉琳!我真的好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你!”小男生的脖子漲出了青筋,上半身因為太過用力而前後晃動著。

“對不起。”樓下的一個乖巧羞澀的女生撥了撥齊劉海在朋友的簇擁下小聲回應著。

男孩愣住了,嘆了口氣。“謝謝!”趁眼淚還沒有流出來之前,他背過身。在巨大的喧譁中,他走下樓梯用白色汗衫抹了抹眼睛,拖著綁在腰上的長長的繩子投向了老師和朋友的懷抱。

據說,那條繩子是為了防止屋頂告白的失敗者跳樓輕生的。

我們欠生活一次聲嘶力竭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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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趴在桌子上正糾結著應該如何編輯一條短信才能婉轉地提醒屢教不改的同學搞值日時,桌邊的耳機突然傳來聲響,應該是胳膊無意碰到了沒鎖的手機從而點開的視頻發出的聲音。

他如此聲嘶力竭,吶喊聲竟然穿過已經摘下的耳機線到達我的耳膜,促使著我重新看了一遍視頻。

這是一檔叫做《學校へ行こう!》的日本綜藝節目,在屋頂告白大會上,日本的少男少女在天台上大膽表白自己的心意:有的終於得到暗戀女生的點頭回應而有的則被當場拒絕。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的還有屋頂吐槽大會:少年們在盡情宣洩瑣碎的煩惱,有的甚至吐槽母親總是把哥哥很土的內褲混淆著放進自己的衣櫃裡。

屋頂上的少男少女無一怯弱害羞,臉紅脖子粗地吼完幾乎都呈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微博上很多評論上說,這才是青春應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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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欠生活一次聲嘶力竭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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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是生活應有的模樣。而這種模樣之所以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成為一個新奇而有趣的熱點,是因為它在生活中消失太久了。

小時候隨父母去爬白雲山的時候,總能聽見尖叫聲此起彼伏地環繞在山中,這是人們宣洩的一種方式。對山對海,對著空無一人的空地,還算勇敢的人賣力地嘶吼,“啊”這個最簡單的單音節漢字承受了難以細數的煩惱和壓力。

在常規的教育中,我們被告知沉默和隱忍往往比聒噪好,沉默才是智慧,一切盡在不言中。但當這成為習慣後,我們似乎已經喪失向生活發聲的能力了。

我們欠生活一次聲嘶力竭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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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看過一篇小說描述了低頭麻木行走的現代人每天承受著來自不同地方的壓力,但因為他們不願意說出來,所以只剩下永遠啞掉或者自殺的命運。

韓劇《三流之路》的高東滿在放棄跆拳道後幫人打雜,為了能繼續工作無條件地滿足老闆的各種刁難,但最後他爆發了,聲嘶力竭地朝老闆吼著種種不滿後掛掉了電話。我想闡述的並不是一有壓力就要肆無忌憚地宣洩,而是在最後一根稻草壓死駱駝之前我們需要提前地適當抖落一些。

我們始終要坦然和生活相愛,因此我們理應尋找發洩的渠道,所以就算是吐槽座位前後除了自己叫中村以外其他十一個人叫渡邊,或者笑話在家裡和在男朋友前表現完全不同的姐姐,再無聊的瑣事都能得到樓下熱烈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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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欠生活一次聲嘶力竭的吶喊

初萌的情愫也好,累積的壓力也罷,我們大都沉默以對。不如聲嘶力竭一次吧,為自己,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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