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解放,沒《神祕巨星》那麼簡單

婦女解放,沒《神秘巨星》那麼簡單

女兒推薦,去影院看了印度當紅明星阿米爾·汗參演的《神秘巨星》,果然很催淚,很正向,很有質感。

婦女解放,沒《神秘巨星》那麼簡單

一個積極向上的故事,只有附著於苦難的現實才有意義,只有完成不可能的實現,才勵志。

《 神秘巨星》正是這樣。

婦女解放,沒《神秘巨星》那麼簡單

印度,這個古老國度也算奇葩一朵——能存活幾千年都是奇葩,無論是一個國度還是一顆老樹,必有其根深的傳統力量,這力量,要麼偉大,要麼可怖,要麼偉大與可怖同在。

什麼是可怖?千年不變的扭曲就是可怖,像印度,儘管互聯網發達,已是世界軟件人才大國,但是,社會還是充斥牲口般任“性”的男人和牲口般被打罵的女人,無論物質文明如何發達,一些非優良傳統卻永遠如老樹般盤踞。

看相關報道,印度一些地區男女比例高達120:100,選擇性流產很常見,一些婦女還沒生下來就要接受屠宰的命運。

據英國廣播公司報道,2011年的前十年,印度7歲以下女嬰數量急劇減少,有800萬女嬰被流產。

印度奇葩的習俗是嫁閨女要搭上高昂的嫁妝,約合人民幣十幾到幾十萬不等,這使得養閨女成為純粹的“賠錢買賣”,許多不堪嫁妝壓力的女性自殺或被謀殺。據學者溫浩的研究報告,“更有甚者,男方及其家人會通過毒打,用煤氣焚燒,虐待等方式將自己的妻子殺死,這樣男方又可以重新結婚,且再次接受到豐厚的嫁妝。”

看到這些,你會覺得,影片中,尹希婭她爹暴打她媽不算稀奇了,至少,打罵的目的還是“教育”,不是謀害。

要說印度政府和民間,不是沒有覺醒,他們也通過了一系列法案和規定,試圖保護婦女權益。

《新華每日電訊》2017年6月23日刊發記者唐璐的報道:家庭之外,印度婦女在公共服務中亦能夠享受到很多“特權”。印度的公共汽車通常有一側座位明確規定屬於女性,男性只有在女性座位多餘時才能就座。只要有婦女上車,那些坐在女性專座上的男性一般會自覺地起身,假如遇到視而不見的男子,任何女性都可以堂而皇之地命令他起立。為方便婦女安全出行,印度的火車和地鐵也都設有婦女專用車廂。2008年,印度議會聯邦院(上議院)以絕對多數票通過了涉及印度中央以及各邦議會都必須為婦女議員保留33%議席的法案,只是該法案最終並未能獲得印度議會下院通過。

早在1961年,印度就通過了《反嫁妝法》,並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三次修訂,相關法案規定,接受和給予嫁妝都屬非法,丈夫因為嫁妝虐待妻子,將被判處3年監禁並處罰金,婦女在婚後7年內因嫁妝問題被騷擾或被虐待致死,當事人最高可面臨終身監禁。

但是,法規是法規,習俗往往比那些條文更有通行力。

嫁女仍需豐厚嫁妝,女性地位沒有根本性改觀。

央視網新聞頻道曾在2013年1月4日報道:

路透基金會的新聞機構“TrustLaw”將印度列為婦女境遇最差的國家。

2011年的記錄顯示,針對婦女的刑事案件超過了2.4萬件,強姦案比上一年上升了9.2%。超過54.7%的受害女性的年齡在18歲到 30歲之間。最令人震驚的是,根據警察記錄,在94% 的案件當中,施害者同受害者都相識,1/3的施害者是受害者的鄰居,另外父母、和其他親友也都參與其中。印度強姦案的17%發生在德里。

警察記錄顯示,從2011年起,除了強姦案,綁架和劫持婦女案件上升了19.4%,嫁妝糾紛當中婦女被殺案件增加了2.7%,私刑上升了5.4%,騷擾婦女案件上升了5.8%,另外走私販賣婦女案件在過去一年上升了122%。

2016年、2017年,印度惡性、集體強姦案不斷被媒體披露,受害者不但涉及本國婦女,連進入印度的女性遊客甚至採訪的女記者都成為犯罪目標。

一些印度婦女生下來,就難逃牲口般的命運,就像尹希婭的媽媽,忘記一次燒水,就要被打斷胳膊,擅自做主替女兒買個廉價筆記本,就要被打得滿地爬。

更離奇的現實是,被侮辱與殘害的婦女大都保持沉默,她們逆來順受,仍然保持著對男牲口的敬重,甚至,對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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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上,有一種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或稱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

案例來自1973年8月,兩名罪犯劫持四名銀行職員130小時後,向警方投降,離奇的是,事件過後幾個月,四名遭受挾持的銀行職員,仍然對綁架他們的人持憐憫態度,他們拒絕在法院指控這些綁匪,甚至還為他們籌措法律辯護的資金,表達他們對歹徒沒有對他們加害的感激,並對警方採取敵對態度。人質中一名女職員Christian竟然還愛上劫匪Olofsson,並與他在服刑期間訂婚。

事件激發了科學探究,社會心理學家研究發現,這起研究學者稱為“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案例,並非罕見的個例,集中營的囚犯、戰俘、受虐婦女與亂倫的受害者,都可能發生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體驗。

一提到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我就想到那部令人驚心的電影——《夜間守門人》,納粹集中營的受虐女人,竟然在自由多年後又委身於當年的納粹軍官,並在與其的畸形性愛中獲取極限快感,這部拍攝完成於1974年的作品,無疑已成為研究人類特型情感的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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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虐中找到精神寄託的案例我們民族一樣不少,像中國古代,婦女地位還不如現代印度,她們命運也像牲口一樣受人擺佈,完全不能自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死了丈夫一般也不改嫁,寧可暗夜裡數銅板和豆子,也不去尋求別的男人,更有人咬牙到死,只為掙得一面高高的貞節牌坊。

每次看到一些歷史名城矗立著的貞節牌坊,總感覺很荒誕,其實,這些東西就像旅順日本人的表忠塔一樣,都是惡魔醜陋的旌旗,最不應該做文物保留,但是,人們熙來攘往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仔細查看,順從的受虐古往今來都不缺。

而歷史和傳統一旦固化,很難化解,就像河灘裡的頑石。也像千千萬萬個尹希婭她媽。

高爾泰在《尋找家園》裡感慨,眼看“溫柔善良的阿拉伯婦女,為了捍衛自己的石刑、面罩、和無權地位,而爭當人肉炸彈……我只有驚訝。”

婦女的苦難有歷史的、文化的、宗教的、心理的複雜緣由。

阿米爾·汗近些年正不懈努力,嘗試在印度揭示婦女困境,挽救家庭暴力下的婦女,《神秘巨星》應該是他正義事業的一個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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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不會像《神秘巨星》結局一樣那麼輕鬆愉快,絕大多數的尹希婭媽媽不會在機場離開丈夫,不會毅然決然,不會不惜一切,她們還是會忍受丈夫的凌辱,繼續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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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解放,絕非像演一場電影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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