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德俱佳,卻命運多舛的亂世紅顏

甄宓(fú)(公元183年—221年),東漢上蔡令甄逸之女,中山無極(今河北省無極縣)人,民間又稱為甄姬。甄宓兄弟姐妹眾多,曾有人給他們家人相面,獨獨指著甄宓說:此女將來貴不可言。

甄姬從小就與其他姐妹不同,不喜女工卻愛讀書,知書達理,聰慧賢德。有一次用她哥哥的筆墨紙硯寫字,哥哥笑她說:“女孩子應該學習女工。讀書寫字有什麼用,難道你以後還想做女博士(官名)嗎?”甄姬回答:“古時候賢德的女子,都要學習前人成敗的經驗,以此來警示自己的。不讀書,怎麼能學到呢?”

才德俱佳,卻命運多舛的亂世紅顏

甄姬

甄家在河北也是名門,雖然甄姬三歲時父親就去世,但家境一直很富有,東漢末年自黃巾起義後長期戰亂不停,甄家擁有大量的糧食,這在亂世能生活無憂,但也有很大的風險。甄姬勸告母親,“當今是亂世,長時間積累糧食,擁有財富是特別危險的”,她母親和家人都贊同她的觀點,於是開倉放糧,將糧食分給周邊飽受戰爭之苦的百姓,因而得到當地人的美贊和尊重,家族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當時北方的大軍閥袁紹聽說甄姬的美貌,就為兒子袁熙娶了她。後來曹操和袁紹爭奪北方統治權,公元200年,在官渡之戰中袁紹大敗,後病死,袁熙和哥哥袁譚顧不得家人逃往烏桓人所在的幽州。而袁熙兄弟心懷不軌,烏桓人也擔心收留袁氏兄弟會被曹操征討,不久後烏桓人就殺了袁熙等人。

袁氏家眷被曹操所得,因甄姬貌美,曹丕搶先據為己有。期初曹丕對甄姬也很是寵愛,之後她為曹丕生下曹叡和東鄉公主。

公元220年,曹丕稱帝,山陽公劉協(被廢掉的漢獻帝)進獻二個女兒給曹丕做妃嬪,後宮中原有郭皇后,加上兩個貴人得寵,甄妃已年長失寵,她便以哀怨和失意的語氣寫下《塘上行》來規勸曹丕:

蒲生我池中,其葉何離離。傍能行仁義,莫若妾自知。

眾口鑠黃金,使君生別離。念君去我時,獨愁常苦悲。

想見君顏色,感結傷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賢故,棄捐素所愛? 莫以魚肉賤,棄捐蔥與薤(xiè)?

莫以麻枲(xǐ)賤,棄捐菅與蒯? 出亦復何苦,入亦復何愁。

邊地多悲風,樹木何翛翛(xiāo)! 從君致獨樂,延年壽千秋。

曹丕看到後大怒,以一杯毒酒賜死甄妃。公元226年,曹丕病重,立曹叡為太子。不久曹叡即位,追諡甄妃為文昭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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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妃

曹操父子三人都很有才,把漢末建安七子佔了三個名額,但以曹植(字自建)為最,南宋大文豪謝靈運曾對曹植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的評價。曹植不喜政治軍事,尤愛文字。據說,曹植和嫂子甄姬很是惺惺相惜,暗有情愫,曹丕都對他弟弟吃醋,逼得曹植寫出《七步詩》來才免去殺身之禍。曹丕稱帝后曾將甄姬的舊物金鏤玉帶枕拿給曹植看,故意刺激曹植,曹植當時就淚落沾襟。曹叡繼位後乾脆就把這個金鏤玉帶枕送給了叔叔。才子美人的遺憾不幸令李商隱也深有感懷:賈氏窺簾韓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後來曹植被貶出都城,傳說當他途經洛水時,恍惚中遇見了洛水女神,曹植彷彿看到了洛神和甄姬化為一人,美輪美奐: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

於是寫下了使他和甄姬都名傳千古的《洛神賦》。

後來東晉著名畫家顧愷之依據《洛神賦》,又成就了一副名畫《洛神賦圖》……

才德俱佳,卻命運多舛的亂世紅顏

洛神賦圖(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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