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物成精?!身邊物件會成妖?盤點物件成精妖怪手札記

《搜神記》卷十九記載:孔子及其弟子們被困於陳蔡之間的時候,曾經遭到一隻魚妖的襲擊。事後孔子對弟子們講道:

“吾聞物老,則群精依之。……夫六畜之物,及龜蛇魚鱉草木之屬,久者神皆憑依,能為妖怪。”

什麼意思呢?

古人相信天地間到處存在著精氣,當一樣東西上了年紀之後,大量精氣依附到它上面,它就會變成妖怪。也就是老物成精的由來。在日本有一個專門的詞“付喪神”,是日本人對於器物變化而成的妖怪的總稱,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華、積聚怨念或感受佛性、靈力而得到靈魂化成妖怪。概念同理,因此又稱為九十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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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遍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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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海報

七寶船

七福神是在日本信仰中被認為會帶來福氣、財運的七尊神明,一般以惠比壽、大黑天、毗沙門天、壽老人、福祿壽、辯才天、布袋為七福神,整體形象類似中國的八仙。

據信七福神起源於關西,但最初由何時、何人所定義已不可考,而且依時代及地方的不同所供奉的七福神也有些差異,例如也有人認為壽老人和福祿壽同為南極老人的化身,應視為同一尊神明,因而改用吉祥天或猩猩來代替壽老人。不過今日的七福神已大致定調,而且排除了不具人形模樣的猩猩和稻荷(亦為福神)。

七福神中除了惠比壽為日本固有神明之外,其餘皆為外來神明(但“大黑”讀音同“大國”,遂與神道的神明“大國主命”神佛習合)。大黑天、毗沙門天、辯才天傳自印度,壽老人、福祿壽、布袋則傳自中國。

日本民間信仰相信,正月時將七福神乘坐寶船的圖繪放在枕下的話就能夠得到一個吉利的初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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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山石燕《寶船》

塵冢怪王

塵冢怪王是日本傳說中妖怪的一種。物如其名,即是堆積的塵土幻化的付喪神的王。有一年年末,肥後國魚貫村的一個叫久兵衛的農民出門去買過年的年貨,他買了砂糖、海帶、魔芋等好多東西,馱在馬背上往家裡走去,走到一條山路上時,突然塵冢怪王立在馬前,大聲說道:“把東西留下,趕快走,不然把你的馬也吃掉!”久兵衛拿起海帶向他丟去,奪路而逃,塵冢怪王一口吞下海帶,飛快追上,久兵衛一邊逃命一邊抓起食物丟去,很快就沒有東西可投了,就在塵冢怪王快要抓住馬後腿的時候,久兵衛靈機一動,取出袖兜裡的菸草點燃向塵冢怪王丟去,塵冢怪王被燻得頭昏腦漲,久兵衛藉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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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傘

骨傘是鳥山石燕的‘百器徒然袋’中出現的日本妖怪。油紙傘變化的妖怪,付喪神的一種。其被描繪為傘布破落露出傘骨如鳥一般在空中飛行的油紙傘。有人認為其為長時間使用的傘吸收的大量溼氣幻化的妖怪。‘百器徒然袋’中解說文寫道“北海有被稱為鴟吻的魚,它其實是一種很像魚的龍, 它可以呼雲喚雨,它會在雨中顯出原型,只會在人的夢中出現”,鴟吻是日本的 齜的原型,是會在火災時呼喚雨水的神獸。而石燕則將其想像為雨中的傘的形態而形成了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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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毛長、虎隱良、禪釜尚

槍毛長是一位有名的勇士使用過的長槍,它曾經伴隨主人征戰沙場,立下無數功勳。戰事平息以後,被束之高閣。久經沙場的歷練和吸收了太多生命,所以化身成了妖怪。其臉上長滿濃密的長矛,顯然源自槍桿上的長纓。虎隱良真身則是一個虎皮製造的印盒,用於收納兵符。變成妖怪後,頭還頂著一個印盒,手裡拿著一把形似利爪的耙子。禪釜尚則是一個茶壺變成的妖怪,其腦袋還保持著作為茶壺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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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傳說當中,器物變成的妖怪則相當的豐富,獨自構成了一個大類,也就是前面所說的付喪神(九十九式神)。江戶時代著名的妖怪繪師鳥山石燕,在《百器徒然袋》中就描繪了許多付喪神。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區查找。

關於器具成妖還有另一個故事,康保年間(平安時代村上·冷泉天皇的年號,964-968),都城內外的人家照例於立春前夕將舊器物棄置路旁,而這些被主人拋棄了的舊器物聚到一起商議道:我們多年以來一直盡心竭力地侍奉主人,沒有恩賞也就罷了,誰成想竟然被棄置街頭,任牛馬踐踏,真是可恨啊。我們何不化為精怪來報仇雪恨呢?這時身為念珠的一連入道上前阻止道:各位且慢,我們這樣被拋棄,也是因果報應,請各位以恩報怨吧。可眾器物哪裡聽得進去,憤怒的大棒荒太郎將一連入道打得落荒而逃,進而眾器物聽從博聞多識的古文先生的意見,決定於節分(春分和秋分,這裡應是指春分)時祈求造化大神將他們變為妖魔鬼怪。到了節分這日,眾器物按照古文先生的指點,自絕性命,委身於造化大神,於是果然幻化做了各種妖物:有的成了男女老幼的樣子,有的成了魑魅魍魎的樣子,有的成了飛禽走獸的樣子。這些妖怪們找了一個離都城不遠的去處作為據點,時常進城騷擾,他們不僅吃人,而且連牛馬也不放過。京城裡的人們恐懼萬分,卻拿他們束手無策。而這些妖怪每日尋歡作樂,飲酒賦詩,過著天仙一樣的日子。

在中國,袁枚的《子不語》也有諸多器物成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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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人有個鄰居,是個老頭,生平最愛的就是叼那一口水葉子菸。老人家煙齡幾許已難揣測,但聽說他手中那管五尺煙筒,已用了三十多年了,真是不可思議。有一天,一名修道之人路過他家,無意中瞧見老人這隻煙管,大吃一驚,說:“老人家這支菸管用得久了,深得人之精氣,如今其精魄已修成煙龍。這可是件了不得的寶貝,用它來治療虛怯之症相當見效,您千萬別輕易給別人。”

沒過多久,果真有人找上門來,是個當鋪的掌櫃,他的兒子患有怯症,願出七千大錢買老漢半截煙管。老漢就鋸了半截給他。那掌櫃的兒子合藥服下之後,肚子裡的瘵蟲都化成紫水排出,很快就恢復了健康。

後來那個修道的又一次路過老漢家,看到半截殘管,惋惜地說:“唉,您這樣做已傷了煙龍的尾巴啦。幸好它還能活命,只須再使用十年,它就可以作來配製靈丹妙藥。”老漢求他教授自己正確的使用方法,但這人只是笑笑,徑直去了。那截竹管至今還保留在才老漢家裡,張寧人曾經親自去求證,見管身光澤油亮,簡直可以當鏡子。晚上懸掛在屋子裡,蚊蠅蠍虎都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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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器物成活物已不是中國日本的專利,諸如外國神話皮格馬利翁的雕塑,童話故事《匹諾曹》木頭人,嚴格來說也可以認為是付喪神。物品,器具,是死物。但是人卻往往會傾注感情,就會賦予物品特殊的意義(如成語睹物思人)。然而因此會不會成精我不知道,因為我打算先找找我家的舊傘和老菸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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