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春節

2001年的新年到了,新的一年,預示著開始。已經有兩個春節,700多天沒有回家了,今年的春節也一樣,又是爸媽兩個人過。我呢,還是一個人在外面飄蕩,闖蕩。有家,可現在不能回…… 。

幾個月前爸爸打電話問我過年回不回家,當時也沒有太去在意,就順便說了句“今年過年不回去了,咱們家裡那麼的冷,這邊的天氣好些,等過完春節吧,天氣暖和些的時候回去”。父親沒有多說什麼,說什麼呢,我又不在身邊, 父親一直對我的想法做法從不抱怨,可,這次我真的回不去……

最後一次離開家門是在2000年8月份,去車站的路上,父親一直對我說,你出去工作這麼多年了,就在家裡過了一次春節,今年過年回來吧,媽媽很是牽掛著你的。我也無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回來,心裡只是有種感覺這次出門的時間會很長,路在何方,路在腳下,終點又在何方,只有一個人去闖蕩了……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過了不久,母親流著淚來了,看見了我就哭了,我趕忙去勸,說我很快就回來的(母親的身體一直就不是很好,她很少哭的,就是我們家最緊迫的時候,那時父親不在家,母親硬是撐過來了,這次哭,是為了我,每年從回家兩次到每年一次,再到現在的不定時回家,家人更多了一份對我的牽掛,他們的年紀也越來越大),在等車的一段時間裡,母親一直看著我,……當車開動的時候,依稀的看著他們模糊的身影,也許是自己的眼睛模糊了,車慢慢的離去了,父親牽著母親回去,可母親卻一動不動的看著車開出的方向,默默無語,他們的身影也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

前幾天又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說春節回來吧,我又一次的說回不去,父親這次電話裡面急了,說到,你一個春節不回家沒什麼,兩個也沒有什麼,可你總要回家看看吧,母親很想你,我知道你也大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靜思之下,回首自己最近走過的風風雨雨,人生的道路確實的不順,也只有在這種環境下能陶製自己的情操,對生活的無謂,路,就在自己腳下,雖然現在的處境不是很好,可自己決不能退縮,這一退,也就意味著自己前期的付出化為泡影。自己雖然也是很想家,可現在不能回去,如果一個男人為了戀家而回家,還不如果在家而不出來呢,即來之則安之吧,……

春節就到了,每天那幅來開家門時的畫面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母親又會在家門口看看和我同齡的夥伴回家了,看著別人一家人團團圓圓的過著春節,而自己卻只能在家想念這個“不願意回家”的兒子!

寫於2001年春節

他鄉,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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