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僧孺开启了唐末宋初品石之风的先河

牛僧孺是唐穆宗、唐文宗时期的宰相,为人耿直,是“牛李党争”中是牛党的领袖,但是在与李党代表人物宰相李吉甫的争斗中屡落下风,一生得意的时候并不多。

牛僧孺好学博闻,青年时代就有文名。《唐诗纪事》中收集了他的一些轶事和诗作。他在文学上突出的成就是写了卷帙浩繁的《玄怪录》传奇十卷,曾受后来文人的追捧,在文学史上有一席之地。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造传奇之文,荟萃于一集者,唐代多有,而煊赫者莫如牛僧孺之《玄怪录》”。

牛僧孺和当时著名的诗人白居易、刘禹锡来往比较的密切,经常诗文唱和。牛僧孺喜欢品石,据说因品石他和白居易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两人闲暇时一起品石作文,气氛相当地融洽。

与白居易坐石论道,牛僧孺坦言:“尝与公迫观熟察,相顾而言,岂造物者有意于其间乎?将胚浑凝结,偶然成功乎?然而自一成不变已来,不知几千万年,或委海隅,或沦湖底,高者仅数仞,重者殆千钧,一旦不鞭而来,无胫而至,争奇骋怪。”

牛僧孺藏石甚多,里面多佳作,抽象具象均有,形神兼备,独树一帜,颇得白居易的赞赏。

为了纪念二人的友情,以及记载牛僧孺的爱石情愫,白居易在843的五月特意题写了他著名的《太湖石记》。在这篇文章里,他简明而深刻地阐述了有关藏石赏石方面的理论与方法,这篇文章对牛僧孺在古代石坛上的影响起了巨大的提升作用。

牛僧孺在洛阳城东和城南分别购置了一所宅邸和别墅,用来珍藏他的那些奇珍异石,有人形容他说:“治家无珍产,奉身无长物”,“游息之时,与石为伍”,是一点不为过的。牛僧孺到处搜找各种珍石,他的在各地任职的朋友大都知道他有石癖,爷趁空千方百计地为他搜奇献瑰,关于此,有记载说牛僧孺“于此物独不廉让,东第、南墅,列而致之……三山五岳,百洞千壑,视缕簇缩,尽在其中,百仞一拳,千里一瞬,坐而得之。”

牛僧孺收藏的所有奇石之中,大多数出自苏州太湖的太湖石。他的一个朋友李某在苏州做地方官,有一次,李某辗转搞来几座“奇状绝伦”的太湖石峰,牛僧孺一见眼睛便挪不开了,激赏之余,他写成一首40句的五言长诗,“池塘初展见,金玉身凡轻。侧眩魂犹悚,周观意渐平。似逢三益友,如对十年兄。旺兴添魔力,消烦破宿酲。” 然后他把文章寄奉给好友白居易和刘禹锡。白、刘二人闻听后,前往观瞻后,大为称奇,二人各自奉和诗一首,白居易羡慕不已,自叹虽曾为苏州刺史,却无缘得此奇石,他称赞并不无遗憾地说:“在世为尤物,如人负逸才”,“共嗟无此分,虚管太湖来”。刘禹锡在诗中感叹道:“有获人争贺,欢遥众共听。一州惊阅宝,千里远扬舲。” 读来令人忍不住想见其风采。

牛僧孺开启了唐末宋初品石之风的先河

“牛李党争”让牛僧孺深感疲惫,晚年的他逐渐淡出了朝政。空闲时间里牛僧孺就在他的别墅里坐着,每天面对这些奇石,就像坐在春风里一般,“待之如宾友,亲之如贤哲,重之如宝玉,爱之如儿孙。”嗜石可以说到了极致。后来他根据鉴石心得,把太湖石从大到小分为甲乙丙丁四类,每类分别品评为上中下三等,刻于石表,如“牛氏石甲之上”之类。这样牛僧孺便开启了唐末宋初品石之风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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