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英雄的東洋化:楊志用上武士刀,衣衫華麗

日本十九世紀的浮世繪大師歌川國芳畫過不少《水滸》英雄,比如有一幅《短命二郎阮小五》,充滿了戲劇性。

畫中表現的是水下的場景,這從人物的姿態和衣襬的形態可以看出,而且畫面的一邊還伴有兩條遊動的大魚,構思巧妙,很有看頭。

水滸英雄的東洋化:楊志用上武士刀,衣衫華麗

《浪子燕青》一幅,著力表現燕青的一身花繡,所以他的後背和腰腿佔據著畫面的中心,上面滿是花卉、雲紋和松枝。不過,燕青的身材與我們想像的相去太遠,威武得過分,顯得粗笨,看不出一點風流俊逸。

矮腳虎王英的一幅也畫得很不錯,有趣的是王英手裡握著一把日本武士刀。類似的,青面獸楊志和入雲龍公孫勝等人手裡拿的,也都是單刃窄身的武士刀,而且許多人衣衫華麗,讓歌川國芳的這一套畫作帶上濃重的日本色彩。

當然,畫作中的許多東西,都像公孫勝身邊那條漂亮的大龍一樣,是畫家想象的產物,其實並沒有多少現實和文本的依據。

相對而言,歌川國芳畫的那幾幅梁山好漢的群像圖,中國味兒更為濃重一些,人物的形態也不太誇張。

水滸英雄的東洋化:楊志用上武士刀,衣衫華麗

歌川國芳的這一套《水滸》系列畫像,風格獨特,人物的服飾繁複而斑斕,色彩濃烈,很有吸引力。

與其相比,中國一些畫家筆下的一百單八將就顯得平庸、呆板了許多,一個個像是在拍攝標準照片一樣,變化的只有大家的面孔和服飾,實在沒什麼看頭。

回到歌川國芳的水滸系列作品。歌川國芳給許多水滸英雄畫上了一身的花繡,為他們平添幾分英雄之氣,而且畫中有些人物的紋身已經不再是單一的顏色。

這一點很值得探討,即:宋朝時的紋身是否還是單一顏色?從“錦體”、“花繡”這些名目來看,當時的紋身應該不僅僅限於黑色,但現在找不到更充分、更直接的證據。而歌川國芳如此處理,更大的可能是日本當地的紋身那時候已經使用了彩色顏料。

水滸英雄的東洋化:楊志用上武士刀,衣衫華麗

在藝術上,歌川國芳的《水滸》系列畫像並沒有太多突破之處,卻受到日本大眾的歡迎,在當時引起一股《水滸》熱潮。

十八世紀中期,小說《水滸》和歌川國芳的“武者繪”一起,在日本社會大受歡迎,也對當時日本的紋身風尚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九紋龍史進、花和尚魯智深和浪子燕青等人的一身花繡激發起許多日本人紋身的慾望。

另一方面,歌川國芳筆下的梁山好漢相貌威猛,畫面中的線條清晰流暢,色澤搭配和諧悅目,很有視覺衝擊力,本身就是很好的紋身圖案,於是許多日本的紋身者直接就把它們拿來,紋刺到自己身上。

水滸英雄的東洋化:楊志用上武士刀,衣衫華麗

在“武者繪”之外,歌川國芳還有大量其它題材的作品,也很受日本紋身者的歡迎。而且,刻版印刷的浮世繪,很容易轉化成紋身的圖案。

即使在今天,許多日本的紋身師在設計圖案時,還會到歌川國芳的畫作當中去尋找靈感。

於左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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