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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八豔顧橫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門、馬湘蘭、柳如是、陳圓圓，個個才貌雙全，既是相信愛情的痴情女郎，也是有氣節和愛國情操的傳奇女子。
就文學和藝術才華而言，柳如是可以說是八豔之首。柳如是本名楊愛，因家境貧寒，10歲便被賣到吳江為婢，妙齡時墮入風塵。
柳如是天資聰慧，容貌俏麗，詩文丹青出色，頗負聲名。因讀宋朝辛棄疾《賀新郎》中：“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故自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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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雖為妓女，卻非常憎惡倚樓賣笑生涯。常與復社、幾社、東林黨人交往，愛著儒服男裝，縱談時勢、和詩唱歌。愛戀過江南文人李待問、宋徵輿、陳子龍等，但都未能修成正果。
直至二十歲時遇到北京城來的著名老文人錢謙益，深得錢的喜愛。
錢謙益早在明末已馳名文壇，曾任禮部侍郎，家中府第連雲，肥田千頃，奴婢過百，財力雄厚。因被指控納賄舞弊，與柳如是相識時，革職在家已十二年。 
錢謙益傾慕於柳如是的美貌和才華，承諾明媒正娶柳如是，這在當時是違背明末禮制的。柳如是雖是心中大喜，又不免諸多顧慮。
柳如是：“你不怕，我出身青樓，辱沒門楣？”
錢謙益：“不怕！”
柳如是：“你不怕，庭院深深，家庭是非？”
錢謙益：“不怕！”
柳如是：“你不怕，世道險惡，人言可畏？”
錢謙益：“不怕！”
錢謙益在原配健在的情況下，以“匹嫡”之禮，也就是按照娶大老婆的儀式迎娶柳如是做繼室夫人。這一年，柳如是23歲，錢謙益已經5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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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娶得如花美眷，雖然家中已有多個妻妾虎視眈眈，爭風吃醋，但他下令，家人一律叫柳氏為“夫人”，不得稱“姨太”，他自己也敬稱柳如為“河東君”，並戲稱柳如是“柳儒士”。
錢謙益還不惜花費重金，專門為她在虞山蓋了壯觀華麗的絳雲樓和紅豆館，金屋藏嬌。
錢謙益對美嬌娘說：“我愛你雪白的肌膚，烏黑的頭髮，那你愛我什麼？”，柳如是含羞帶怯：“我愛你雪白的頭髮，烏黑的肌膚。”兩人相視大笑。從此，錢牧齋與柳如是詩酒唱合，儼然神仙眷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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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崇禎自縊，清軍佔領北京後，南京建成了弘光小朝廷，柳如是支持錢謙益當了南明的禮部尚書。
不久，多鐸兵臨南京城下，眼見大勢已去，柳如是勸錢謙益與其一起投水殉國。錢謙益試了一下水說：“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奮身欲沉池水中”，卻被錢謙益拉住了。雖是一介女流，其氣節和風骨可見一斑。
錢謙益變節投效清廷，成為禮部右侍郎管秘書院事，充修《明史》副總裁。品秩按清朝普遍制度升高了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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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85歲時病死於家中時，柳如是還不到50歲，她一手操辦了錢謙益的喪事。
但錢謙益屍骨未寒，族人就眼紅他的良田美宅，更欺負柳如是是個女流，就結夥聚眾鬧事，意欲瓜分錢謙益身後財產。
在錢氏家族看來，柳如是以小妾身分掌握家政大權是家族莫大的恥辱，他們早已積怨在胸。如今錢已故去，柳已失去依靠，即爆發家變，逼迫柳如是交出房產錢財。柳如是散盡數千兩銀子，仍然填不滿族人貪婪的欲壑，眾人還是喧集如故。
在安排好錢謙益的後事和懲辦鬧事一班人的計策後，柳如是無奈之下，含恨懸樑自盡。這一年，柳如是49歲。一代風流，就此玉殞香消。
柳如是死後葬於常熟虞山故宅的拂水山莊，與錢謙益墓相距約二十米。錢謙益的墓碑上寫“東澗老人之墓”，柳如是墓前石碑上書“河東君之墓”。 錢、柳二墓自康熙三年歸葬，至今已三百三十多年，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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