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冥尧……不要了……”

看着叶冥尧无情的脸,唐婉在心底咬牙,跪就跪吧,比这耻辱的事情她都经历了,这跪一下又能怎么打紧,只要能让父亲安然无恙就好,她抓住门框,看着叶冥尧漠然的脸,“我跪!”

“那么就进来跪在客厅吧,客厅里有监控,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我可是说清楚了,如果中途放弃我的承诺不会算数的。”

水晶吊灯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空气寂静冰冷。

唐婉直挺挺的跪在冰冷的客厅里,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

突然一声音从楼上传来:

“冥尧……不要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的凌迟着唐婉的心。

这样的声音,傻子也知道楼上在进行什么戏码。

小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冥尧……不要了……”

她嫁给叶冥尧三年,他一直抗拒碰她,可是他找回梁欢三天,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做了,当着她的面。

他们在楼上,而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却跪在冰冷的客厅里,等待着最后判决。

心抽搐着疼,撕心裂肺,无与伦比的疼痛。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样卑微的跪着,叶冥尧说了,只要她跪满十二小时,他就会原谅她的父亲。

为了不让父亲有牢狱之灾,她豁出去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外面地上白茫茫一片,透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侵蚀而来。

叶冥尧为了惩罚她不准开暖气,唐婉就这样衣衫单薄半跪在地上,脸色青紫,身子在瑟瑟发抖。

精神上的折磨和身体上的折磨让唐婉想要去死,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救父亲,她要救唐家一大家人。

这一夜是寒冷,孤寂漫长的……

天光微明,终于有脚步声从楼上缓慢的传来,唐婉抬起浮肿的双眼,看向二楼。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一夜未睡,一夜就这样跪在冰冷的客厅里,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如果不是提着那口气,她恐怕早就已经晕过去了。

看见男人的身影,唐婉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她急切的开口:“冥尧,放了我父亲,求你了!”

她的声音粗犷得难听,唐婉自己都不觉得这像是自己的声音。

男人没有说话,只有脚步声缓慢的从楼梯上传来,好一会后才走到了唐婉旁边,声音冷冷清清,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跪了多长时间了?嗯?”

“十二小时,冥尧,你答应过我的,跪满十二小时就放过我的父亲的。”

“呵呵!”男人在轻笑,他的笑声没有任何温度,听起来寒澈透骨,“唐婉,你搞错了一件事,我昨天晚上说的原话是,跪十二小时我就原谅你的父亲,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要放过他!”

他漠然的声音让唐婉的心抽搐到了一起,她抬起浮肿的眼睛看着眼前英俊帅气到极致的男人,沙哑着嗓子哀求:“冥尧,是我错了,求你了,求你放过我爸!我求你了!”

“求我?原来唐大小姐也会求人啊?此时此刻你有没有什么感触?”男人微微的低头,伸出两根手指头托起她的下巴,“当年你对欢欢做了什么应该心里很清楚吧?嗯?”

那个嗯字他是迸出来的,带着一股杀气。

唐婉垂下眸子,她不知道叶冥尧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梁欢,从来没有对不起她过。

唐婉想要辩解,可是接触到叶冥尧漠然的眸子,她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是求人的人,她不是傻子,一直都知道求人的人永远是最卑微的。

为了不让叶冥尧动怒,她不能辨别,她颤着嗓子,用最卑微的姿态和声音央求:“冥尧,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我怎么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爸!”

“当年欢欢也是这样跪在你家门口求你放过她爸的,你放过他了吗?”叶冥尧笑着看着她,“没有吧?既然你当初都没有办到的事情,又有什么脸来求我?”

“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梁欢家出事和唐家没有什么关系,梁家牵扯太多,唐家和梁家没有什么往来,自然也没有理由去蹚这浑水帮梁欢,所以当梁欢去求唐婉父亲,被他拒绝了。

“冥尧!”唐婉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声音响起。

梁欢穿着睡衣,从二楼下来了。

毕竟是A大出名的校花,就算是穿着睡衣,胡乱的披散着长发,梁欢也能美出一番味道。

唐婉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面,雪白如玉的肌肤上面点点红痕。

唐婉怔怔的看着梁欢脖子上的痕迹,心碎成一片一片。

看见梁欢出现,叶冥尧冷漠的眸子里含了温情,他伸手握住梁欢的手,声音爱怜温柔:“怎么下来了?”

梁欢露齿一笑:“我饿了!”

“我让佣人准备吃的,吃什么?”

“我想吃海鲜粥。”梁欢笑得那个美。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完全没有把跪在地上的唐婉放在眼里,唐婉垂着头,长长的眼睫毛覆盖了心中的苦涩和刺痛。

她哑着嗓子打断一对璧人的深情表演:“冥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父亲好不好?”

梁欢仿佛才发现唐婉一般,“呀?你怎么跪在这里?”

说着话假惺惺的伸手来扶唐婉:“快起来,地上这么冷,你会生病的!”

“冥尧,求你放过我父亲!我求你了!”唐婉没有理会梁欢,只是继续央求叶冥尧。

她不是傻子,这一夜跪下来好多事情都想通了,她落到这种地步,唐家落到这种地步虽然是叶冥尧的手笔,但是和眼前的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叶冥尧虽然对她冷淡,虽然被迫娶了她,但是这三年来一直和她相安无事,她一直在等待叶冥尧发现她的好。

可是这一切从梁欢出现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道梁欢对叶冥尧说了什么。

叶冥尧用尽一切手段对唐家出了手,在A市,叶冥尧已经是只手遮天,想弄死谁易如反掌,更何况他还是唐家的女婿,知道唐父所有的漏洞把柄,所以唐家才会倒得这样快,这样彻底。

梁欢看着苦苦央求的唐婉,嘴角浮现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唐婉你也有今天啊?

书名《顾木月醒悟》

小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冥尧……不要了……”


随便看看

刘皓南回厨房拿扁担和水桶,忽然有人轻轻一拽他的衣襟,是那个叫英儿的小女孩,正用一双莹亮的大眼睛打量着他,脆声问道:“大哥哥,我叫穆桂英,你叫什么名字”

刘皓南怔了一下,没有理她,转身走出厨房。 穆桂英眼珠一转,又道:“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听师父说你叫陈皓南……不,是张皓南……好象也不是……”

刘皓南心头一怒,大声道:“不要弄错我的姓氏,我叫刘皓南!”

穆桂英见他终于搭腔,咯咯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叫刘皓南啦!我是故意逗你的……”

刘皓南一怔,冷声道:“别来烦我!”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穆桂英不料他真的生起气来,不由一呆,气得跺脚道:“人家跟你闹着玩罢了!怎么这般小气”

钟昭远此时走了过来,见状哈哈笑道:“碰钉子了吧!无梦道兄说那小子的脾气很是古怪,以后不要随便同他耍笑!”

穆桂英有些疑惑:“他也是师父的徒儿,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学道术武功,却要整天挑水呢”

钟昭远被她问住,道:“我也不知。你若想知道,就去问先生吧!”

穆桂英随钟昭远一同来到莲花峰顶,见陈希夷正在最高处的大石上闭目打坐,张无梦肃立在他的身旁。

钟昭远悄悄向穆桂英使了个眼色,让她先不要说话,自己走上前去,肃然道:“先生,大光明教突然广邀中原武林人士参加什么重阳论武大会,恐怕来意不善,依先生之意该当如何应对”

张无梦也赞同地道:“不错。嵩山连天峰是少林寺历代高僧出世静修之地,明尊要在此处召开论武大会,分明是在挑衅中原武林,向少林寺宣战!”

陈希夷缓缓睁开双目,沉声道:“大光明教自立教以来,一向只在回鹘、契丹诸国活动,并不涉足中原。然而五年之前,大光明教与萨满神教在争夺辽国国教地位的决战中棋错一着,被萨满教教主萨黑龙率先取了无敌将军杨业的首级,并入主明王楼。我想那明尊定是因为在辽国地位不稳,才将目标转向中原武林,意图在宋境壮大自己的势力!”

钟昭远闻言神色紧张,攥拳说道:“先生,既是如此,咱们是否该知会中原武林同道早作准备,共同对抗大光明教”

陈希夷摇头道:“不必了。我想大光明教定然还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到时咱们随机应变便是。”

两人听陈希夷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知道他胸中已有应对之策,这才略微放心,又听陈希夷道:“为师已测算过了,西方不利但有惊无险,不必过分忧心,倒是近日云台观将有一劫,你们要小心防备。”

张无梦闻言一惊,思虑半晌才试探问道:“云台观的劫难……莫不是因那大光明教的女子而起”

“天机不可泄露。”陈希夷摇了摇手没有说下去,又道:“为师要离开华山一段时日,昭远,你便在这云台观住下,助无梦度过此厄再离去吧。”

张无梦不敢再问,诺诺称是。

钟昭远疑惑问道:“先生已有五年未离华山了,此次下山究竟有何要事呢”

陈希夷道:“宋帝遣使请我出山,要借我这紫微断命之术遴选太子,此事关系到天下万民福祉,为师不能不去……”

话音未落,便见守门道人气喘吁吁地跑来禀道:“观主,外面有人求见,他自称是圣上特使!”

陈希夷点点头,起身前去迎接。

张无梦和钟昭远见惯了陈希夷的未卜先知,见此情景自是安之若素,穆桂英却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奇道:“师父怎么什么事情都能预先知道我也要学这项本领!”

钟昭远轻轻一点她的额头,笑道:“一会儿要学剑法,一会儿又要学卜算,你到底要学什么”

“这两门功夫我全都要学!”穆桂英已被这门神秘的学问深深吸引,神往不已。

钟昭远闻言一愣:“小丫头……口气真不小!”

走在山花摇曳的小路上,刘皓南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淡淡花香漂浮在空气中,让他有些意醉神迷。他心中忽然一乱,猛的醒悟道:“路上的风景再好也不属于我!我没有时间了,我要为爹娘报仇!我要复兴北汉!”

他猛的扔下扁担,疯狂地踏烂了脚下的山花,脑海中迅速闪过父母惨死的情形和自己悲苦流离的童年生活,那些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的往事令他悲从中来,他忽然向着山下放足狂奔而去,似是要将那些不堪的回忆统统甩到身后去。

今日与陈希夷一席话后,他知道陈希夷以后不会再教给他任何东西了,虽然以前也没教过什么。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恩师也不愿帮他,他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他张扬着自己报复的欲望,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做!那些表面的倔强冷酷只是为了掩饰内心不可抵挡的恐惧无助罢了,他毕竟只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啊!

心神迷乱间,却听一声惊叱自山下传来,赫然是苏茹合的声音,刘皓南心头一紧,顾不上自伤身世,循着声音来处疾奔过去,远远便见山下水潭边的白石上,两个白色人影正在交错相斗,叱喝之声此起彼伏,其中一人步法踉跄、几近不支,正是苏茹合。

另外一人却是个四旬上下的中年男子,白衣素服、宽袍大袖,面如古玉、目蕴精光,颌下三缕黑白班驳的长须随风舞动,头也是黑白相杂的,既长且直,披散在脑后。

那中年男子一双手掌上下翻飞,幻化出掌影万千,向苏茹合咄咄逼近,苏茹合本就受了重伤,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在腾挪闪躲、苦苦支撑。

刘皓南迅速隐住身形,心中暗自惊诧:“看这男子的衣饰分明也是大光明教中人,为何要对苏茹合下此杀手”

他自知不是那中年男子的对手,灵机一动,大声叫道:“先生,大光明教的内功原来不过如此,比起你的九室指玄经还差得远呢!”他意在借白云先生陈希夷的威势吓走那中年男子,虽然冒险,却很有可能奏效。

中年男子听到人声,果然面现犹疑之色,忽然转身便退,瞬间便消失于山间密林中。

苏茹合气息稍缓,却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上。

刘皓南急忙奔到苏茹合面前,将她扶起,叫道:“你怎样那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苏茹合勉强换过一口气来,睁眼见是刘皓南扶着自己,身旁再无旁人,已知原委,急道:“快走!快走!你这法子骗不过他……他会杀了你的……”

她话未说完,突然睁大眼睛望向刘皓南的背后,惊惧怨恨之色全写在脸上。

刘皓南心头一紧,已知是那中年男子又回来了,面临这样狡猾而且狠毒的敌人,他的面上不由渗出涔涔冷汗,迅速思量反击退敌之法。

中年男子举步无声,神色安详,修长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拂上了刘皓南的后背,温和地道:“小兄弟,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此剑原是刘皓南的父亲星珏太子之物,后转赠于杨家四郎延朗,杨延朗得知刘皓南身份后,又将此剑赠还于他,故而刘皓南一直视之为父亲遗物,小心收藏在身上,不想今日派上用场。

刘皓南这一击虽然仓促,却是化用了处月剑法中最精妙的抹字诀——“影落江湖”,攻击的方位又是如此出其不意,寻常人极难躲开。

那中年男子果然被这奇诡的剑招震慑,低咦一声,错身后退,躲了开去。

刘皓南趁机翻身而起,护住苏茹合,挺剑指向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却不急于进击,反而上上下下将刘皓南打量了一番,方问道:“你这云台观的小道士,怎么会懂得如此高明的剑法”

刘皓南冷声道:“废话少说!你恃强凌弱,逼杀一个受了重伤的弱女子,实在卑鄙之极!”

中年男子面对刘皓南的怒斥只是微微一笑,道:“逼杀受了重伤的弱女子,有谁看到我只看到大光明教的妙风尊者苏茹合前来给白云先生送信,却被他的徒儿钟昭远打成重伤,又被云台观中一个挑水的小道士结果了性命!”

他一言一语慢慢道来,仿佛是件无关紧要的事,刘皓南却听得句句惊心,实在料不到这人为了挑起云台观与大光明教的矛盾,竟对自己的同门下这等杀手,其心何其毒辣!

中年男子顿了一顿,又看着刘皓南道:“小道士,你这剑招从何处学来,若是如实说明,我便饶你一命!”

白衣女子面色一肃,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之事,果真不再与那小女孩斗嘴,却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掷向钟昭远道:“大胡子,这笔帐我迟早会要跟你清算!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转身退下山去,她脚步虚浮,却走得甚快,转眼没了踪迹。

钟昭远见书信上写着“白云先生亲启,大光明教明尊敬上”的字样,微微皱眉道:“这果是明尊写给先生的书信,不知这些邪魔又要搞什么名堂”他略一沉吟,回头对那汉子和小女孩道:“穆兄走吧,随我一同见先生去!”

小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冥尧……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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