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法失败后,光绪被困瀛台:慈禧太后一度暗示其吞金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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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台为圆明园三海中的一小岛,三面临湖,只有一桥可以进出。戊戌政变后,慈禧太后将光绪诱到此处加以软禁,说以后不许再过问他事,便可以保尔不死。慈禧太后走后,又派来心腹侍卫对瀛台严密看防,光绪的任何举动,都会有人向慈禧太后报告。

但是,光绪毕竟还是皇帝,他在慈禧太后的逼迫之下,每日仍需像木偶一样上朝召见臣工,这种苦处比禁锢独处又要痛苦百倍。每次临朝,光绪被置于大庭广厦之中,声音笑貌无一自然,如颠如聋如哑,而大臣们对光绪也以颠聋哑视之,仿佛对待空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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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在灜台,表面上左右侍奉如故,皇帝尊严丝毫未损,但实为一高贵的囚徒而已。据说,光绪和慈禧太后每次罢朝回来,慈禧太后被赐光绪一藤椅,让光绪好生坐着,其他妃嫔等一律隔绝,不许互通讯息,也不许光绪动笔墨及阅读书籍。

《金銮琐记》中说,戊戌变法失败后,慈禧太后大发雌威,将珍妃近身太监杖毙而死,珍妃被分开囚禁;另外,又将原先侍奉光绪的太监全部更换,并将光绪软禁于四面环水的瀛台。有一次,光绪逃到西苑门口,被多个太监强扭发辫拉了回去。慈禧太后在政变后,要光绪一起上朝的时候,往往有上百人在身边跟随,以防止光绪逃走。有人就亲眼看见光绪因要上朝而出灜台后,仰首向天而望,刚甩开身边的人走到乾清门,便有太监十余人阻拦去路。

有一次,光绪见海子中有以水鸟,便让太监给他拿弹弓来射鸟消遣取乐。一个颇有玩心的小太监不知利害,便欣然到房中取出弹弓交给光绪。光绪拿起弹弓便射,还真射中几只。光绪正玩得开心,便有太监去报告了慈禧太后,后者立即讯问是何人敢以弹弓献帝、导为淫乐的?小太监听后大恐,当晚即自投于湖中。慈禧太后听说小太监已自杀,仍将其他监视的数人或笞、或罚苦差,无一幸免。从此,光绪再让太监们去做什么事情,那些人也都一个个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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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外国使馆常来打听光绪的境遇,颇有干涉之意,慈禧太后深以为恨,便将光绪生病的消息公然诏告天下,并为之延请名医,以证明自己训政的合理性。对天下子民公布皇帝病情的事情,在历史上是极为罕见的事情,因为这往往有皇帝将不久于人世的政治含义。何况,光绪是否生有大病,本身就是个谜。

慈禧太后以光绪的名义下诏说:“自四月以来,朕即觉违和,至今日病势未能轻减”云云。各省督抚或诧异,或觉得这是废帝的前兆,大都不敢从命。唯有江苏巡抚将名医陈莲舫送至京城,为光绪诊病。陈到京数日后,即由军机处的人带领上殿,见到慈禧太后和光绪。陈莲舫叩跪于下,慈禧太后与光绪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个几凳。据陈莲舫的描述,光绪当时脸色苍白,面有倦容,头似发热,喉间有疮,形容瘦弱,鼻如鹰钩,颇像一外国人。

而慈禧太后则威仪严整,一看就知道是权力在握。表面上看起来,慈禧太后对光绪的病情很是关心,病情都由太后来代述,光绪只在旁边点点头或者说一二个字来证实一下。殿庭大而森严,只听到慈禧太后说话的声音。陈莲舫跪在地上,突然听见慈禧太后命他给光绪诊脉,陈赶紧跪向前,举手给光绪切脉,由于心理紧张,据他自己说,当时其实是茫然未知脉象,只不过是以手虚按而已。

诊脉完后,慈禧太后又接着说光绪的病情,什么舌苔若何,口中喉中生疮若何,由于陈莲舫不能亲自检视,也只能姑妄听之。慈禧太后说完后,陈莲舫便叩头谢恩而退,随后将病案及治理调护之法,上呈军机处转奏给太后和光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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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莲舫在病案里说了光绪的气体热度,说其呼吸器病已十多年,发热是由于身虚心劳引起,于是开了数种调养身心的方药,也不知到光绪是否真的服用。不过,《苌楚斋三笔》中倒记载说,光绪最讨厌的就是这个陈莲舫,曾在他开的方子上说:“名医伎俩,不过如此。”后来光绪干脆不听他的,自己直接开了方子丢给陈莲舫,让他按方行事。

陈莲舫后来见如此诊治,毫无把握,便以年迈不能受拜跪之苦为由,请求出京回籍,脱离这是非之地。但是陈莲舫差使在身,想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幸好当时还有其他名医,陈莲舫后来是靠向太监行贿才得以走脱。

慈禧太后命各地督抚延请名医借为光绪治病,实际上是有废帝之意,以暗示各省督抚赞同其意见。但是,地方实力派两江总督刘坤一和湖广总督张之洞都上奏反对此事,国人对此也一片哗然,上海的经元善在众人拥戴下,征得万人签名,上书反对废立之事。慈禧太后大怒,命立刻捕杀经元善,幸好他及时的逃到了澳门,才幸免于难。

庚子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后,日本某军官在乾清宫捕获一太监,问慈禧太后与光绪的宫中秘事,说一件就给一枚银币,否则杀无赦。太监说:“宫内值班是分班次的,数月或数日一换。我们这种太监是不能一直待在帝后之侧的。我从戊戌年冬季至次年秋天,也就入值了五次,又因地位卑微,不能窥见个中真相,但有一件事一直都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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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说,有一天下大雪,慈禧太后住慈宁宫,光绪住在瀛台。大概中午的时候,太后忽然让太监给光绪送去一袭狐裘,并交代说:“你去跟皇上讲,老佛爷念万岁爷寒冷,此裘可保温暖。今日虽大雪,却是吉日。此裘钮扣都是金子打造,万岁爷要注意。”

随后慈禧太后又交代说:“后面两句话,你要反复交代,皇上要说了什么,你要马上回来告诉我。”太监领命拿了裘衣进去,把慈禧太后的话传达了一遍。光绪说:“我知道了。”太监按照慈禧太后的吩咐,仍旧重复说着“此裘钮扣都是金子打造,万岁爷要注意”这两句话,说了不下十遍。

光绪大怒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太后,她想让我自杀,这办不到!朕穿着裘衣正暖和着呢,不就是金纽扣吗,于朕何关!”太监将光绪的话回报,慈禧太后闻之色变,此后对光绪更是疾颜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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