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導讀:
基本上每次看攻略的旅行,都會玩得很累。太想得到和別人一樣的體驗,期待太高往往會失望。人生又何嘗不是這樣,啟程時別過高期待,結束時也別過多抱怨。
享受真實,便已是最好的人生。
文 | 小燈泡兒
來源 | 大櫻桃與小燈泡(iamcherry2016)
Part
1
旅行就像談一場戀愛。
出門前悸動,到達時嫌棄,離開後悵惘。很多路都是偶然的,好像上帝一失誤,便撒下莫名的交集。
吃過太多這樣的虧:
說是文物古蹟,跟著導航走了千八百步,卻見劣質童話裡的塑料城堡,逢人就宰客的黑導;
說是熱門美食,跑遍半座城市街頭巷尾去找,卻被服務員當成小透明,招手半天都沒人搭理。
捱過了這些,好歹開飯了。看著店主不耐煩的眼神,黑乎乎的灶臺,以及被風一刮就走的頂棚,吃到嘴裡全成了徒有虛名。
聽網上說得有模有樣,怎麼感覺也不過如此?怎麼去了不是那個味兒?
每次我都不敢承認,跟風的人滿足感更低。
攻略看多了,難免照葫蘆畫瓢,總覺得這裡必須要去,那裡非得要看 ——
雜念太多,行程太滿,快進別人的道,卻怠慢自己的路。
Part
2
想起前陣子,網上流傳一組照片:
在拉薩,藏民們正在原地叩頭長拜。身邊卻是些長槍短炮的人,扛著相機瘋狂連拍。
老人掩住面孔,孩子嚇到大哭,孕婦們一再退避,依然停不了咔嚓聲。
事後跟朋友聊起,他說,拍和被拍的,都難堪。
一年就請一次年假,買了天價機票,拖著沉重行李,總算逮到幾個藏民,哪能輕易放過?不拍兩張貼臉特寫,怎能證明到此一遊?
因為跟風,因為功利,心態不再純粹。
就像所謂的權威指南、達人攻略,規定我們吃什麼、玩什麼,甚至將要看到些什麼。此類旅程少了趣味,多了框束,淪為不斷模仿與重複。
生活也如此。太多的選擇迷亂了雙眼,太快的抽身矇蔽了感知。人們難免不自覺盲從,帶上 “偽熱愛”、“偽精緻”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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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滿心嫌棄的電影,室友說喜歡,只好嗯嗯點頭誇好看;
明明無力吐槽的遊戲,同事都在談,只好為了談資勉強下載。
到後來,興趣成了擺拍,日子成了擺設。真正心念的,是一種虛弱到透明的存在。
越是煞有其事,越是不知何往。
Part
3
小說《肉體的惡魔》裡,法國作家雷蒙•拉迪蓋曾虛構過一隻貓 ——
它苦守在玻璃箱外,眼看著垂涎美味發出召喚,卻怎麼嘗不到。
“只有打破箱子,你才能叼走乳酪。”
若說玻璃箱,是理想和現實間的那層膜;那我們,也曾像這隻焦慮的貓:
討厭獨立思考,總想知識能喂到嘴邊;
熱衷跟風、著迷乾貨、生怕錯過上一秒的朋友圈;
熟知近期的熱點和八卦,卻不敢直視自己的優缺點……
於是心理大V替你不甘,“一個人廢掉的三種表現”;
情感博主教你膩歪,“給女孩的七條戀愛規則”;
雞湯女王替你釋懷,“太用力的人,走不遠”…
這些經驗看似正確,無須再辯,可都不是自己的。
回頭看,你記得熬夜剪了一晚上的片子,記得躲在房中不出門的溫書假,記得每一個失意的,失戀的,失而復得的日子。
卻記不住隔壁老舅的勸誡,名師大家的講座,和單詞列表的a到z。
退萬步說,今生是第一次,也僅此一次。
以經驗為生,靠攻略過活,是不錯,輕便省事。但親自體驗的快感,從來無法用厚薄來衡量。
Part
4
慢慢地,我也嘗試著,做個不著調的旅人。
相對刻意尋訪,更喜歡隨走隨停。
起初迷路在墾丁的日光海灘,後來迷路在暹粒的街角老宅,再後來迷路在東京的霓虹夜色。
每次站在異鄉的街頭,糾結著不知道該往左還是往右,內心越發自在。
迂迂迴回蜿蜿蜒蜒走走停停。作為一名遊客,熱鬧不是不可以躲避的。只要拐個彎就好了。
一旦記憶的閘門開啟,竟有太多意料之外的奇遇:
那輛不鎖門的火車,風灌滿了整節車廂;
那夜凌晨三點的暴走,在噴水池邊洗腳拂塵;
那年山澗霧氣和百戶炊煙,躲在四合院外酣睡的狸花貓。
似乎計劃內的必然寡淡,計劃外的總有妙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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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想拘泥對完美的定義,不再追求虛妄的形式;終於,開始著迷於未知,開始不隨人群趕下一班車。
隨心走吧。啟程時別過高期待,結束時也別過多抱怨。
擁抱真實本身,和你的獨家人生。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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