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滋養了人生,一路繁花相送

往事滋養了人生,一路繁花相送

圖片發自簡書App

青春的熱烈如同焰火,燦爛的色彩讓人意亂情迷,本以為你的熱烈只鍾情於我,最後發現,它同樣在燃燒別人。

六月似火的驕陽烘烤著操場,體育老師的課前準備活動萬年不變,讓我們繞著操場跑一千米。隊伍裡女生都在關注籃球場上的英姿,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互相調笑;男生則不停的咒罵,許是因為這天氣,許是嫉妒籃球場上的身影。

我跑在隊伍的內側,跟旁邊的小蝶正在玩笑嬉鬧,一隻籃球飛過來砸倒了我,一個挺拔的身影由遠及近迅速跑過來,焦急的喊著:“同學,沒事兒吧?實在抱歉,我送你去醫務室~”我整個人都是懵的,就這樣稀裡糊塗上了他的背,他一路狂奔送我到醫務室。

坐在醫務室床上,我回過神來,“這不是林靜嗎?事故發生前,我跟小蝶調笑的男主角。”他站在我的面前,緊緊地盯著我,我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低頭嘟囔著“林靜,我……我沒事兒……”

“你怎麼知道我叫林靜?”那張俊俏的臉靠近我,上面打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的臉更紅了,死死的把頭埋下來,不敢在看他一眼。

愛情就是計劃的反義詞,它隨時會毫無徵兆的擊中你,讓你來不及思考和細細體味,那份最初的悸動也許有些酸澀,不那麼完美,但卻讓你感受到最真實的生命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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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我跟林靜便算是認識了,他在我的隔壁班,偶爾在樓道里碰到,他都會熱情的跟我打招呼,“嗨,杜婷~”

我的回答總是很僵硬,“你好,林同學~”臉也會不由自主的紅起來,讓他懷疑,我天生體質有問題。

菜鳥的我們慌亂於這份緣生的默契裡,不知所措是因為小心翼翼的呵護,讓這個最初的火花燃燒的更久一些。

我兩就這樣心照不宣的演繹著一次次偶遇,直到那次,他看我抱著許多作業本,主動過來幫忙接過作業本,調笑了一句“樂意為您效勞~”我看著他會心一笑,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青春的天賦就是熱烈衝動,不怕和敢於這些字眼通通不會出現在青春的字典裡,因為我們不知險所以我們無需度,只知道前方單純的美好在等著我們,輕快的步伐從來沒有牽絆。

我開始關注自己的形象,上課不停地騷擾小蝶,問她自己頭髮順不順,衣服有沒有褶,就是為了在課間操的時候見他一面,聽他不知從哪蒐羅來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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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籃球雜誌教我認識裡面的球星,講述他們的故事和各種花邊新聞,臉盲的我覺得所有外國人只有膚色差異,分為白人和黑人,但我仍然樂此不疲的聽他講,因為每當他口若懸河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閃著光。

他把凍著的旺旺碎碎冰擠進芬達飲料裡,遞給我說“透心涼,心飛揚~”他騎車載著我經過碎石路,車子的顛簸和我們的尖叫混合成刺激的青春旋律,迴響在我的心房。林靜的熱烈和張揚讓我迷戀而深陷其中,他讓我灰暗的高中生活變得五彩斑斕。

美好總是會矇蔽雙眼,讓人只願意一廂情願看到美好的東西,黑暗並不是不存在,只是你的眼裡只有明亮。雖然不願意,但是仍然發現,林靜的熱烈不專屬於我,它同樣還在燃燒別人。

我經過他的教室,透過窗玻璃,我看到他在跟後桌的女生講笑;約好的小賣部見,半個小時後我在籃球場見到他揮汗如雨。我開始恐慌,一個惡魔在我腦子裡滋生,我使勁晃動腦袋,想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我腦子裡趕走,但我越是害怕,它就越把我拉進無邊的猜忌。

我強迫自己使勁回憶跟林靜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安慰自己,他只是禮貌性的在答女生的話,他很懂社交 ;不好意思扔下朋友離開球場,因為他走了其他人就沒法組隊了。“嗯,就是這樣,沒什麼值得胡思亂想的,他對我那麼好~”

懷著滿滿的堅定和些許的忐忑,我們一如既往地一起歡樂,時間在快樂面前總是溜得很快,到了元旦,我跟林靜已經相識三個月了。學校要舉辦元旦晚會,所有的節目我只期待那一個,林靜的花式籃球個人表演。而我,只是班級群舞中普通的一員,這是我努力爭取來的,目的是不錯過林靜耀眼的任何瞬間,從後臺準備起就能看著他。

但看到的情景把我的心丟進了冰窟中,不斷的有女生上前跟林靜搭話,林靜都熱情地跟他們聊天,玩笑,跟在我面前一樣。我站在那裡,感覺自己像一艘到處漏水的破船飄在海上,我想發作起來掙扎自救,卻不知道怎樣才能救自己。無望變成無數的細針紮在我的心上,刺痛的我無法呼吸。

旁邊的小蝶緊緊攥著我的手,後臺的氣壓有些高,我有些呼吸困難。後臺的木地板被來回奔跑的演員咚咚的砸著,我感覺每一聲都敲擊著我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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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青春的歡宴戛然而止的時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慌不擇路地逃離現場。

命運諷刺般的讓我跑到了操場,寂靜的夜搭檔著冬日的冷空氣讓我稍微冷靜一些,一分鐘之內,我下定了一個決心,要正式地向林靜表白。

晚會散場,林靜接了我的電話如約來到操場。一見面他就熱烈地談論起今晚的晚會,“聽說你突然失蹤了,你們班集體舞少一個人,你們班委都快急瘋了……我在臺上的表演你看到沒,帥到我都佩服自己,臺下尖叫持續了一分鐘呢……”

“林靜,我想跟你做一件事~”

他突然被打斷,感覺我的語氣有些冷,問我“什麼事啊?”

我拉著他的手來到操場旁那棵著名的愛情樹前,認真地看著他,“我想跟你一起刻上我們兩的名字。”他的手往回縮了一下,“好好的,幹嘛刻名字啊,破壞花草樹木,我……”

沒等他說完,我甩開了她的手。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無限靠近,你使勁裝傻。

我沒有心思去了解我從晚會失蹤以後得故事,更沒勇氣面對同學們的閒言碎語,逃避成為我唯一信任的逃生之門,在我歇斯底里的堅持下,父母給我辦理了轉學,我以最直截了當的狗血方式結束了自己那段苦澀的愛情。

轉到新學校後,我跟原來的同學主動斷了聯繫,甚至再也沒有見過小蝶。

年少時稚嫩的身體總是經不起傷疤,暗紅色的結痂非常顯眼,但卻恐懼觸碰它,因為初次受傷時的疼痛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不知不覺間,歲月的滋潤讓這個暗紅色的玫瑰花枝開起了一朵美麗的花,回頭看過去,一路繁花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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