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之墓:只有死亡才可以看到戰爭的終結

螢火蟲之墓:只有死亡才可以看到戰爭的終結

終於又懷著忐忑看了一遍《螢火蟲之墓》,終於也再沒有泣不成聲。

柏拉圖說,只有死亡才可以看到戰爭的終結。電影《螢火蟲之墓》中,十四歲的清太悄無聲息地死在了傍晚的車站,人來人往中,他瘦弱的身體漸漸模糊成了無人問津的背景,而那時,那場黑洞般的戰爭也接近了尾聲。

總會想起節子那個噙著眼淚的發問:“為什麼螢火蟲那麼快就死了?”

年僅四歲的節子已經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於是她用稚嫩的小手給死去的螢火蟲堆起了一個小小的墳墓,後來又擺上了新摘的野菊花。

她說:“媽媽不也是睡在墳墓裡嗎?”

節子的話讓清太想起了全身纏滿繃帶的母親,她最後被人們像丟一件廢棄品一樣丟進死人堆裡。親眼目睹至親的人毫無尊嚴地死去,大概是這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了。此刻的清太再也沒有忍住,終於在那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淚流滿面。

螢火蟲之墓:只有死亡才可以看到戰爭的終結

電影一開始,一場場空襲就像噩夢一樣不期而至,一點點奪走了這對兄妹的所有。在那段無情的戰爭歲月中,他們就像兩條被衝上岸的沙漠魚一樣無依無助,但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忘記:要有尊嚴地活下去。

母親去世後,清太和節子一直住在一個親戚家中,後來,他們離開了那個越來越刻薄冷漠的親戚,開始獨自生活。他們在一處荒廢的洞穴裡安了家,洞口有一條清澈的溪流,入夜有滿天飛舞的螢火蟲。

“我們把螢火蟲的光,變成窗外的雪”。

清太把螢火蟲放進水桶裡,然後讓它們全部飛出來,那些螢火蟲飛到洞穴頂部,發出微弱的光,彷彿滿天星辰。

螢火蟲之墓:只有死亡才可以看到戰爭的終結

那天晚上,兄妹兩的笑聲也裝滿了整個洞穴。誰也沒想到,這竟然成了他們在人間最後的幾次歡笑。

漫長的夏天還沒有結束,兄妹兩的食物已經不多了。飢餓像野獸一般襲來,清太終於沒能守住底線,為了讓身體越來越羸弱的節子喝上甘蔗汁,他冒著滂沱大雨去偷農田裡的甘蔗(戰時偷盜農作物是重罪),結果招來一頓暴打。

螢火蟲之墓:只有死亡才可以看到戰爭的終結

那天從警察局回去後,這個堅強的少年帶著滿身淤青,第一次在妹妹面前失聲痛哭,當時的清太一定滿腹委屈,戰爭一次次將他們的生活陷於無望,而他們只是兩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清太終於明白,在戰爭年代,為了活下去,尊嚴和底線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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