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复生
电影《短暂的生命》，线索十分简单，简单，很符合“三级片”的特征，这部三级片够惊悚的，娈童+乱伦+强奸。一个26岁的母亲，一个11岁的女儿，女儿被母亲失手打死，谋杀。但警方的调查还显示，小姑娘生前受到性侵犯，最大的嫌疑犯就是母亲的男友。但母亲一直拒绝承认自己知情。助理警务处长邵美琪的严刑逼供，在沉默的口供室展开。
实际上，这是与我们惯常思维中的“三级片”挂不上勾的一个电影。很多人，都要将它看成是文艺片吧？
我们对文艺的理解，不就是阴暗、羞耻、痛苦这些词儿么？可惜的是，香港人素来不敢高估读者的智商，所以，情节和结构，仍是老套。
到了快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来了一个背面的裸体（会是裸替的背吗？），不过整体上来说，邵美琪前期的煞气，还是营造了一个凌厉的气场，让观众在老套庸俗的结构中紧张起来。这样的紧张和《夺帅》是类似的，有时候我们不禁发问，这就是商业规律吗？
如果仅仅在渲染前面那个故事，这和纪录片何异？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姗姗来迟。邵美琪回到家，给熟睡的女儿轻轻盖上被子，突然手机响了，被惊醒的女儿，好像在噩梦中，猛然抓住母亲说：“不要，停手”。
原来，女儿还在吃药。因为之前她们母女刚把身为检察官的父亲送进了监狱。那是母亲出差回来的夜晚，父亲反锁了门，要强奸上大学的女儿。
这个母亲的愤怒，使她不惜严重违纪，严刑逼供，要撬开另一个母亲的口，要她指控另一个男人对女儿的侵犯。要她站出来的代价太大了，严刑逼供的肉体之苦她扛住了，但逼她看女儿被强奸的录像却使她濒临崩溃，她把手在水泥台阶上磨破，用牙齿咬烂，满地的血，她被救了。
她在指控，也开始解释之前对女儿的暴力，因为自己小时候，父亲也边摸她边在边上打手枪。14岁就被阿伯上了。“女人生来就是被男人上。”
故事到了这里，其实又到了庸俗的宿命论。和老套的童年循环论。很不舒服。
我还需要回到之前，还是邵美琪砸开女儿房门的那个瞬间。这个瞬间，解释了她之前所有的凌厉和伤害。
我想起了另外一句话，前几天采访一个曾患上严重抑郁症的心理咨询师，她说，有小动物保护协会的朋友给她看了那些被虐待的猫的照片，在以前，她肯定会跳起来谴责那些虐猫的人，但经历了这些事情后，会想，那些虐猫者，心里又经历过什么苦痛的事情，是什么样可怕的情绪，使他们，要将自己淤积的恶念和痛楚，发泄于这些无辜的生灵之上。
这，正是我试图去理解，那些平凡的小人物，变成魔鬼的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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