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京城恭王府(3)

恭王府的西路與東路的格局類似,也是一列四合院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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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的一進院門直接開在連簷通脊房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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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進院門和東路二進院門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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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之後,迎面就是西路的正廳葆光室。葆光室捲棚頂,五開間,採用小五架樑式構成,帶有鮮明的明代建築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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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各有三間耳房、三間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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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光室匾額為咸豐皇帝御筆。奕訢在咸豐六年(公元1856年)為此撰寫「葆光室銘」,說「今茲斗室,賜題葆光,不滿不竭,義取蒙莊,繹高深之訓誥,重五夜之彷徨,無斤斤以自喜,無赫赫以相將。」奕訢很明白咸豐皇帝通過題寫「葆光室」的匾額,告誡他收斂鋒芒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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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8年,奕訢病逝的第二天,光緒帝與慈禧太后為祭奠奕訢,率領朝廷重臣在葆光室辦理了一天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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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光室的主殿及東、西廂房前均有迴廊,連續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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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光室所在的院落是府內唯一完全由迴廊環繞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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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光室後,為西路最後一進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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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垂花門上懸慎郡王允禧所書「天香庭院」匾。垂花門南有竹圃,北有兩棵樹齡在200年以上的「西府海棠」最是名動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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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的抱鼓石已成斑駁之狀,默默地訴說著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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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院的正廳「錫晉齋」,原名「慶頤堂」,和珅府時堂名,源於乾隆皇帝所賜「慶頤良輔」匾額,後小恭王溥偉改作「錫晉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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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記載著和珅罪狀的恢宏建築。此齋七開間,前後出廊,後出五間抱廈,平面呈凸字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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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內部正中三間為大廳,東、西、北三面是兩層仙樓,有楠木精雕的碧紗櫥、欄杆,鼓墩式下承覆蓮座的柱礎形式保留乾隆時期建築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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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和珅特意派太監去查看故宮的建築,然後命令工匠完全仿造故宮寧壽宮格局施工,設「周制」仙樓,屋內隔斷用金絲楠木打造,外看為一層,但實為兩層,精巧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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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二層仙樓的復廊也比樂壽堂的單廊精巧。這對於它的主人和而言,都是逾制的,超越了作為臣子應有的建築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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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面形制上,錫晉齋也很特別,七開間楠木殿,有歇山頂的抱廈,與頤和園七開間的樂壽堂相比,抱廈更為複雜。蓮花瓣狀的柱礎,與故宮內乾隆晚年居住的‘倦勤齋’一模一樣。地面的花斑石,只有寧壽宮才有。此外,正廳為七間,臺基高二尺八寸(87.5釐米),與東路公主前廳(多福軒)相同。同時,明間的面闊與柱高和中路大殿一致。廳前設月臺,用石雕須彌座,柱頂用石雕鼓座,豪華程度遠遠超過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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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的罪狀中也寫得清楚,第十三條稱:「昨將和家產查抄,所蓋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寶閣及隔段式樣,皆仿照寧壽宮制度。其園寓點綴,竟與圓明園蓬島、瑤臺無異,不知是何肺腸!」這座「楠木房屋」指的就是西路的錫晉齋,是恭王府裡最有價值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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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晉齋」之名因內中秘藏西晉大文學家兼書法家陸機所書《平復帖》而來。存放其他碑帖字畫的西廂房名「爾爾齋」,意為那些碑帖字畫與《平復帖》比較起來都不過爾爾。奕訢的孫子溥儒在世的時候,曾這樣描述家中的收藏:「餘舊藏晉陸機《平復帖》九行,字如篆籀。王右軍《遊目帖》,大令《鵝群帖》,皆廓填本。顏魯公自書《告身帖》,有蔡惠、米元暉、董文敏跋。懷素《苦筍帖》,絹本。韓《照夜白圖》,南唐押署,米元章、吳傅朋題名,元人題跋。定武本蘭亭,宋理宗賜賈似道本。吳傅朋遊絲書王荊公詩。張即之為《華嚴經》一紙。北宋無款山水卷,黃大痴藏印。易元吉《聚猿圖》,錢舜舉跋。宋人《散牧圖》,紙本。溫日觀《葡萄卷》,紙本。沈石田《題米襄陽五帖》。米元暉《楚山秋霽圖》,白麻紙本,有朱子印,元饒介題詩。趙松雪《道德經》,前畫老子像。趙松雪六札冊。文待詔小楷唐詩四冊。周之冕《百花圖卷》……」這些還遠不是恭親王奕訢所藏字畫的全部,由此看來,錫晉齋內的《平復帖》固然是鎮府之寶,爾爾齋的藏品卻根本不是爾爾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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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配房存放其他古董,稱為「樂古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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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與中路之間,以及東路與中路之間,是一條筆直的府夾道!《紅樓夢》中賈瑞就曾有被關在府夾道中的描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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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現在的前海西沿18號,原是和珅的一座花園,後成為恭親王奕訢府的草料場和馬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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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10月,郭沫若開始在此居住,直至1978年6月12日逝世,在這裡度過了他一生中的最後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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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照片均為作者四庫全叔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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