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痴情更多情。
白居易《長恨歌》中說皇帝“
後宮佳麗三千人”,殊不知,據《新唐書》記載,開元、天寶年間,玄宗的後宮佳麗多達四萬!
如此多的佳麗,使得玄宗皇帝多子多女。僅載於史冊有封號的,便有三十子,二十九女。但這二十九個女兒裡,卻不包括被唐玄宗稱為“師孃”的這位。
明末史學家朱明鎬在《史糾》中考證,“玄宗二十九女,而數之乃三十女。即蟲娘見憎,至代宗方得封名。”可見,這第三十女名“蟲娘”,在玄宗朝並沒有封號,甚至像樣的名字都沒有,被玄宗所厭惡,直到唐代宗時,才承認了她的公主身份。
為何會如此?
蟲娘,曹野那姬所生。
“姬”是對年輕貌美女性的稱呼,“曹野那”是名字,是粟特語“最喜歡的人”。經學者考證,曹野那姬有可能是開元年間,中亞國家曹國,進貢的胡旋女,能歌善舞、儀態萬千,一度受到唐玄宗的寵愛,並生下女兒。
可惜,因為懷胎不滿十月而生,致使唐玄宗心裡很是膈應,很不喜歡這個孩子,這一點,在史籍中有明確記載:“帝惡之”、“蟲娘見憎”。可能因此,也連帶的厭棄了曹野那姬,致使曹野那姬從始至終也沒得到該有的封號。
孩子和母親都被皇帝厭惡,可想而知,在宮中的生活會是如何。
唐玄宗連名字也捨不得給女兒取,只是叫她:“蟲娘”。
“蟲”在古代可代指一切動物,羽蟲、毛蟲、甲蟲、鱗蟲、蠃蟲。用到詩詞中,則多指“歌伎舞女”。
筆者推測,玄宗因厭棄而叫女兒蟲娘,很可能帶有“甲蟲”或“鱗蟲”之意,或因“蟲娘”異族特徵明顯,高鼻深目,紅髮碧眼,如帶了面具一般;或因她身段妖嬈,又能歌善舞,如蛇一般。但無論是哪種意思,似乎都不應該成為公主的名字。
蟲娘長大,到了該嫁人的年紀,唐玄宗也沒讓她出嫁,而是讓她穿上道士的衣服,在宮裡“主香火”,開始稱呼她“師孃”。
這種日子被安史之亂打破。
天寶十五年(756年),長安失守,唐玄宗逃往四川,蟲娘很可能因近水樓臺,得以擠進逃亡隊伍。
逃亡中,玄宗被迫退位,心境發生了不小的變化。恰逢蟲娘隨侍左右進行照顧,玄宗很可能對這個自己厭惡的女兒產生了絲絲憐愛或者愧疚,以至於在肅宗長子,當時的廣平王李豫前來請安時,交代他,帶走蟲娘,給蟲娘一個封號。
之後,李豫即位,封姑姑蟲娘為“壽安公主”,下嫁蘇發。
蘇發是誰,史書中沒有記載,亂世之中,很可能是需要籠絡的軍中將領。只是無論如何,蟲娘作為公主的身份,終於得到了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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