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到周航出局疑雲背後: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文 | 微觀商業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整個9月份,創始人被傳離職的消息又開始在朋友圈刷屏,一個是優酷土豆的創始人古永鏘,一個是易到的創始人周航。若是對中國的互聯網史稍微瞭解點,就知道兩個人離職消息在此時段傳出絕非偶然。

結局早已註定

英國《金融時報》網站2015年10月16日報道,阿里巴巴提出,將以每股26.60美元現金購入優酷土豆其餘股份。優酷土豆股價15日收於每股20.43美元。而同樣是去年10月份,樂視集團宣佈以7億美元70%控股易到。

確切來說,雙方併購一年期滿,創始人的離開只是個時間問題,這幾乎已經成為中國互聯網併購的常識,什麼雙CEO,那都是安慰被併購方的員工,或者說不明真相的群眾。

查查最近關於古永鏘和周航相關的新聞報道,不難發現蛛絲馬跡。

優土被阿里買下後,古永鏘並未進入阿里戰略決策委員會,依舊深耕著優土這一畝三分地。其實還有一個關於併購的真相是每一次組織架構的調整,都是一次新的權力更迭。2015年11月30日,“今天起,優酷土豆事業群聯席總裁魏明將兼任阿里數字娛樂事業部總經理,向我彙報。”

易到周航出局疑雲背後: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古永鏘

2016年4月6日,合一集團(優酷土豆)宣佈,依據去年的合併計劃,合一集團與阿里巴巴集團已完成合並交易,正式成為阿里巴巴旗下全資子公司。2016年5月10日,古永鏘發出內部信,對其組織架構做出了調整。

合一集團總裁劉德樂將出任合一創投董事長,分管影業、集團投資、財務、法務、市場和政府事務;楊偉東擔任合一集團總裁,全面負責優酷、土豆、來瘋、來玩的相關平臺業務;優酷土豆BG聯席總裁魏明將赴美進行6個月的學習,其間負責VR的投資;而合一影業CEO朱輝龍則開始了新的創業。

但這些變化與陰謀論無關,這一切在併購那一刻應該是已經寫好的。合併完成後古永鏘在這種併購中的光榮使命已經完成,他隨時可以功成身退!只是優土的未來已經不是他想的未來。因此,對古永鏘來說,離開是遲早的事情。

而關於周航的報道,雷鋒網的一篇稿子是這樣寫的:

被樂視注資後的易到雖然一路高歌猛進,但公司內部的派系之爭問題卻日益凸顯。

2016 年 3 月,原樂視控股 CMO 彭鋼空降易到用車擔任總裁,原樂視控股投資副總監孫可任投資副總裁,負責市場、銷售、運營、用戶、生態協同、業務指標達成、人員和組織建設、投融資等工作,其中業界也流傳著“彭鋼才是易到幕後掌門人”的說法。

同期,易到首席運營官盧漢辭職。兩個月後,阿里巴巴農村淘寶中西部大區總經理馮全林加盟易到,擔任首席運營官,同時還帶來了一批與馮全林一同戰鬥多年的阿里經理人團隊,如今這些人已成為易到運營管理團隊的核心成員。籠統講,此時的易到已進入樂視系、阿里系和易到系共同掌權的時代。

環顧周航四周,他身邊早已不是原來的那批人,跟隨周航多年的助理尹守華也已離去。周航雖頂著易到 CEO 頭銜,但是權力範圍則成為“總體戰略規劃落實、業務指標達成、人員和組織的管理”,漸漸淡出日常運營。

格外一致的是,天下的公關部都是一樣的,尤其是面臨併購後創始人離開這樣的話題。優酷公關部的態度是否認,易到公關部的態度依然是否認。但這些更多的出於雙方利益的考量吧!

所有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但從人的本性上來說,大部分人都是喜聚不喜散,喜歡開始而不喜歡結束,但聚就意味著散,開始就意味著結束,這是我們存活於世間的普世真理。

多年前,有機會去採訪馮侖,試探性的問過他一個問題,你考慮過自己如何退場的問題嗎?馮侖答的也算精彩,但現在看來,馮侖做的更精彩。

易到周航出局疑雲背後: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馮侖

“一個人上場演出往往是意外,對於我們來說,意外成為一個商人階層,登上歷史的舞臺,而且演到現在,這不是我們設計的。難的是怎麼樣退場,你總得有一個退場的時間。”

而在今年的八月份,馮侖的萬通易主。

8月10日晚間,萬通地產發佈收購報告書,嘉華控股由此正式入主萬通地產。根據公告顯示,本次收購完成後,嘉華控股持有萬通地產股份佔發行後總股本比例為35.66%,將成為萬通地產的控股股東,王憶會成為萬通地產的實際控制人。

媒體如此點評:從1991年至今,馮侖創立萬通地產已經23年。早年是“萬通六君子”,後來是“地產四大佬”,混跡地產江湖多年,人脈廣闊,長袖善舞。但此次創始人退出對於公司未來發展的影響,媒體解讀似乎都趨於淡化。

從所有的新聞報道里,看到的是馮侖離開的相當徹底,想必一直在思考退場問題的馮侖,必然想的很清楚了。

雷鋒網的這篇文章是這樣寫的:

“讓所有人把私家車共享出來”、“我要推出生而共享、只用不賣、沒有鑰匙的汽車”這就是周航的初心,他的初心並不僅僅是在商業上的成功。航班管家的創始人王江曾這樣評價周航:

周航有他的理想,不僅是商業架構上的理想;他也有情懷,能夠通過設計商業架構讓這種理想情懷施以更多的影響力。他希望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有更高的影響力,能夠讓他的想法、理念普惠更多的人。

易到周航出局疑雲背後: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周航

但是這個初心被滴滴和優步的花錢砸市場的策略下,變得不堪一擊,在這個用戶只有5塊錢忠誠度的市場,易到在去年10月份命懸一線,差點由先行變先烈,但樂視在這個時候成為易到雪中送炭的英雄。

接下來的故事都是一致的,比如阿里董事局副主席蔡崇信當時表示,“如果不完全收購該公司(優土),許多合作會有侷限。我們希望對資源進行更緊密的整合,團隊之間更緊密的合作,因此我們提出全資收購。”

而易到作為樂視汽車生態中的一環,自然以後易到的未來肯定是樂視汽車生態想要的未來,或者說賈躍亭想要的未來,至於周航當年的初心是什麼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個在周航答應被樂視控股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這些年那些離開的人兒

其實細數這些年中國互聯網圈離開的人,新浪的創始人王志東應該是資本家趕走創始人的第一人。

新浪是2000年從5月起,便開始了漫長的從未逆轉過的跌勢。到6月1日董事會會議的前一天,股價已跌至1.60美元一股。那個冬天裡, 新浪扛了下來,等到了春天,王志東卻成了投資方給所有股東和股民的一個理由,一個犧牲品。新浪董事段永基後來說:“我們願意換一個燒錢慢點的。”

當年的媒體連篇累牘的探討創始人的離開。十多年過去了,關於互聯網的投資人和創始人,依然是鐵打的投資人,流水的CEO,尤其是併購事件中,但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2016年11月25日下午,58趕集董事長、趕集網創始人楊浩湧宣佈卸任集團CEO一職,正式出任瓜子二手車CEO。在瓜子二手車的發佈會上,楊浩湧坦言:“4月份發佈合併的消息以來,現在整合已經告一段落。一個已經佔據八九成市場份額的公司,我覺得不需要兩個CEO。”

58趕集的合併,楊浩湧的出局;滴滴快的合併後,快的創始人呂傳偉的出局,其實如若去查查新聞,會發現合併後不久有一個美國對沖基金6億美元收購合併後滴滴快的股份,而這些錢是快的團隊退出的現金安慰,在談判桌上就定了的。

如今看來這些不過是為了兩家公司能夠順利整合的權宜之計,“一山不容二虎”才是現實。滴滴、快的合併後,快的呂傳偉淡出;美團網和大眾點評網合併後,大眾點評網創始人張濤在散夥飯局上與高管抱頭痛哭。

但走了就走了吧,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再說,離開也沒什麼不好。

《財經天下》雜誌的一篇文章中寫到了Paypal的那幫創始人重新出發的故事。

Paypal被eBay收購後,創始團隊紛紛離開,Reid Hoffman創建LinkedIn;陳士駿、Chad Hurley和Jawed Karim一起創建YouTube;David Sacks創立了Yammer;Elon Musk創立了SpaceX和Tesla;Max Levchin創立了Slide。而PayPal公司的創始人Peter Thiel也投資了Facebook、Palantir、Zynga以及一大群其他創業公司。

他們現在擁有一個霸氣的名字:Paypal黑幫。

好像是弗朗西斯·福山曾說過一句大意這樣的話,如果是戰爭年代,我們的企業家就是這個時代將軍。不管怎麼說,這些已經離去的,準備離去的,都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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