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縣大王鎮椿樹巷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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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鎮,是關中道渭河之濱的一座古鎮和重鎮。

  鎮的東村,至今有個椿樹巷,那是個古老而神奇的巷子。這裡雖說沒有江南烏衣巷的名氣,但在當地卻很有名。椿樹,是關中道過去生長最多的樹種。椿樹巷得名就與此相關。

  記得在小時候我到過椿樹巷,但從沒有見過傳說中的挺拔參天如雲的椿樹。據老人講:那年那月,這裡椿樹茂密,春天到了,香氣瀰漫古鎮。初春,椿樹葉子是咱莊稼漢們一道美味可口的菜餚。無論吃乾麵,還是做臊子面,打攪團,涼魚等,椿樹葉子用菜油刺刺拉拉地在鐵勺裡炒熟,撒在碗裡的麵食上就會讓人流涎水的。

  “女子,上樹去”。只見一個女孩把黃黃的頭髮往脖子一卷,像猴子一樣爬了上去,用竹耙摟下一枝枝嫩嫩的咖啡色的椿樹葉。椿樹的葉子往下掉,打在了弟弟妹妹的頭上。那慢慢往下掉的情景交融著特殊年代的縷縷鄉情和親情。

  椿樹,在春天的生命力是極其旺盛的,早上掰了嫩芽,隔天早上就會悄悄地長出來,似乎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詩句的感覺。老人說,唐朝至明朝時,椿樹巷是東西南北商賈聚會休息的最佳場所。當年生意興隆時,椿樹巷的馬匹拴過上百。清朝同治五年,這裡也曾發生了被侵略和洗劫的酸心舊事。堅強的人們勇敢正視苦難,倔強地走了過來。

  在我眼中,椿樹是最美麗的女神,花大姐,花大姐,你的美麗在這裡把四時秀色呈現,賜予了這裡男男女女的幸運和勤勞勇敢善良的優秀品質。上初中時,我的同學劉振東等都住在椿樹巷,每逢放學和自由活動時,我們常常在他們幾個家裡喝水,閒聊,暢想未來。同學鵬家院子有一棵椿樹,靠牆長著,也有些年歲了,至今在我的印象中還把那棵樹當做椿樹巷的影子。過年了,放鞭炮了,那年月女孩和男孩走在巷子不說話。濛濛細雨中,我們打著傘在椿樹巷徜徉的情狀還歷歷在目。在社火行進的隊伍中,我們偷著看她們一眼,她們就會嘎嘎地發出一片笑聲,只見相互羞羞答答地逗著樂。少女懷春,心地單純,真是豆蔻年華啊。現在依稀還曾記起那些端著碗邊吃飯邊抓桃,念著歌謠玩耍的小女孩啊。歲月匆匆,如今,她們已經早為人母了。椿樹巷自古以來人傑地靈,在這塊土地上孕育了不少俊才。當年一個風水先生說,椿樹巷的地脈賦龍泉,要出大人物的。現在果然出了一位省級大幹部。聽說他小時候學習刻苦,平時在院子喜歡讀書,他對小孩子也非常和善。如今,他的身影經常出現在咱三秦的媒體上,這也讓我想起當年他從小巷走出時的情景。村民們說,希望椿樹巷走出去的官永遠是好官,像椿芽一樣,給人們的生活帶來美味。

  當然,大範圍說,渭河以南,灃河以西,澇河以東,堳塢嶺上下的風水也不壞。清朝周至著名的李二曲先生也做過大膽預言。事實上,陝西省原省長趙壽山就出在大王鎮西3裡地的定舟村。國民黨陸軍總司令關麟徵也出生在大王鎮西南7裡地真花磑村。椿樹巷,是宜風宜雨宜人的好地方。椿,寄託著春光爛漫。椿,蘊藏著鳥語花香。椿,飽含著大智若愚。椿,孕育了善良和慈悲。木,是萬物復甦的開端。木,是頂天立地的神秘物質元素。每個村莊,都有它的歷史符號。以樹得名的地方在我國不少,這自有她的來歷。但樹的無私,給人夏的涼爽,給人春的飽腹,給人秋的思索,給人冬的雄姿,這倒是值得歌唱一番的。

  椿樹,把渾身的芳香奉獻給古鎮,而我懷念椿樹巷,更是對故土的依戀。現在我工作在城,而每每見到鎮上的朋友和同學,我都喜歡打問椿樹巷的事,並默默為椿樹巷的鄉黨們祝福。如今,椿樹巷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輝煌。但無論時空怎樣變換,椿樹巷的歷史痕跡,卻永遠留存在曾經生活在那裡的人們的記憶深處。無論在外做官,還是經商,或者出門的女子和天涯遊子,他們都忘不了自己的根在那裡。

  椿樹巷,是人們揮之不去的記憶。椿樹巷,是古鎮大王最具魅力的歷史遺蹟。椿樹巷,是一本厚厚的書籍,值得靜靜地品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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