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阻止大王强攻敌国,却被视为妖女斩首祭旗,引发六年前一桩旧事

她阻止大王强攻敌国,却被视为妖女斩首祭旗,引发六年前一桩旧事

两个多月前的一处陈国宫殿。
  
  满目的红光,东西燃烧剥落的声音不时响起,空气中涌动着带着松柏香的热浪,周围的一切在这热浪中,看起来像水中晃动的水草。
  
  皮肤已经感到那种灼热,自己真的要这样被活活烧死么?杨乐仪看着怀中安然微笑的小绿,暗骂自己没用,师父在时那种视死如归的气魄,怎么都不见了。看着师父离开,被这热浪一灼,本来平静的心湖又动荡不安。
  
  已经能闻到头发被烤焦的味道,眼睛也无法承受汹涌的热度,不得不闭上。在这最后的时刻,她忽然想起了韦泽,那个容色清冷的纯真少年。
  
  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是他。他的武功,因她而废,他的生活,因她而改变,他的生命,因她而陷入危险。
  
  因为一开始被他设计,所以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也欺骗着他。甚至到他突然消失,自己那时还暗暗庆幸终于摆脱与他共度一生的桎梏,直到,自己被燕烈翔强迫。
  
  什么时候越来越频繁地想起他?是他不眠不休地赶来救自己么?是他为了讨自己欢心,傻乎乎地向那些女人们借首饰观看,认真做发钗给自己么?想到那个发钗,唉,自己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辜负了他一番心意。

  
  除了那段被救的时间,与他单独相处之时,大部分却是在梦里。不过,梦里真好,他是唯一让她放心的人,不会欺骗她。现在,又是在梦里了么?她惊喜地望着眼前出现的人儿。
  
  “乐仪。”
  
  不,这不是梦,自己的眼睛睁开了,刚才从四周扑面而来的火焰生生顿住,竟似遇到一圈厚重的阻隔,先前的灼热也被隔在外面。
  
  “我力量不够,不能直接带你走,需他助力。”说着,韦泽手中发出一团玄色光芒,涌向小绿,刚才虚软无力倒在她怀中的小绿站了起来,身上闪烁着红色与玄色的光芒。
  
  “带她从这里走。”韦泽对着地面画了一个圈,地面顿时出现一个洞口,深得看不到底。“你身上有水火之力,能破开一条路。快点。”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来救自己。杨乐仪心头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正想说点什么,却见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越来越淡,身影也越来越虚幻:“以后,你要靠自己了。”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自己已被小绿拉着,从洞口一跃而下。前面是无尽的黑暗,不知道这是多深的地下,头顶的亮光也一下消失,显然地面重又合拢。小绿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用五行之力艰难地开出一条道,还好两人被玄红之光罩住,呼吸尚不困难。行了不知多久,小绿的速度放慢,两人身上的光也渐渐微弱,走了一会儿,小绿身上的光完全消失,身体也软绵绵地靠在她肩上。

  
  “小绿!”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脸,伸手探去,尚有鼻息,略感放心,但摸到他鼻下湿漉漉的,仔细一闻,竟有血腥之味!她赶紧输送真气给他,好一会儿,才感到他动了动。
  
  “你怎样?好些没有?”这黑暗的甬道中,细小的声音也被放大,传来一阵阵回声。
  
  小绿没有出声。
  
  “你怎么不回答我?”
  
  回答她的,仍是她自己的回声。
  
  她心头没来由的感到一丝恐惧,什么也看不见,身边的小绿也不说话,身处地下的漆黑中,让她想起了一些恐怖小说,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胳膊。
  
  就在她已经想起五六本小说中的情节时,小绿捏了捏她的手,在她手上写字。
  
  “言”,“闻”,“皆”,“否”。
  
  小绿写了几遍,她才辨认出这几个字的形状。
  
  什么?他丧失了听觉和说话的能力?
  

  两人用手写了一会儿,杨乐仪连蒙带猜,基本上确定,小绿现在的身体,已无法继续打通道路。
  
  怎么办?四周一片黑暗,若是回头的话,再无生路,但靠自己的力量,能找到出路么?而且结界也破了,自己也会因缺氧而死。
  
  对了,结界破了这么久了,怎么自己都未曾感到过呼吸困难,周围一定有通向外界的出口!一想到此,她精神一振,此时小绿反反复复地在她手上写着“歉”,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摸索着就往前面走去。
  
  在这黑暗中摸索了半天,并没有摸到什么明显的洞口。杨乐仪想了想,将食指上半截放进嘴中濡湿,再举着手指沿着甬道壁慢慢感应。这是中学地理课曾经教过的一个简易测定风向的小方法,若是有风,上半截因为水分蒸发得快会比下半截手指明显感到凉意,再调整手指位置,就可找到风向,随之就可找到通风口。这在视觉完全不起作用的地下,是唯一有用的办法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乐仪嘴里的口水都干了,可仍然没有找到哪个地方有风。但此时她只是略感饥饿,并不觉得呼吸困难,更加相信出口就在附近。

  
  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呢?许是小绿也有些疲累,低下头来,而黑暗中又看不见,他的下巴和她的额头撞在一起。
  
  好痛!要是两个人一样高,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了。
  
  一样高?
  
  是了,难怪自己没找到出口,是因为自己个子不够!杨乐仪赶紧将小绿的手拉过,写字让他抱起自己,重新找出口。找了一会儿,她的舌头都干得快裂开,只好又给小绿写字,让他的口水濡湿自己手指。
  
  在黑暗中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通风口,原来在比自己大约高两个头的地方。但那通风口很小,大概只有一拳左右,而且从那通风口看去,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似乎也并不是最后的出口。
  
  杨乐仪想了想,跟小绿“交谈”后,站在他肩上,用内力一点点将那通风口扩大,终于能容一人通过。这才跳下,又与他“交谈”一阵,将两人衣带解下连起,一头紧紧系在自己手腕,一头紧紧系在小绿手腕,然后她先沿着洞壁,攀爬而上,终于爬过那个通风口。感应到周围无甚异样,她重又下来,先将小绿送上去,自己这才上去。

  
  虽然这个洞中仍是黑暗,但较之刚才地底中的伸手不见五指,已是好些,能大体辨认两人的身形。两人相互扶持,又走了一段路,杨乐仪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心头更是高兴,有水,就算没有吃的,也至少能撑个几天。
  
  慢慢地,前面有了些微的亮光,虽然洞内仍然昏暗,也让她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拐弯,阳光陡然而至,她那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时间条件反射地闭上,减轻强光的刺激。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她睁开眼睛,望着前方。
  
  碧空如洗,山林如画,清凉的山风习习吹过,刚才地底的黑暗,先前宫殿的灼热,竟是恍如隔世。
  
  她高兴地看着小绿,却一下愣住,他的脸色平静,全无出洞后的高兴,眼睛也毫无神采。
  
  难道,难道?
  
  她颤抖着将另一只手在他眼睛前晃了几晃,他纹丝不动的反应,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小绿!”刚刚逃得生天的喜悦霎时全无,她猛地将他紧抱在怀,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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