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秦岭山中的天气

工作的单位,就在秦岭山脚下,离秦岭山主脉很近,也许,这里才能真正体味到秦岭山中的天气。

晴好的天气,天空多没有云,碧蓝,碧蓝的,阳光明净,不是那样的炽热。阴沉的天气,天上就密布着阴云,气温会骤然下降,会刮着风,呼呼的吹。山,倒越发显得清秀,静静的挺立在天空下。有雨的天气,天空阴云密布,山头弥漫着雾气,把天山连接在一块,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山了,在天山之间,氤氲的雾气里,宛若天宫。山头被雾笼罩,仿佛给戴了一顶顶的帽子,让群山显得越发秀丽,梦幻了。有时,只有雨静静的落,有时,伴着雨,也会刮着风,风呼呼的。

不管是晴天,还是阴天,雨天,群山都静静的拥抱着村庄,河水默默流通。村庄是一成不边的寂静。有时,隐约的,有人说话的声音,灰白色的水泥路上,有车辆过往的声音。有时,没有一丝的声音,只有鸡拖长了声音,在鸣叫。风呼呼的刮着,让人感到凄清。

秋天的时候,是安详,美丽的时候。阳光明净,温暖。天变得高远,云变得淡了。群山在彩色里,拥抱着村庄,格外的秀丽。只是,这样的季节,很是短暂,一晃就过去了,伴随着风呼呼的刮,寒冷很快就到来。那彩色的群山,不用几天,就变成枯黄的,风一吹,叶子就随风漫天飞舞。很快,群山就变得萧条了。田地里的庄稼收获了。河边的野柳,乔木落了叶子。人家门前屋后的树木,也光秃秃的了,裸露着田地,和土墙黑瓦的房屋,让人感到空荡,萧条。

寒冷的日子,开始的早,持续的时间长。在冬天里,如果是晴好的天气,没有风,太阳明净,温暖,能带给人一丝温暖,和安详。而在阴沉天气,风呼呼的刮,让人感到寒冷。如果一下雪,雪开始星星点点,一夜醒来了,才知道,雪下的猛烈,而狂暴。群山全部白了。人家的屋顶白了,田地白了,路白了,河流也被冰封了,在一片洁白里,放眼四处,到处都白皑皑一片。雪掩盖了枯黄,萧条。在雪的洁白里,让秦岭山有了水墨画一般的美丽。再加上村庄人家,袅袅升腾起来的烟,在安详,寂静中,带给人一种诗意。

不过,诗意是一瞬间的。下了雪了,伴随着呼呼的风,就很是寒冷。只有穿了厚厚的衣服,把炉子的火,烧的旺旺的,围坐在炉子边,才能让人感受到温暖,惬意。

路,被落雪封了,雪化了后,夜里被冻成了冰,人行走困难,车有时也不能行走了。路上没有车,也没有人的来往,沟儿里越发显得死寂。虽然与镇子并不远,却有与世隔绝,被困在秦岭山中的感觉,让人感到恐惧,窒息。

春天的日子,是最美好的。天变得湛蓝了,阳光格外的明净,有了一份安详的温暖。山上逐渐的泛绿,小草钻出地面,河边的野柳发芽,河水变得活泼,人家门前屋后的果树,也次第盛开了花儿,村庄里,就有了生机,变得美丽了。在暖暖的阳光中,在鸡鸣狗叫的安详中,带给人诗意般的感觉。伴随这份诗意,人的心里,开始躁动。不再渴望待在屋子的火炉边,也感到高高的秦岭山,对人是一种束缚,就渴望着逃离,逃离沟儿,离开秦岭山去, 外边广阔的世界,进行一场远游。

只是,被工作,生活束缚在秦岭山中,只有周末像鸟儿飞出笼子,暂时的放飞不远的距离外,就要一直待在秦岭山中。

虽然有时,看着蓝天,充满生机的万物,心里渴望外边的世界。不过,在下午空闲的时间,走出工作的单位的村庄,在秦岭山脉的山野里,看到了小草,欣赏到了各种生长的花儿,忽然感到,其实这秦岭山中,就有了万物的美丽,只是自己长时间待在小院里,束缚了自己的身心,没有去发现而已。当欣赏到了秦岭山中的美丽景色时,心里就不再渴望远方,而是安于待在秦岭山中,与自然相伴,保持自然的宁静。

遗憾的是,春天,就像秋天一样,那份安详,美丽太过短暂,一晃就过去了。

春天过去,天就逐渐变得低矮,云朵变得厚了,山绿的深了。河水也变得浩渺,河边的野柳,乔木绿的旺盛,田地里的庄稼,也齐刷刷的生长。人家门前屋后的果树,长了碧绿的叶子,叶子间有了果实。太阳依旧明净,只是,开始变的炽热起来,蝉在叶子间,知了,知了的叫着,让村庄的日子,变得漫长,枯焦。

在一天里,最酷热的时候,只有头上碧蓝的天 ,天上炽热的阳光,蘑菇似的云朵。群山静静挺立,拥抱着村庄,村庄里,在绿色中,一片寂静,灰白色的水泥路,静静的躺着,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就连鸡也蜷缩在树荫下,不再鸣叫,村庄里,在一片死寂之中,让人感到日子的漫长,沉默,寂寞。

只是,夏天的日子,与冬天一样多变。看似晴好的天气,说阴沉,就阴沉。天空密布云朵,山静静的立着,风呼呼的刮,村庄一片寂静。看似酷热的天气,立刻寒冷下来,让人不得不添加衣服,或者生火取暖。

而雨,说下也就下了。一下雨,山头就会迷茫着厚厚的云雾,把天和山,连接在一块,在氤氲中,宛若天宫。雨有时下的缓,稀稀疏疏的落。有时下的急,哗哗的,不一会儿,河里的水就涨了,低洼的地方,洼着水,小沟里的水,也哗哗的流淌。有时有风,雨静静的下。有时有风,风呼呼的,雨哗哗的,真是风雨交加,让人感到害怕。不过,不管刮多么大的风,下多么大的雨,秦岭山,都保持着不变的样子,静静挺立着。风雨之后,变得更加的秀丽。

秦岭山中的天气,阴晴不同,四季不同。晴天温柔,阴天沉寂,雨天狂暴。四季里,冬天和夏天漫长,冬天寒冷,不过,夏天虽然酷热,却不沉闷。而秋天和夏天,虽然安详,美丽,却太过短暂,一晃就过去了。

到秦岭山中,这村庄,工作的时间还短。我知道,对秦岭山中的天气,我只是初步的认识,要想真正的体味秦岭山中的天气,风雨,就像对秦岭山中村庄里的人和事情一样,需要在日后的时间里,慢慢体味,品读,相信还有品读出更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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