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最原始的慾望,都在這部片子裡了

人類最原始的慾望,都在這部片子裡了

李安的所有導演作品中,我最喜歡的除去《斷背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臥虎藏龍》以外,就是他最早期的作品之一《飲食男女》了。

飲食男女

Eat Drink Man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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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李安,似乎不得不提這部《飲食男女》。這部豆瓣評分高達9.1並且持續居高不下的片子,通過故事所表現出來的內容實在是太豐富。孟子曾說,“食、色,性也”,簡約而不簡單地道出了人活著的真諦。同樣,《飲食男女》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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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的中國菜大廚老朱臨近退休,味覺漸漸失靈。由於妻子早逝,老朱便獨自撫養3個女兒長大直至現在。但如今,女兒們個個開始走上工作崗位,就連最小的女兒家寧也已經穩定了工作。故事便講述了老朱的3個女兒如何一個個離開家庭、而4個人的心又如何更緊地連在一起的。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關於親人和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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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首先出在老朱和二女兒家倩身上,其次才拓展和蔓延到家珍和家倩兩姐妹之間。家倩在一家外企工作,很早就想要搬出去住,對她來說,每週一次的家庭聚餐並不意味著和諧快樂,而一次次更像枷鎖一般困住自己的自由。她跟父親不太合得來,總是話不投機。

於是她在老家附近買了套房子,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雖然只是搬到幾公里以外,可是就像是搬到另一個世界去了”。只是還沒等到遷居新房,家倩就被告知家倩買的其實是假房源。搬出去的想法破滅。

大女兒家珍是一間中學的老師,同時也是一位年紀不小的獨身女人。她心中始終有一位放不下的男人,也不許任何人懷疑和侮辱他。家倩的一切都優於家珍,她的心裡難免有些不平衡。三女兒家寧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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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親情之外,電影主要圍繞了老朱和三個女兒之間的戀情進行濃墨重彩。家珍如飢似渴地戀上了學校肌肉發達、充滿男性荷爾蒙氣息的體育老師,作為3個女兒中被認為最難嫁也最傳統的她首先搬出了老房子,跟男友同居並且結了婚。瘋狂信奉著基督教的家珍也在強迫和影響著男友轉信基督,對方對此卻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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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女兒家寧也很快談起戀愛,並且懷孕。兩件事情連續刺激著年邁的父親老朱,尤其也刺激著家倩。作為一家人中接受西方開放文化最早也最徹底的她,不僅僅是在外企工作,在感情和性的方面也都很受西方社會的影響。但如今,她成了最後留守在家裡的那一個,也是和父親處不來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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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其實就是一個關於“食”和“色”的故事。大廚老朱獲譽無數,一雙巧手總能輕易做出無數人間美味,卻處理不好三個女兒的事情;女兒們漸漸長大,想要脫離父親的愛,老朱自己也談起了黃昏戀,也是最石破天驚的那一段。正所謂“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這一點在老朱身上體現得最靈動和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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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兒們都以為老朱是和隔壁錦榮(張艾嘉 飾)的母親談起了黃昏戀,沒想到其實後母是一家人的好朋友錦榮,按照常人的邏輯,這實在是聳人聽聞,不可理喻。但兩人就是恩愛如常,絲毫不受年齡閱歷的影響,而且,錦榮還懷上了老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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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是慾望,性也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通過簡單一段家庭摩擦,導演兼編劇李安將這個道理說得通而不俗。同時,他還是一個善於製造和處理細節的大師,樂於通過細節描摹和推擠故事情節,影片的戲劇衝突非常明顯,各種鋪墊、反差和影射均在其中。

比如,老朱對錦榮的女兒珊珊出奇的好,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長輩對晚輩的愛護,但真相如何只有兩位當事人心裡清楚;年齡經歷最相匹配的錦榮媽媽梁伯母(歸亞蕾 飾)被認為是老朱理所當然的黃昏戀對象,後者也自認為如此,但真相很快被揭開,梁伯母一時間接受不來,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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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珍惦念和痛恨著前男友,但其實一切只是家珍本人的幻想而已,這位她口中的“負心漢“其實剛好是家倩花心的前男友,只是家珍在自導自演著自己的初戀悲劇而已,一切只是單相思。

影片自始至終都在美食和性之間下功夫,不過後者相對隱晦。最直白地當屬家倩和男人之間的溫存,而對家珍、家寧乃至老朱和錦榮都只是暗示地帶過。影片後半段,二女兒消除了和父親之間的誤解,兩人握手言和。同樣,也代表了兩種文化之間的平局,甚至可以說,還是傳統的中國文化佔據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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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剪接工作由導演親自操刀,或許是李安本人集編導一體,非常知道自己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節奏和風格,通過他的剪接,影片的節奏的確被掌握得很流暢,相較於這部之前的《推手》,《飲食男女》的野心更大。

用美食寓意性本身,李安深受中國古典文化的薰陶和影響,他的電影作品也多在中西方文化之間遊離和思索著,而這無限拓寬了影片的維度,因而顯出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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