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後裔莊偉才痴愛藏石,每年放棄千萬租金開的石館成了深圳名片

莊子後裔莊偉才乘賞石文化

在深圳都會吹響田園牧歌

——記賞石文化進社區的典範深圳水圍村

馮善書

莊子與惠子在濠梁遊玩時,由於後者窮根刨底的追問“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由此成就了一段歷史著名的哲學美談。

作為與老子齊名的道家思想的主要代表人物,莊子2000多年前與惠子展開的這幕爭辯,不僅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戰國哲學家浪漫機智的一面,同時也從這場針鋒相對、引人入勝的對話,深刻理解到莊子終其一生在追求的天人合一、清靜無為的處事哲學和生活狀態。

研究過中國哲學的人都知道,從《莊子·齊物論》所提到的“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而衍生出來的“天人合一”的概念,經過漢代思想家董仲舒進一步發展為哲學思想體系後,才由此構建了中華傳統文化的主體。而天人合一的理論,也被當代國學大師季羨林老先生譽為中國文化對人類最大的貢獻。

2000年後的今天,有一位莊子的後人叫莊偉才,他在自己生活的深圳市福田區水圍村,把祖先留下的這份富貴思想資產,與他十多年來從五湖四海得來的數百方奇石,在一個2000平方米的文化空間巧布靈活,引發了一場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化學反應”。從2006年以來,這些外觀奇特、渾身散發著文化味道的石頭,開始深度切入水圍村及周邊地區的社會生態,並逐步影響到社區民眾的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進而滲入到整個城市的文化血液,成為全深圳人為之自豪並津津樂道的城市名片。

莊子後裔莊偉才痴愛藏石,每年放棄千萬租金開的石館成了深圳名片

重達40多噸的彩玉石“水圍勝景”

莊子銅像旁邊的中國賞石文化廣場

4月的深圳,空氣裡飄著南國春天特有的溼潤與祥和。

一尊高5.8米、手持經書、氣宇軒昂的莊子銅像告訴筆者,這裡已進入水圍村的地界。距離銅像不出百米,是佔地8000多平方米的水圍文化廣場(中國賞石文化廣場)。水圍地處福田核心商業區的繁華地段,這片在城市人眼裡寸土寸金的寬闊土地,曾經被當地人寄望於建成可以對外出租的高樓大廈,為集體經濟創造窮之不竭的滾滾財源。然而,十多年前,以水圍股份公司董事長莊偉才為代表的一批村集體帶頭人,不僅沒有把這塊地變為水圍村的“印鈔機”,反而還投資5000萬元,把它建成了一個對外免費開放的大型綜合性文化廣場,廣場內不僅建有標準的、現代化的大型舞臺,還配套數千平方米的文化綜合樓和可供停泊180輛車的地下停車場,廣場舞臺僅燈光、音響就投入了400多萬元。每逢節假日,村裡還與外部機構組織各種主題文藝演出,吸引專業演員在這裡載歌載舞,讓周邊居民和廣大市民盡享生活的芳香甜蜜。

在國內的賞石界,一說起莊偉才的名字,可能很多人都不會陌生。他是一位從把玩名家書畫、傳統瓷器起家的民間收藏家。大約16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與幾位石友相約到廣西大化縣遊玩,面對洶湧湍急的紅水河,他頭一次看著當地的石農,戴著氧氣瓶潛入30多米深的河床撈石。隨後從河底被拉上來的一塊重達百斤的皮色古雅、型如壯蛙的大化石,讓他眼前一亮、拍手叫絕,在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餘,他當場便決定買下這塊石頭,對方500元的純樸開價,則讓他對這次因緣際會的交易刻骨銘心,從此與各種奇石結下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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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老石痴看來,莊偉才雖然入行晚,但眼光、起點、境界卻比一般人高。此後多年,他一直堅持以少勝多的精品意識,只專注收藏大化石、彩陶石、沙漠玫瑰硅化石、孔雀石、葡萄瑪瑙石、梨皮石、碧玉卵石、烏江石、石膽石等十幾個品種。短短几年,便在全國各地把數百方品相、等級具佳的高檔奇石收入囊中。部分孤品,被賞石界公認為千金難求的天然藝術精品。而由他選送的奇石精品,在海內外舉辦的各種大型展覽會上,先後榮獲數十個獎項。其中最讓他自豪的是,2006年在中國(陳村)國際盆景賞石博覽會上,他送展的4方精品,除一方“神龜仙壽”卷紋水衝石獲得“總冠軍”以外,其它三方均摘取大獎,轟動業界。

與此同時,作為中國觀賞石協會的副會長和廣東省觀賞石協會的副會長,莊偉才開始在國內外各種與賞石有關的專業舞臺華麗登場。他的優勢資源、專業眼光和公共參與精神得到了國土資源部原部長、中國觀賞石協會會長壽嘉華等一批圈內大咖的賞識和肯定。中石協第一屆會長工作會議就是在水圍召開的,濃郁的石文化氛圍,也讓全國石界各路“神仙”讚譽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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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嘉華與莊偉才在水圍村奇石藝術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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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洗腳上田的農民提供詩意棲居的精神家園

今日之莊偉才,儼然已是國內收藏黔桂兩省高端奇石數量和品級均屈指可數的大員。然而,對水圍這樣一個地處香港與深圳之間、曾經在城市與農村的賽跑中變得無所適從的城中村來說,他更是一個以石文化來喚醒“後工業”文明、倡導城市迴歸自然的新生活方式的締造者。

作為深圳城中村改造的先行者,水圍村早在1992年便對村集體資產進行了股份化改造,在完成村改居的同時,組建了深圳市水圍實業有限公司,把當年900多名洗腳上田的農民變成了這家股份公司的股東。此後二十多年,在浩浩蕩蕩的農村城市化的進程中,一座原本地勢低窪、汙水橫流,集體經濟發展滯後且衛生環境髒亂差的深圳邊陲村莊,搖身一變成了坐擁數十億元資產、每年僅物業租金收入便過億、人均分紅超6萬元的文明富裕社區。而在這場堪稱“教科書式”的世紀轉變中,莊偉才的推動可謂居功至偉。

面對城市轉型發展和社會劇烈變遷的大潮,莊偉才像德國19世紀浪漫派詩人荷爾德林一樣,有著敏感的嗅覺。荷爾德林那首 《人,詩意地棲居》的詩,經過哲學家海德格爾的闡述後,已成為今天幾乎所有城市人的精神嚮往。同樣,為了避免小時候生活的那個美麗純樸的鄉村被工業發展日漸異化,從而讓居民墮入“因勞作而備受折磨,因趨功逐利而不得安寧,因娛樂和消遣活動而迷惘”的惡性循環之中,莊偉才與他的團隊以一般農民所不具有的那種眼見卓識和人文關懷,把老祖宗留下的“天人合一”的思想資源與自己和藏友們長期積累的書畫、陶瓷和奇石等各種收藏資源導入到對水圍社區的規劃建設中來,在重塑社會生態和再造社區環境的同時,也對1400多原住居民和3萬多常住人口的生活空間和精神家園進行了全面的升級和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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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來,莊偉才帶領的公司,累計投入3億多元對舊村進行改造,先後興建了文化廣場、水圍村歷史文化長廊、敬老莊公園、教師樓、圖書館等一系列文化綜合場所,把水圍打造成一個四周沒有圍牆路障,與深圳融通世界的城市生活無縫對接的國際文明社區。其中,最值得的一提的,是由莊偉才薈萃畢生精力、才華和資源鑄就的雅石藝術博物館:2000平方米的展廳,靜靜地陳列著莊偉才及石友們多年來從貴州、廣西、內蒙古、新疆和安徽等十多個省區收來的200多件形態各異的奇石精品。據莊偉才自己介紹,這裡有彩玉石、綠釉石、靈壁石、圖案石、孔雀石等,有的像山巒的,有的像動物的,有的像圖畫的,全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讓人慨嘆自然造化之神奇。每年,這座石館都要接待從海內外遠道而來的上萬名賞石愛好者的參觀,據不完全統計,迄今累計已有數十萬觀眾在此大開眼界。

當年,壽嘉華會長專程從北京南下為該館揭牌。在她看來,賞石藝術是中國傳統文化,水圍村以博物館+文化廣場的形式,不僅為全國乃至世界的石友們搭建了一個展示藏品和互相交流的平臺,而且在當地營造出全民收藏的“水圍現象”,提升了村民的文化層次和精神面貌,豐富了社區經濟和公共管理中創新提出“經濟是實力,創新是動力,管理是效率,文化是魅力”的運營理念,持續引領社區經濟與文化建設同步發展,為子孫後代奠定了堅實的文化根基,多層次、多視覺、多元化的文化標誌建設,締造了中國農村城市化的文化新典範。包括該館在內的水圍八大文化景觀,有效地提升了社區的人文環境和幸福指數,演繹出從文化自覺以文化自信、從文化自信到文化自強的傳承、發展和創新的精彩篇章。

紅色文化與賞石文化在水圍的美麗邂逅

水圍雅石博物館的每一方奇石,都是莊偉才與自然對話的一種形式,一扇窗口。從這些紋色豐富、奇型怪狀的石頭,不僅可以“聽到”地球演變的億年史話,而且可隨時觀察它們見證人類歷史在波譎雲詭中跌宕前行的滄海桑田。每一塊石頭都有不同的名字和故事。

著名雕塑大師羅丹曾經說過一句話,“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事實上,在賞石方面,莊偉才有自己的一套獨特理念和見解。他認為,奇石雖然是天然的藝術品,但收藏家也必須具有一定的審美眼光,才能發現這些藝術。因為地球上最多的就是石頭,但真正能成為欣賞對象的奇石,卻廖若晨星。如果你沒有發掘到它的主題,它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如果你發掘到了,它就是一塊寶,甚至是一塊無價之寶。當年在大化縣的紅水河上,那塊形如青蛙、後來被人命名為“春宵鳴琴”的大化石,賣家之所以願意以500元出手,正是因為在他們船上那個角度沒有看到這一造型特質,而莊偉才恰恰是旁觀者清,發現了這一亮點,因而撿了個大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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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圍村文化廣場,類似的重器到處可見,既有卷紋石,大化石,也有靈璧石,彩陶石。尤其是水圍雅石博物館裡邊的數百方精品,絕大多數原本都是他和石友們的私藏,然而,自從進入公家的平臺後,這些私人資產的價值被莊偉才重新定義,從而具有了像公益資產那樣的公共性。在中國國土資源作家協會副主席、廣東省觀賞石協會會長鬍紅拴看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了這些石頭以後,水圍村的文化廣場就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場,而水圍社區的發展方式與社會生態,也注入了特有的賞石文化的基因。水圍能夠從當年一個髒亂差的邊陲小村,發展成為城市人豔羨的“深圳第一村”,甚至成為深圳對外交流的一張國際名片,根本的原因在於,賞石文化在莊偉才的帶領推動下,有效地提升了水圍社區實施各種創新發展戰略的軟實力。

莊子後裔莊偉才痴愛藏石,每年放棄千萬租金開的石館成了深圳名片

壽嘉華、胡紅拴與莊偉才等在石館門口

胡紅拴認為,水圍村是研究賞石文化作為核心要素參與中國農村城市化的一個生動樣本。半個世紀以前,在香港遭遇日本侵略而淪陷之時,由東江縱隊組織實施的那場動人心魄的“文化名人大營救”,成功解救出包括茅盾、何香凝等在內、滯留香港的800多名文化精英、愛國民主人士及家屬、國際友人,創造了零傷亡的奇蹟。當時位於深圳河畔的地下交通站,在這段大營救歷史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而這個交通站的所在地,正是今天的水圍村。水圍村不僅是這場歷史大營救的入境第一站,且亦有許多村民冒著生命危險實際參與了這場大營救。半個世紀過去了,帶著紅色文化基因的水圍村,重新站到了新世紀中國農村轉型發展的十字路口。幸運的是,莊偉才這個“文化紅娘”的出現,讓水圍充滿歷史革命色彩的紅色文化與充滿時代特徵和人文關懷的賞石文化有了一次美麗的邂逅,從而為水圍村在新時代的華麗轉身提供了創新發展“核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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